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原本并不打算将长生树的事情,这般早的告知与他们。
而且,尤其是江天哲这个家伙也在。
但是方才,在他看完西冥王与北冥王的打斗之后,他又有了新的看法。
萧衍看着陷入深思的三人,以及还在一边骂骂咧咧的凤淮,当即便是挽起了自己左侧手臂之上的长袖。
而后缓缓便是将自己的手臂裸露在了几人的视野之内。
“你们可知长生树?”
几人闻言,兀的便是抬眸朝着萧衍看了过来,而也就是这一眼,所有人,包括骂骂咧咧的凤淮,也都是瞪大了双眸。
久久不能言语。
萧衍见此,不由轻笑,而后抬手便是将右手指尖抚摸在了自己左臂之上,那不知何时,突兀的生长而出的半个手掌大小的青黑色玄木“鳞甲”。
那玄木“鳞甲”格外的狰狞,又格外的熟悉。
可不正是这那日巫彪身上的那种诡异玄甲。
“长生妖树,可食人之命格,夺人之命格而后生长,永存于世。而这也就是长生树的名字由来。”
“而那日,在水云天第十一城幻境之中,陈平乐为春蝉尊者抵挡飞升天劫,以命换命,而后在陈平乐死后的最后一刹,不知诸位可有看清,那绽放在雷劫之下的伞装灵力触手。”
“若本圣子没有看错,那想必便是长生妖树。”
说到这里,萧衍嘴角微动,右手猛地用力,一把便是将自己左臂之上的“鳞甲”连根拔出。
“噗嗤——”
而几乎瞬间,一股猩红的鲜血便是自他的左臂喷涌。
“夜圣子!”
“夜七!”
“姓夜的!”
楚芊芊,程语嫣,凤淮登的大惊,连忙便是惊呼出声。
然,萧衍却是摇头,而后反手又是以天火烫伤血肉止血。
整个过程,血腥无比,疼痛无比,但是站在中央的这个玄衣男人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仿佛他拔的不是他的血肉,烫的不是他的皮肤。
然而下一刻,一个极其诡异的事情骤然发生,惊的楚芊芊几人,心底再次一沉。
无他,因为萧衍左臂方止住血的血肉大坑之内,猛地又是蹿出了一小点的玄木“鳞甲”,而后那“鳞甲”又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生长,而后不过两息,瞬间又是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怎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
二女瞬间疑问出声,楚芊芊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满眼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臂。
可站在中央的萧衍却又一次摇头,而后拉开楚芊芊的小手,缓缓的便是将自己的长袖给抚了下来。
轻甩了一下长袖,这才继续开口。
“在水云天看到那棵妖树之时,本圣子以为,是这陈平乐为了春蝉尊者,牺牲自己,以自己的天境九品之身,饲养长生妖树,而后再以妖树之果实,实现逆天改命。”
“然,当我们打开血莲宝塔,进入这长生界,见到这满城的异族以及三位极致灵力的冥王的时候,本圣子才明白。”
“是本圣子之前想差了,那长生妖树之能,又岂是陈平乐一个区区天境尊者能够利用的?”
“他一个人的命格,又如何能够使长生妖树生出果实,又如何能够替代春蝉尊者渡劫,期满天道?”
“所以.....”
“所以他一人的命格不够,那便以更多的命格抵偿!”程语嫣浑身巨颤,接替萧衍,继续开口。
“他以自身全部,乃至充满诱人宝物的水云天为代价设局,引诱中州天骄,引诱中州所有大气运者,步身长生之界,以他们之命格饲身长生妖树!”
萧衍欣赏的看了一眼程语嫣,而后颔首,“春蝉尊者虽已飞升,但是想来并不知陈平乐所做的一切。”
“所以,陈平乐的局一直保留至今。”
“而我们很不幸,似乎是入局了。”
萧衍的话说的很平静,然,落在其余人之耳,却是宛若一声声惊雷。
程语嫣跟凤淮此刻甚至还有些生气。
这重冥宗圣子怎么回事?这般大的事情,怎么在他嘴里说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难道你没有入局吗?怎么做到的,怎的这般镇定?
萧衍虽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但也知他们几人定是愁苦,当即好心的便是安慰开口,“你们掀开袖子看看,想来也会有异化痕迹。”
楚芊芊,程语嫣几人闻言,当即便也是没有什么顾忌,立刻扒拉开了自己的手臂。
而当他们手臂裸露出来的刹那,饶是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最后也终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玄木“鳞甲”真的存在,而且存在的毫无声息!倘若今天不是萧衍开口,他们也不知几时才能发现。
然,这当中,有一人却是笑了。
因为他的手臂之上,并无什么“鳞甲”。
“哈哈,本少乃是妖族,非你们人族,那本少岂不是没有异化?”
凤淮扒拉着自己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嘴角直咧咧,就差咧到脑后根了。
“哈哈.....哈.....”
可笑着笑着,凤淮又笑不出声了。
因为他兀的发现,有三道极其“凶残”的目光朝他射了过来。
他知道,若是目光能够杀人,想来他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最后,凤淮悻悻收回笑脸。
而后又有些感激的便是朝着萧衍看了过去。
这刀人的目光幸好只有三个,也只有他家夜兄弟对他好,不“刀”视与他。
然,当他同萧衍对视上的刹那,萧衍却是说出了一个让他再也笑不出来,瞬间垮脸的消息。
“凤少山主别得意,你虽是妖族,但乃是岐山上古之凤凰,你之命格,只多不少。”
“你摊开胸脯看看,那异化,想来是自你胸口开始生长的。”
凤淮:“.......”
凤淮之前跟巫彪交战,由于实力差距太大,有蹭伤胸口,所以这几日,他的红衣便是往上系了几分,将他之前一直袒露在外面的胸肌给隐藏了进去。
不曾想,这萧衍居然说他胸口这般有异化?
凤淮虽然垮着一张脸,但最终,为了能够好好的活着,还是摊开了自己胸口。
而这一袒露,算是彻底让他的脸垮了下来。
无他,因为一片青黑青黑的“鳞甲”突兀的便是生长在他的胸肌之上。
狰狞,诡异!
“卧槽!姓夜的,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