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出来就是闷声喝茶?”周末被叫出来喝茶的迟莫已经饮完了一壶茶,对面的哥们还是一言不发。
戚彧放下茶杯问道:“你们刚戒酒时,知秋是什么样?会难受得哭吗?”
“她除了那次从未哭过。我俩刚戒酒时状态都不好,我表现的是焦躁,而她是木然。我是因为戒断反应,她是...”
“我现在呼吸不畅,心率过速,很难受。”迟莫瘫在椅子上,陈述着自己的病症,他的语气里带着烦躁与不安。
何知秋的情绪稳定多了,“酒瘾的戒断反应相对药物依赖比较轻,凭意志力能克服,不用过多干涉,想不想运动?打拳会吗?”
“会吗?坐在你面前的是法医系拳击小王子。”
“哦,那好,走。”
迟莫穿戴好站到公安大学的拳击场地时,有一点后悔,他开口道:“再怎么说我是个男的,跟你打,太欺负人了吧...”话音未落,何知秋的直拳已经袭来,在他面门前停下。
“刚刚你的鼻子断了。”磁性的女声从面罩后面传过来。
迟莫后垫了一步,何知秋下一拳已跟了上来,快、准、狠,迟莫一开始吃力地防守,慢慢地才跟上她的节奏,偶尔的反击会被何知秋一眼看穿进攻路线,轻松被挡下,迟莫燃起了斗志,不再顾及性别,与她缠斗起来,两人在拳击场上你来我往耗时一个多小时后,都瘫倒在地。
“病友”这个方式用的对,迟莫现在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戒断反应可以忽略不计了,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休息,他说道:“谢了,我好多了。”
“我要喝酒。”磁性地声音说着不冷静的话。
迟莫惊了,两人中自己一直表现得无用又焦躁,都是这个姑娘安抚好的,她一直都很平静,他一度以为这个姑娘根本没酒瘾是表哥请来的托来帮他戒酒的,迟莫听出了她的难受与挣扎,一时慌了神,“你...怎么了?”
“我喝酒后睡觉会梦见过世的爸爸,不喝酒就看不到爸爸了。你说,我只喝一杯,行不行?”
迟莫瞬间理解她,他没说行或者不行,只是说道:“三个月前,我尝试戒酒,也是想着每天只喝一杯解解馋,让精神放松一下,但我从没只喝过一杯。”迟莫站起去拉颓废在地上的人,“走吧。”
地上的人没起来,只是抬眼看着他,平静地叙述自己的哀思,“我真的很想他。”
迟莫忘不了那双眼睛,总是平稳的眼神里带着无助与哀求,他叹了口气,“何知秋,你还想当刑警吗?”
“我要当刑警。”
“我也要当法医,所以何知秋,我们必须戒酒。”
戚彧听着女友过往的沉默不语,迟莫问道:“你们吵架了?”
戚彧苦笑道:“我怎么会跟知秋吵架?我只是在想在她失去父亲这些年,犯人逍遥法外,她迷茫又痛苦时,会不会...”
迟莫突然换了个话题,“其实我和知秋讨论过我们这种人的对象会不会很辛苦,当然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对象。”
“她怎么说?”
彼时两人刚戒酒不久,时常犯酒瘾,迟莫有了这样的感慨,问何知秋怎么看,她给出了答案,“我不谈恋爱。”
“假设一下。”
何知秋思索了很久说道:“对象应该会很辛苦,特别是我的。”
“诶,我这暴脾气,怎么就特别是你?小爷我也很难对付的。”
“这也要有胜负欲?”
“你怎么个特别了?不就是酒瘾吗?都戒了,不算事儿。”
何知秋没再说话,她待在那里,眼神空洞,迟莫感受到她的骨子里的颓然和疲惫,有时真的担心她会...“打拳不?”
何知秋回过神,诚恳地说道:“说实话,虐菜有些没劲。”
迟莫直接激动地口不择言,“我天,说你胖你就跩,出骡子是马咱去遛遛。”
何知秋起了身,“不用遛,我不是那两物种之一。走吧,陪你练会儿。”
迟莫觉得这姑娘简直将嘲讽拉满,好似在说,来,我溜溜你,不过看她有些精神,迟莫也放下心来。
“你这会儿可以现身说法了,戚队,你累吗?”迟莫摸着茶杯,这水温不算烫,这家伙要是喊累,泼他脸上不会出事。
“累?知秋从不让我觉得累,我只是心疼她。”
迟莫乐了,忘了这家伙纯爱战神来着。
戚彧返家时,女友发来微信说自己回妈妈那里了,他问用不用接,被拒绝了,只得自己回家,进门的一刹那戚彧有些不适应漆黑的没有人气的屋子,他开灯发现好像停电了,摸着黑他边走边褪下外衣,进入卧室后,他解开一粒扣子后,抽出了随身的警棍转身向后抽去。忽得亮了一片灯带,戚彧将将收住了警棍,“知秋...”
