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彬彬紧随其后。
“秦总!”远远的见秦萧野如疾风一般大步而来,守在急诊室门口的工程督导组所有人员齐齐绷紧了身子。
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秦萧野推门而入。
“哎!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外伤处置室,不许人随便进入的,赶紧出去!
喂!说你呢……你……”
里间处置室的一个小护士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到秦萧野立即上前要伸手阻拦,却在触到秦萧野那冷煞的眼神时,吓的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安歌呢?”眼神冷煞,秦萧野现在的声音更加能剔骨剥皮。
“安……安歌?在……在里面。”小护士吓的都快哭出来。
秦萧野脚步未停,直接闯了进去。
“七……七七……”当一大堆装在托盘中的血红纱布映入秦萧野眼中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的一黑,握紧拳头,声音颤抖的甚至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秦萧野,你怎么来了?”随着“唰”的一声遮挡帘被拉开,安歌有些发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秦萧野如被暂定了穴位般,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安歌随着医生的转身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一只衣袖已被从肩膀齐齐的剪掉,整条手臂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身上的衣服也到处血迹斑斑。
秦萧野浑身僵硬的一步步走上前,伸出手,却又似怕伤到她一般,在指尖快触到安歌的发丝时停了下来。
目光是得而复失后的欣喜,又是如释重负后的轻吁,还是对那满身血渍的恐惧,更是对那裹缚着纱布手臂的心疼。
“不要担心,我没事。”安歌抬头,朝秦萧野轻轻的笑了笑。
“请问您是伤者的什么人?”大夫看了看秦萧野,因着对方强大的气场,语气不由变得小心。
“她丈夫!
请问她伤的严重不严重?都伤到了哪里?”
安歌的笑多少给了秦萧野一丝的安抚,至少可以让他嗡嗡作响的大脑有了一线清醒的空间。
说话的同时,蹲下身去,轻轻握住安歌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目光从她被缠裹纱布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后,开始又从头到脚的进行着检查。
“很庆幸只伤到了手臂。也幸好只是擦伤,如果是砸伤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就目前来看,应该没伤到骨头,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拍个片子看看。
不过就算只是皮外伤,因为出了不少的血,回去至少也要休息一周以上才能上班。
还有,三天后来换次药,半个月内不要让伤口沾到水,以免发炎感染。”
医生交待的很详细。
“不需要住院观察一下吗?”秦萧野将医生所讲的每一个字都听的极为认真。
“完全不需要。”医生摇头。
“万一伤到骨头了呢?”秦萧野继续追问。
“就算伤到骨头,最大可能也是骨裂一类,同样不需要住院治疗,回家休养就行。”医生以她多年与病患接触的经验能看出,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男人非富即贵,但现在医疗资源紧张,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个浪费法儿。
“秦萧野,我没事,就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我自己能确定。
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吧!”
安歌晃了一下秦萧野拉着她的那只手。
“走!”没想到秦萧野真的没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安歌的身上后,紧跟着弯下腰一个打横将安歌抱了起来。
“哎!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我只是手臂受了点儿伤,腿又没事,我自己能走。
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
秦萧野……”
秦萧野的举动太突然,吓的安歌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一下搂住他的脖子。
“别乱动!”秦萧野将安歌抱的稳稳的,大步跨出门去。
“年轻真好呀!”中年女医生看着恩爱的“小俩口儿”离去的背影,不由微笑着摇摇头。
“你快放我下来,公司的人可能还在外面,让他们看到就麻烦了。”安歌挣扎着。
秦萧野:“……”
如没听到一般,不为所动。
“你……”眼看已经来到门口,安歌见挣扎无用,毫无办法之下,索性头往秦萧野胸前一扎,将整个身子都缩进那件西装外套里,装死。
“秦总!安……”守在门外的工程督导组的人齐齐噤了声。
这什么情况,他们秦大总裁抱着的是安组长吗?
应该是的。但为什么抱起来了呢?人进去时不是清醒的吗?难道是严重了?
也不对,如果是严重的话,应该是放在推床上,由护士推着才对。
不对不对都不对,秦大总裁怎么会抱着安组长呢?他为什么要抱人家安组长呢?
众人脑袋瓜子嗡嗡滴,或许这是梦游的一天,也或许是出现幻觉的一天。
“你们都回去吧!
公司守则你们都懂,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苏彬彬扫了一眼呆愣的众人,眼内是重重的警告。
“苏秘书,我们……”自从出事后就一脸菜色的古向东和唐彦看着苏彬彬,不敢说下去。
“你们也先回公司,事情要怎么处理到时得看安组长的意思,当然也得看总裁怎么说。”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已经完全了解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所以苏彬彬对上古向东和唐彦两个人并没什么好脸色。
说完,立即追着秦萧野和安歌而去。
将安歌小心的抱进车里,汽车再次启动。
“疼不疼?来,靠我身上会舒服些。”秦萧野此时如对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想将安歌搂进怀里,又怕碰疼了她。
“不疼,真没事,你不要担心。”安歌一直都能感受到秦萧野的那份紧张,也努力的对他进行着安抚。
“喏……”秦萧野突伸过来一只手臂。
“干嘛?”安歌不明所以。
“出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不疼。来,要是疼的受不了你就往这上面咬。”秦萧野指了指他抬着的那只手臂。
“你哪儿听来的方法,你以为我是要生孩子吗?
再说就算是疼的话,你的肉也不是麻醉剂,我咬了你不也是照样疼吗!
傻瓜,我真的不疼。”
安歌哭笑不得的同时,内心却已流满了甜甜的暖意。抓住秦萧野的那只手,因为他的手掌过大,而她的手太小,只能握住几根手指。
十指相扣间,心房又“轰”的坍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