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谢家一家便从家里出发了。他们家离羊城艺术学校在不塞车的情况下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出发可以避开早高峰。
并且等会整理完宿舍内务后,谢静思便可以直接跟着安排到的班级上课了。
她被分到了最顶层七楼的一间宿舍,这间宿舍之前一直没有住满人,所以能够学期中安插一个人进来。
谢母看着儿子搬着最重的一个箱子上楼的身影,感慨道:“幸好愈知来了,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搬上去。”
谢父提着被褥,不满老婆对自己的忽视:“这不还有我嘛,愈知不来我也可以搬上去。”
谢母狠狠白他一眼:“呵,你这一把老腰可悠着点。”
谢父周六和合作伙伴去打网球稍微闪到了腰,这两天谢母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刚才提被褥谢母都不想让他提。
谢愈知这段时间虽然因为备赛运动时间变少了,但体格还是好的,抱着箱子上去后又立即下来,提了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上去。
谢静思的舍友已经都去上课了,因为一直有人住,所以宿舍非常干净,他们也不需要另外打扫卫生,只需要把床铺整理好行李收拾好就可以了。
谢母细心,还给谢静思的舍友每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是德国进口的纯黑巧,口感丝滑也不容易发胖,都用漂亮的袋子打包好了,嘱咐谢静思中午回来记得分给舍友。
毕竟人家可已经一起住了一年多了,早就熟络得很。谢静思中途过来必然是要花好一段时间融入的,第一天见面送点东西给她们留个好印象,方便后面的相处。
谢愈知看着她往书包里放教科书,说道:“你就带了这么几本书吗?”
谢静思点点头:“练习册还放在家里,我准备下周末回家再带过来,哥,我又不是不回家了。说不定我回家次数比你还勤快呢。”
谢母今天定然是护着女儿的,并且对谢父的怒火蔓延了些许到儿子身上:“你回家的次数肯定会比你哥多,你哥这一两个月才回家一次,提前让我适应你们大学生活呢。”
谢愈知只能陪笑。
收拾完谢静思便直接去上第二节课了,这所艺术学校校园很大,教学楼也多,他们绕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要去的教室。
老师没有禁止他们在教室外看,于是谢家人也没有急着离开,透过教室后方的窗户看谢静思上课。
基训的内容都大同小异,谢静思虽然站在最后一排,但动作却丝毫不凝滞,她就像一尾从海洋馆被放回大海的鲸鱼,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水域。
三个人虽然没有对话,但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却是一样的。希望她永远像这一刻一般,享受她最喜爱的舞蹈。
下午谢父要回公司开会,谢母也要去学校进行教学研讨。
谢愈知想了想,对自己爸妈说:“爸,妈,你们等会儿直接送我回学校吧,我也回学校准备上课了。”
谢母蹙眉道:“教练不是给你放假一天吗?怎么不能在家里多待一晚?”
谢愈知解释:“你俩下午不是开会吗?看起来晚上也不能回家吃饭的样子,我一个人在家待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学校上上课或者加训一个下午呢。”
他打算下午去机房和单文山聊一下复赛的情况,他有种预感,他这次发挥的水平进省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应该为那冬令营做些准备了。
不过他这倒是没有和爸妈说,以免这个时候把期望值给提高了,到时候万一没有进入省队反而会越发失望。
谢父谢母没法反驳,他俩这会议按道理都是开完会后有聚餐的,确实不能陪谢愈知吃晚饭。
“你这两天也别太辛苦,哪怕回到学校也多休息休息。老谢,等会儿你开车直接去我们常去的那家私房菜吧,虽然没有提前预定,但作为熟客今天又是周一,应该能给我们加塞一桌,中午吃点好的给愈知再补一补,老吃食堂营养怕是跟不上他的学习强度。”
那家私房菜和观景中学在同一个方向,也不需要绕很多路。
下午谢愈知推开机房门时,机房里只有单文山一个人,他不喜欢去办公室,哪怕处理事务性工作也会在机房进行。
单文山听到开门声猛的一抬头,还以为是领导来巡查了,见到谢愈知很是诧异:“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学校了。”
“在家也没事,想着过来和老师聊一聊昨天的复赛。”谢愈知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听到心爱的弟子这样说,单文山立即把一旁的眼镜带上。昨晚想着让谢愈知能够好好休息,单文山只是在他出考场后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并没有就考试题目聊什么。
只是回去后他们几所学校的信息学竞赛教练在群里一聊,发现今年题目的难度比往年要大不少,又要考验选手的细心又要考验选手够不够大胆。但教练们也很统一,都是想着要学生们放松心情起码没有负担的休息一晚,并没有找自己的学生了解情况。从暑假提着那根弦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得好好歇息几天。
单文山甚至想着,虽然安排里学生回来后只是强制他们上半天的文化课,另外半天可以选择继续待在机房。可等他们回来还是多赶他们回去班里上课吧,没事别在机房坐着了,把状态调整回正常的学习状态。
因为省队就几个名额,观景中学又不是粤省传统的信息学竞赛强队,现实一点的说,他这一群学生里也就谢愈知有这个机会可以冲刺省队而已。
但现在是谢愈知提前回来主动要聊,单文山自然非常乐意:“那赶紧来给我讲讲你昨天做题是怎样的情况?我过两天去套一下另外几个教练的话,看看他们的得意门生发挥如何。”
两人一聊便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