“惊喜~”一闪一闪的灯带下,何知秋言笑晏晏,“戚彧先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你,不过在问你之前,我想先跟你说些其他的。”
戚彧呆愣地看着女友,对她的行为有些猜测,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师兄,我曾经失去了活的信念。”
看到刻好字的坟墓时戚彧猜到了,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她想带着刀去找周英时,戚彧就感知到她的决绝,她所经历的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替她承受的,今天更直观地感受到她曾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戚彧的心悬着,无处安放的心疼和担忧在看到女友时终于落了地。
“我一直在自责,无法原谅自己,讨厌自己,周英想将我拉下深渊与他共沉沦,而我沉下去了,是你拉住我了。”
何知秋,说,你相信我。
何知秋,我有些难受,你抱抱我吧。
知秋,你很难受吧
等着我,好吗?
知秋,放我进来了,就要负责啊。
我现在奢求的更多,知秋,依赖我好不好?
知秋,我爱你。
每一次我将迈入深渊时,这个人都没有放弃我,“我向你坦诚一件事,我在爸爸的墓旁置办了自己的墓碑,我曾想过,了结了周英,就去陪爸爸,但我现在不再走向死亡,我想走向有你的未来。戚彧,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我不怎么会做家务,有过酒瘾,还有过给自己买墓碑这种荒唐事...”戚彧将人箍在了怀里,“你真是一点儿活都不留给我啊。”
“你的答案呢?”
戚彧将人越箍越紧,“我拒绝回答。”
何知秋倒吸一口凉气,“这难道是拒绝我的意思?”
戚彧松开人,掐着将他打的措手不及人的脸,“我没拒绝你。”
“那就是答应了?”
戚彧低下头 ,“怎么可能不答应?” 含住了她的唇。
衣衫散落一地,何知秋躺在床上遮着自己的眼,那人在极尽挑逗地撩拨,灯也未关,只要她稍一睁眼就能看到画面,她的大脑被感官攻占,开了口,但“关灯”和“停下”都压在了舌底,脱口而出地是含混的哼叫。
在关键时,那人又停了下来,他覆了过来,贴在耳边说道:“月圆儿说出来,就像告白和求婚那样。”
何知秋就想到还有这样折磨人的报复,她将腿挂了上去,“师兄...来吧。”
戚彧箍住了她的腿,直起身子,他咬开了袋子,眼睛盯着她,声音里带着极尽的欲,“月圆儿,帮个忙。”
何知秋像被蛊惑了,坐起了身子,但腿挂在那,这个人又杵在那个位置不动,她一起身上前,竟就...
戚彧舒叹了一声,“心急?心急可吃不了...”露骨的话从他薄唇里出来格外的色情,何知秋伸手拿到了东西,那人退了一下,支着身子,不错眼珠的盯着,没有漏下任何一个动作,何知秋的手都有些抖了,还是完成了任务,下一刻,她倒在了枕头上...
建言献策,共商大计群里在上午时已知晓何知秋准备走戚彧的路让戚彧无路可走的求婚计划,还帮着策划了求婚场景,现在大家等待着女主角分享喜悦。
D.monkey:成功了。
无所谓:这应该是最简短的官宣文案。
染啊染:恭喜!细节呢?他有没有感动到落泪?
文思不是豆腐:或者感动到失语?
Jingle Bell:我觉得戚队是被截胡还赢钱的感觉,赢得不够爽。
我有刀: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感动、落泪、失语、不够爽应该是循序渐进的。
何知秋扣下手机,不爽?他都快...因着自己求婚都能说了这个理由,这一晚上何知秋被教导着不知道说了多少...
身后贴上来温热的躯体,何知秋抓着他的手说道:“你少来。”
“少?月圆儿,你要觉得少...”
何知秋转过身子,按住了他的薄唇,“师兄,夜间生活已经迎来了尾声,咱消停地睡吧。”
戚彧饶过了都开始飙乡音的人了,将人搂在怀里,“睡吧。”
“那个墓碑我已经联系将字刮掉。师兄,我不会再...”
戚彧将人箍紧,亲了亲她的发顶,这个姑娘的苦难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