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
周百舸气不过,还想再跟卿荣争执,刚一开口,却感觉舌根猛的一麻,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
他顿时慌了神。
正想向人求救,看到又窝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卿荣,登时反应了过来。
你使禁言术?!
你居然对我使禁言术?!
周百舸瞬间炸毛了。
这太欺负人了!
他爹都没这么对过他!
无声的叫唤了两声,周百舸就张牙舞爪的想扑上来。
卿荣眼都没睁,搭在腿边的手微微一动,鞭子便如游蛇一般缠上了周百舸。
“彭!”
下一刻,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被捆得动弹不得。
卿荣!!
你欺人太甚!
放开我!!!
一双瑞凤眼瞪的溜圆,眼瞳中着着灼灼的火光,无声的发出怒吼。
卿荣只当没感觉到,托着下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隔着不远的皇帝及天玄宗长老们自然没错过这一幕。
几人的脸色均有不同,皇帝的内心却尤为无奈。
都到这一步了,周百舸该不是还没意识到他的修为远不如卿荣吧?!
镇国公,你养儿子真的不注意心智吗?
周百舸他当真没伤到过脑子?
“咚咚咚!”
半个时辰后,厚重的鼓声骤然响起。
卿荣这才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
可算打完了,这帮人是真能磨叽啊!
收回了捆着周百舸的鞭子,顺手又解开了禁言术,继而抬手堵住了耳朵。
然而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周百舸的怒吼。
抬眼望去,便见他虽满脸屈辱,却不像先前那般不忿。
挑了挑眉,卿荣笑了,“怎么?反应过来了?”
周百舸愤然的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开始是没想到,但被捆了半个时辰,任由他怎么用灵力冲击都无法解开卿荣的禁言术,他若再意识不到,那当真成傻子了!
咬了咬牙,周百舸粗声粗气的质问,“你筑基了?”
随意出手就能压着他毫无还手之力,绝不是高出一两层境界能做到的。
卿荣至少也是筑基初期了!
坦然的点了点头,卿荣不意外的看到了周百舸那一脸气恼又震惊的神情。
“怎么可能!两个月啊!上次见你才炼气七层!两个月就突破三阶,你……你还是人嘛!”
其实是一个月重修。
卿荣腹诽了句,却没告诉他的打算。
周百舸显然也不是真的想听,念叨了一阵儿,又开始发疯。
“啊啊啊!天灵根了不起啊!太欺负人了!”
“你等着!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了你的!!”
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他也不纠结卿荣耍炸不耍炸的问题了,狠狠的跺着脚走到了高台下。
见他这般幼稚,卿荣不禁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首轮比拼完,入天玄宗的名额已定,按照规定等下还得再打二轮。
这次就不会再淘汰了,仅仅是为了分出名次,名次高的好分得更好的资源待遇。
走到高台下,卿荣扫了眼,发现除去她与周百舸外剩下的八人,她只认得三个。
分别是柳家柳清瑶,钱家嫡长子钱乃林,周百舸的堂兄周长宇。
剩下的五人,她看着眼熟却叫不上来名字,想来要么不是定居皇城的世家,要么就是某个世家旁支的弟子,都是不常能遇到的。
唯一让她比较在意的是,她不仅没看到王兮若,甚至连一个眼熟的王家人都没见。
这就比较奇怪了。
赵家全族流放,没人是正常,王家被皇帝放了一马,按理说应当是能参加大比的,怎么也不见人?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扫而过,卿荣向来对旁人的事情不上心,想想就过了。
等人都站齐后,先前裁决的天玄宗长老又站了出来。
他笑的满脸和煦,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面色突变。
“中选弟子的名额已定。十位数的待一月后,再来演武场,启程前往宗门。”
继而一摆手,“各位,请回……”
“郑长老!”
钱乃林忍不住喊出声,“这不是还有第二轮吗?怎么不打了?”
被打断的郑长老也没恼,依旧笑的温和,“各位方才的表现,我等与陛下都已看在眼中,都十分优秀。这第二轮就不必再比了。”
“可是!”
钱乃林急的咬紧了后槽牙。
这第二轮若是不比,那他们费尽周章硬要重选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着卿荣根基受损,实力大不如前,他们能借此机会击败她,好争夺太上长老亲传弟子的位置吗!
现在连比都不比了,功夫不是全白费了?!
甚至还因着刘畅先前惹出的闹剧,平白被夺了二十多个名额,他钱家原本中选的八个弟子现在仅入了两人!
越想,钱乃林就觉得越冒火。
尽管他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想,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郑长老只当没看到他满脸的不甘,笑呵呵的道,“这第二轮比试本就是为了激励弟子的进取之心才设立的,如今看你们个个奋勇,自然不必再画蛇添足了。”
说完,没等他再开口,摆手道,“都散了吧。”
继而转身,朝皇帝行了一礼,带着剩下的两个长老告退了。
皇帝点头回了一礼,也带队离开了。
很快,偌大的演武场内又只剩下了这些世家子们。
以钱乃林为首的几个满脸铁青,满心不甘,围在一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瞪着卿荣。
周百舸却是二话没说,皇帝一走,他立马撤了。
柳清瑶跟卿荣打了个招呼,也上了轿,离开了。
卿荣瞥了钱乃林几人一眼,好心提问,“我走了?”
再不找茬可就碰不上她了啊!
钱乃林飞快的收敛了面上的阴沉,笑的勉强,“闻……卿小姐慢走。”
卿荣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见他们还盯着她看,不由得道,“我真的走了?”
真的,再不找茬,真的就没机会了!
钱乃林沉默了片刻,笑都笑不出来了,“你慢走。”
“好吧。”
卿荣惋惜的点头。
其实吧,来了那么久就打了一场,她也真没尽兴。
要是这些人找茬,她还是挺乐意奉陪的。
可惜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卿荣走出了演武场。
刚一踏出门,里面就传出了声布满悲愤的怒喊,“凭什么啊!陛下这不就是在偏心她吗!”
卿荣脚步一顿,“唰”的转过了身,满眼兴奋。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哪里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