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就让张经理来给您道个歉吧!
您不要误会,这完全是站在公司的角度,张凯丽的确是个能力出众的人,但公司也不是缺她不可。
之所以会如此处理,也是为安组长考虑。
您看行吗?”
到了这会儿李特助对于安歌的人品越发钦佩不已,来时已做好解雇张凯丽的准备,也认定安歌会做这样的选择,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和张凯丽计较,或者更准确一些的说,人家根本不屑和张凯丽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如果是站在公司角度的决定,我同意。同时也谢谢公司为我如此周到的考虑。”
安歌马上明白了李特助话里的意思,张凯丽虽然有她的缺点,但用这样的人对于公司来说利终归是大于弊,没必要因着这么件谈不上多严重的事解雇她。
不过就算如此,该给的惩罚和教训必须得给,而选择这样的方式不但对张凯丽能起到最大的震慑效果,同时也能为安歌在公司竖立起一定的威信。
安歌并不认为作为最大boss的秦萧野会不知道这件事,而处理张凯丽也一定是他下的指令,不过一定不是因为她,只是为了公司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安组长这样一心为公司考虑,并且能够配合公司的决定。”李特助这时对安歌越发的客气中又带点遗憾与惋惜。
有如此心胸气度的女人才配为他们的总裁夫人,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容貌。唉!一定是长的奇丑无比,如果长的好看的话,哪个女孩儿会把自己的容貌藏起来。
看着李特助摇头离去的背影,安歌迷惑。转而明白过来,又是多巴胺在作祟。
李特助的办事效率高到令人咋舌,才离去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已领着张凯丽再次敲开了安歌办公室的门。
“安组长,上午的事是我的不对,因着个人不该有的情绪与想法,对您造成了伤害,也给工程督导组的工作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在此我向您说声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过激行为。
还有……非常感谢安组长的宽容大度,为我求情能让我继续留在太初工作。
以后我一定会极力配合安组长和工程督导组的工作,保证不会再有今天的事发生。
安组长,对不起了!”
一贯以高傲姿态示人的张凯丽,有生以来第一次完全放下身段,以如此卑微的态度给人道歉。此时一张脸已是灰白交错,难堪的神情中夹杂着安歌无法确定的不知是羞愧还是不甘。
不论是什么内容,安歌都不在意。
“我的内心强大,换种说法也可以称是脸皮厚,所以您的话对我还真造不成任何的伤害。因此就我个人来说,您向我道歉,我接受。
但对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因为我不是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我脸皮的厚度,也不知道您的言行对他们是否会造成其他方面的影响。我想这一点公司肯定会看的更清楚,所以也才有了相应的决定。
既然张经理已经承认您工作的方式不符合公司发展的要求,也甘心乐意的接受公司施以的处罚,就说明您是个知错能改的人。
我很为我们公司的英明决定感到自豪,也恭喜张经理能继续做太初的一员,更祝贺张经理能找到一个全新的自我。恭喜!”
说到最后,安歌还起身主动伸过手来和木呆呆的张凯丽握了握。
“谢……谢谢!”张凯丽已被安歌搞懵逼。
正在对自己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李特助:“……”
已将头深深的低下去,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证明他此时忍笑到无比的痛苦。
这哪里是道歉认错的场面,分明是教导员教导要出狱的劳改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场景好不好。偏偏一个教导的似模似样,另一个傻愣愣的被教导的服服贴贴。
李特助和张凯丽离去时,一个使劲儿埋着头,一个步伐僵硬。
当李特助讲着讲着就不受控的手舞足蹈起来的时候,秦萧野并未像以往那般一个眼刀甩过来,或是一声“出去”将人激醒,而是从未有过的嘴角也微微翘起。
这一点被虽处兴奋中却双眼时刻紧盯秦萧野的李特助给敏锐的捕捉到,于是一个惊惧间自己的两只脚勾在了一起,“扑通”一声,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今天早一步回到别墅换好衣服的安歌很厚道的没有再到秦萧野的眼前晃,而是在听到秦萧野回了房后,老实的到楼下等着他一起开餐。
坐到餐桌前,安歌几次抬头看向对面的秦萧野,欲言又止。
“快吃!”见到菜都端上来,秦大总裁竟夹起一只大虾仁扔到安歌的碗中。
“哦!吃饭,吃饭。”安歌赶紧将碗端起,像是护在怀中一样,快速扒饭。前一天中午的那顿喂食,已在她心中留下巨大阴影,她想走正常死亡路线,不想被撑死,太难受,更难看。
只是头顶那一波强似一波的冷光戳的她现在就开始难受,想直接放下碗说不吃了,又没那个胆子。
算了,能被饭撑死,冷光却戳不死人,管他的。
硬着头皮更加加快了扒饭速度。放下碗,说了句官方常用语:“我吃完了,您慢用!”然后飞速跑上楼去。
“少爷,您看您又把少夫人给吓到了。”
刘婶开始看到秦萧野给安歌夹菜时,差点没激动的掉下泪来,以为他家少爷终于开了窍儿,看到了少夫人的好,所以主动示好,要拉近二人的关系。
想着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子和老太太,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谁知在她进厨房端汤的一小会儿功夫,再看到的画面就是他家少爷坐在那里如冷面阎王般,嗖嗖嗖的往对面放着冷气。
而少夫人则被吓的连头都不敢抬,更是连菜都没敢吃的只扒着白米饭,扒完饭便像个小兔子一样立即逃回了楼上。
刘婶又快哭出来,真不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他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可是整天心心念的要抱重孙呢!
可怜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更加可怜的少夫人。
正在房里转圈圈的安歌,听到敲门声心肝儿颤了一下。
不会是老六来找场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