“在他们战斗彻底终止之后,你只需责令他们将破损的建筑修复完好,并罚没他们三个月的俸禄。“ 末了,封腾轻抚眉心,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补充道:“请账房记录此事。此外,之前的一年俸禄应该已经被扣除了。“ 谢清旋感到震惊:“这么多?你难道不打算问问他们为什么打斗吗?“ 这样任由不管真的妥当吗?封腾嗤笑一声说:“你把魔界当成仙界了吗?“ 谢清旋忆起曾在书中读到一句话,虽然在这个世界中,生死由个人本事决定,但魔被称为魔也有其原因。魔界居民相对放纵,打斗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手段之一,血腥气息令他们兴奋,甚至对杀戮感到乐趣。魔界充斥着浓郁的魔气,居民长期受其影响,多年以后性情也会有所改变。据说他们修炼的功法更容易丧失理智。环境影响着人,而人也影响着环境。久而久之,魔界变成了这样,就算是生活在此地且无修为的普通人,一旦生气也会动手打斗。此外,魔界还孕育出一种特殊生物,被称为魔物。
在一个类似于妖兽的存在中,魔物是一种双眼通红、喜爱血腥味,食人食兽的凶狠生物,性子异常疯狂,甚至比一般的妖兽还要更可怕。它们几乎没有任何神智,只知道攻击和捕食。
谢清旋对这些事情感到有些不安,但也没有过多纠结。既然连魔祖本人都不关心,她又何必操心呢?她或许明白为什么之前来报告的魔风会感到诧异,可能因为他们的魔祖之前根本不会过多询问此类事情。
之后,两人又谈及之前的三位长老。尽管封腾可能有幸运找到在藏书阁内解决问题的方法,但他们不能保证谢清旋在这两天会遇到什么人或事情,所以他们只能提醒她注意不要暴露问题。
魔祖底下有三位长老,其中大长老名为无忧。当他十二岁时,魔祖发现他的资质不错,将他带到身边,并且几乎把他当作长辈看待。即使后来他的修为超过了魔祖,对方对他仍然如此。然而近年来,两人的理念不合,尤其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们几乎很少交流。
这种理念不合的程度可能相当严重,甚至让魔祖内心产生了对大长老的不满和厌恶,超越了当年的感激之情。当谢清旋在通录仪中听到对方的声音时,都能感受到对面散发出的阴寒冷气,似乎蕴含着浓厚的情绪压抑在那冷漠的声音中。
对方过了一段时间,才说了一句话:“遇到他,不必过多搭理。“
谢清旋聪明地没有再多问。
二长老阿遂因为救过魔祖一命而跟随在他身边,而三长老霹雷则是因为在拍卖行输了一本功法而结识魔祖。其中,霹雷与魔祖的理念最为相合,但究竟是何种理念谁也不得而知。
目前城内的许多事务都由霹雷负责管理,而魔祖只负责做出决策。此前,魔祖每天都要举行“上朝”听取下属的汇报,但这几天谢清旋来了后,没有要求“上朝”也没有指示任何事情,下属们都以为她需要养伤,所以也没有前来打扰。
阿遂算是三人中的和事佬,但更倾向于支持魔祖,他会顺着魔祖的意思来安抚另一位长老。而无欲城内所有建筑建造的事情都由阿遂负责处理。他平时最喜欢研究炼丹和炼器,初建城时为了吸引更多人来此,还教授了一些人如何种植适合在魔界养殖的灵植,圈养了一些妖兽,使得无欲城逐渐兴旺起来,不至于事事都要去别处抢夺资源。
对于后两位长老,只要他们说话,谢清旋只需顺着接话,回应简洁即可。而对于左右护法,只需下达命令,不会引起异常察觉。
然后,魔祖问到谢清旋:“那你呢?“ 谢清旋回答道:“我作为魔祖,我又要做什么?“ 对方“呵”了一声后,简单地说:“修炼。“
封腾随意地说:“城中的事情我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三位长老会处理。如果有人问起,你可以以紫雷为借口,只说你需要休养。”
谢清旋点了点头,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到自己,但还是应了一声,然后问起之前无忧长老提到的疯擎碑试炼是什么。
对方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回答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封腾沉声说:“我会找到回复原身的方法。”他提议明天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他去藏书阁,谢清旋则提前到西院吸引暗卫和守卫的注意,等他进入藏书阁后,她在外面负责掩护。
接着,封腾教了谢清旋一两个基础法术:一个是利用法术在空中腾飞而无需外力支持,另一个是御物飞行,后者相对简单。他还嘱咐她闲暇时进入神府修习这些法术,凭借他这具身体的熟练程度,她只需要了解其中的步骤就能运用,比一般的修炼快得多。
谢清旋应了两声,然后切断了通录仪。她虽然听了很多,但感觉对方始终有所隐瞒,尤其是关于疯擎碑试炼的事情。不过她决定不去追问了,或许这两天封腾就能找到解决方法,没必要再问。
随后她放下通录仪,注意力转移,发现已经进入了半夜,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些打斗声。然而,困意袭来,谢清旋脱下外袍,躺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准备休息。
谢清旋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有些昏昏沉沉,潜意识告诉她自己快要进入深度睡眠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砰!”这让她惊醒过来。
再过一段时间,就在她差不多要再次进入梦乡之际,又传来了连续三声巨响:“砰砰砰!”这声音太过分了,让她再也无法忍耐。
谢清旋决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穿上外袍,踏上靴子,然后大步走出去。在黑夜中,她看到各种法术的光芒在天上四处闪烁,看起来十分惊人。
她推开院门,走出去,面容严肃,神情凝重。守卫们被她突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一跳,连忙行礼称呼:“尊主!”
谢清旋穿着黑色长袍,上面有暗纹和银丝点缀,冷风吹拂下,她看起来冷酷而傲慢。她的声音冷冽地吩咐:“去叫两位护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