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资源。走着走着,他注意到一片湿地,湿地中长满了茂密的芦苇。张郃想到,芦苇的茎秆可以用来制作简易的火把,而湿地的湿气会让芦苇茎秆保持半湿状态。这样一来,点燃芦苇茎秆后产生的浓烟就能够在潮湿的环境中悬浮更久,形成更大的烟幕。需要注意的是,烟雾中含有一氧化碳,若长时间吸入会增加中毒的风险。
张郃立即动员手下的士兵,采集大量的芦苇茎秆。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芦苇茎秆堆放在一起,用火油泼了上去,剩余的火油皆摆在四周,准备点燃。
“将军,高将军已经按照计划撤离至山谷这边了!不消片刻就会赶至。”传令兵匆匆冲到张郃面前禀报。
“很好。”
张郃脸色激动地涨红了,如果董奉、桓邻不上当,那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现在听到他们紧追高览的消息,怎能不兴奋。
“所有人都快速撤离这条山坳!”
张郃骑在马上大声指挥道,随后招来副将继续吩咐:“你率领千余人在入口处设伏,但不必刻意隐藏,只要董奉、桓邻二人在谷口犹豫,你就杀下山去,伏兵需要表现得杂乱无章。”
副将听了,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张郃。也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张郃微笑着说:“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
副将领命后,转身带领千余人前往入口处布置伏兵。正如张郃所料,当桓邻和董奉两将追至谷口时,他们停下了脚步,互相交换了一眼,似乎想询问对方的意见。
“桓将军,此地是交州难得的绝佳地形,如果我们冒然进去,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董奉心中产生了退却的念头,但桓邻冷哼一声说道:“我等奉主公之命前来攻打刘备,如今合浦郡被占据,若就此退去只怕会招来主公一顿责罚。”
“这……”
董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山中传来一阵喊杀声。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反而故意展现出杂乱无章的态势,下山时还有几个人不小心摔倒在地,引得敌军啼笑皆非。董奉和桓邻更是夸张地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刘军军纪不过如此!”
“董将军如果担心山中有埋伏,你可以在此处等候,我去取刘备的人头。”
桓邻话音落下,拍马就往山谷中追去,董奉张了张嘴,想要劝上两句。然而,当他抬头时,已经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董奉咬了咬牙后,招呼着大部人马跟了进去。
张郃领着大军埋伏在山谷之中,只听得外面一阵厮杀声,完全不知道情况如何。张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些对方识破了这诱敌之计。
听了片刻,喊杀声渐渐变小,不远处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张郃心里暗暗着急,却无法解决问题。手中的缰绳越抓越紧,手上的青筋也凸了出来。就在这时,张郃发现半米高的芦苇处似乎有异动。当先一人正是高览,他快步走到张郃身前说道:“儁义,敌方大军基本已经进入山谷!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等他们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就放火!”
张郃语气略显兴奋说道。
片刻之后,桓邻一马当先的冲入湿地之中,仔细搜寻着周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当他走至中央时,闻到了一股呛鼻的味道,顿时脸色大变道:“不好,是火油,撤,快撤!”
“杀!”
漫天箭雨如同流星坠落在山谷之中,充满火油的芦苇即使湿润也在瞬间被点燃。很快,浓烟开始升腾,弥漫在整个山谷,宛如一场灾难正在蔓延。敌军惊恐地四处奔逃,惊呼声、哭喊声、呼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
然而,当他们逃到谷口时,绝望地发现这里已经被落石和滚木堵住,无论他们如何努力爬行,都无济于事,有几个运气好的刚爬上来就被埋伏在两侧山刘军士卒给擒住。
张郃见到部分敌军已经逐渐失去反抗的势头,而火势也稍有减弱,立即下令全军冲杀,对面山上的高览见状也是率军杀下山来。士燮的军队早已被大火和浓烟弄得焦头烂额,现在仓促之间已经没有战斗力,一时间如同待宰的羔羊。
董奉和桓邻两位将军在亲卫的保护下暂时没有什么危险,高览和张郃率军追杀到了谷底才将两人擒住,直到东方微微露出白光,这次战斗才算彻底进入了尾声。
虽然昨晚的战斗进行得顺利,但是兵力不足一直是一个困扰。随即,张郃开始担心合浦城中的桓阶的情况,毕竟当时我出城时只留下了二十多人来保护他的安全。如果城中的降卒突然反扑,桓阶的处境恐怕会非常危险。
然而,张郃似乎低估了桓阶的手段。当他回到合浦城时,城中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混乱的迹象。除了桓阶,他一脸疲态,眼睛中布满了血丝。
张郃大步走到桓阶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打断了:“将军,事成否?”
实际上,桓阶一看到张郃从容不迫的表情,心里早已经知道结果了。现在再问只是希望得到确认的回答。只见张郃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事已成,文奂马上就会带着投降的士兵回来。我不在的这几天里辛苦你了!”
如果没有桓阶在此,张郃将不敢冒险出击,或许无法轻易获得胜利而返回。两人一同进入太守府,张郃在前行的过程中了解到了城中降卒的情况。当他们倾巢而出时,城中降卒开始产生叛变的念头,但这种苗头刚一出现,就被桓阶以强硬的手段镇压下去。
随后桓阶请出士壹与降卒进行沟通,解释了他们的重要性和价值,并承诺给予他们更好的待遇和机会。这些话语打动了降卒们的心,他们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在降卒犹豫的时间里,张郃已经得胜而归。如果说张郃回城时尽量保持隐秘,悄悄地潜入城中,那么高览就是得意忘形。
半个时辰后,高览押着三万四千多名战俘回到合浦城。一路上声势浩大,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胜利。所有的俘虏都被收缴了武器和铠甲,只穿着一件单衣,排成两行用绳子拴在一起并排行走。此时已经接近农历九月,交州地区的温度开始下降,但也不至于让战俘感到冻寒。
当夜在合浦府衙设宴款待,同时张郃也下令犒赏士卒。当然,由于身处合浦,大家欢庆中还是保持了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