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响尾蛇此时还陷入在痛苦之中没有缓过神来,他对张本道完歉后,继续讲述道:
“我前面不是说过吗?我对汉唐联邦一直是有成见的。但是在我的干爹死后,我继承了他的遗志,立志要为汉唐联邦倾尽所有。
“在干爹的葬礼结束之后,我立刻回到了赫尔本,继续投身于‘玫瑰计划’。我当时甚至吃住都在实验区域。实验室不允许过夜,所以我就睡在实验室外的长椅上,在那里吃饭。
“每天吃的也都是我的科研助手从食堂给我带的饭。偶尔史蒂文会带着一些很昂贵的饭菜来看我,说是帮我补充营养。但我知道,他每次过来和我谈话,都是劝我别在工作上太拼命。
“但不拼命又能怎么办呢?”响尾蛇抬起头,嘴角攀上了苦笑。他抬起头,城堡内的吊灯居然还亮着,将水底照的波光粼粼,再打在他的眼睛之中,与眼泪交相辉映。
“我已经是孑然一身。政府会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其实就是为了补偿我为政府做的一切。但是实验基地既管吃也管住,我拿着这些钱也没意义。索性就一次性全部寄回给师母。
“师母一开始是不愿意要我这些钱的。但是我每个月都照常汇款,她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还给我。只好说代替我拿着……
“到了最后,她居然替我攒了上千万的钱……她还在长安给我买了一套房子,说让我未来有个地方住。也算是在长安有个落脚的地方……”
“卧槽!首都……房产……”张本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名校毕业,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你丫怎么想不开,非得冻起来,等八百年到今天,和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聊天。”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沉睡到今天的。我只想着完成玫瑰计划……后面的事情甚至没有去想。
“因为我当时就是太过于期待,在干爹膝下承欢的未来的生活。可是干爹最终却……”响尾蛇欲言又止,又接道:“所以我清楚了一点,没有期待,就不会受伤。当你不去想以后的事情,就不会因为美好的梦碎,而遍体鳞伤。”
听着这充满哲理的话,张本罕见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在某一瞬间,对这句话产生了认同。但究竟是哪一瞬间,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在我四十三岁的那年,我的实验,获得了成功。我也获得了第一株可以清理核辐射的植物。她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即便是还没开放,却显得那么……美轮美奂。”响尾蛇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神往,
“我把她命名为B612号玫瑰……我曾经有幸读过一本书,叫做《小王子》,其中的主角小王子,就生活在B612号行星上,他最呵护与关爱的植物,就是那株玫瑰花。但是我不希望我的这朵玫瑰成为王子的挚爱,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十余年心血的结晶,我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公主!”
“等等……最独一无二的公主?”张本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瞳孔突然睁大,“莫非……”
【没错……我就是……那朵玫瑰。】
随着脑海之中“系统”的女声响起,一切尘埃落定。
她的身份终于得到了揭晓,她就是第一株血肉玫瑰……是被响尾蛇创造出来,属于这一整个城堡的公主。
“卧槽!”熟悉的狗头再度探出,土豆的原本被肥肉快挤没的眼睛,此刻都睁大了,“你tm还真是公主?!”
【那当然……你是不是该给我唱歌了?】
系统的说话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俏皮,但是语气之中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悲伤。
响尾蛇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眼睛之中猛的迸发出了光彩,“你……在吗?”
【我在的……父亲……】
响尾蛇立刻老泪纵横了起来。
张本和土豆则是两脸懵逼。
张本思索道:“按理说,这个响尾蛇研究出来了系统,系统叫他一声父亲,应该也不为过。”
土豆满眼写着懵逼:“卧槽,这下给我狗脑干烧了,这系统也不是个人吧?怎么能张口就叫爹呢?”
张本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并不知道。
响尾蛇突然说道:“因为我在研究成功B612玫瑰之后,发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这个玫瑰无法在土壤之中成活,而是要在人的身体之内成活!所以她被我称为血肉玫瑰。为了给第一株血肉玫瑰找到‘土壤’,我要求史蒂文为我寻找可以培育血肉玫瑰的人体。
“这个血肉玫瑰最重要的一点是,它无法在死人的身上成活,只能在活人身上……届时它还会吸走活人所有的营养,让这个人彻底死去,变成真真正正的‘土壤’。”
“卧槽!这么恐怖!”土豆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伸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好险……”
“你好险什么?”张本忍不住问道。
“还好我不是人……”土豆十分满意的说道。
张本:“……”
他在简单的思考过后,便说道:“那这个血肉玫瑰,有些过于危险了吧?再加上之前甲鱼长老所说的,血肉玫瑰的种子随风传播……那这个东西如若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中,那岂不是会灭绝人类?”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响尾蛇认可道:“当时的汉唐联邦当局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决定在第一株玫瑰成活之后,就立刻将其封存。直到人类灭绝的时候,才能拿出来……”
“那你是怎么让第一株玫瑰成活的?”张本忍不住问道:“还让她有了意识?”
响尾蛇回答道:“是史蒂文,他找到了一个孤儿小女孩……那个女孩罹患绝症,基本快要死了。她十分乐意参与到我们的实验之中……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后来,血肉玫瑰真的成活了,在小女孩的身体上。在我和史蒂文都感到伤心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血肉玫瑰,获得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