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都在说:大哥,你不生气?还是在抽哪门子疯?
然而在他们所有人的震惊下,花凌云嘴角竟又缓缓的勾出了一个微笑,甚至连那双狐狸眼也跟着明媚了不少。
“赵兄并非常人,倒是本少考虑不周了。”
萧衍:“!!!!”
苍涯,烛十九(?`?Д?′)!!:“?!!!”
花凌云一甩折扇,看向萧衍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以往无论是男妖,亦或者是女妖,凡是他流露出这般神情开口要求的,无一不是连忙允诺。
可今日这赵二行,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恶心?
还骂他骚?
有趣!
换句话说,就是眼前这个比他还帅的青衣少年,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能够引起他花凌云注意的人,他都愿意多分给他几分耐心。
“不知赵兄现在可否为吾等解惑一二?”
花凌云再次以手抚胸躬身一礼。
当然,他这次的一礼,很明显收敛了很多。
没了那般多的“骚气”。
萧衍见此,在心底,对花凌云的评价又高了些许。
神色不由也是正经了几分,但这正经几分的神色下,还透露出了几分为难。
“并非不是小爷我不愿告知与你,只是这一人四象阵虽是小爷我独创,但也是算是玄剑宗独属,即为不传之秘........”
萧衍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含蓄。
他说了这一人四象阵乃是他的独创,那么也就意味着此事他可全权做主。
而后面的为难之色,则是妥妥的暗示了。
简单来说,也就是一句话——得加钱!
而效果也很明显,花凌云只这一句,便已然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当即便是一甩折扇豪迈开口,“赵兄,本少手中这折扇,其扇骨取自极南荒海深渊,一海族妖圣骸骨。其扇面,取自吾岐山圣湖影栖月之月华。虽说并不是什么极其有杀伤力的宝器,但也是妥妥的天阶宝器。”
“一件仙阶宝器唤你一句对吾等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大用的答案,你看如何?”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侧苍涯,烛十九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别人或许不知花凌云有多宝贝这把折扇,但是他二人可是知道。
就算说是形影不离,爱不释手也丝毫不为过。
但是如今,花凌云竟然舍得拿他的这折扇作为交换,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震惊?!
然而一侧萧衍却是笑了。
他如何不知道这花凌云心底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多言,径直就是开口:“这折扇乃是花兄所爱,我岂能夺人所爱。”
可说道此处,萧衍的语气陡然就是一变,“不若这样,吾来岐山有一小妖颇令吾厌烦,花兄若愿意帮我诛杀此妖,吾便将这一人四象阵的方法告知与你。”
“好胆!竟有小妖敢惹赵兄,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赵兄速速说来,本少定帮你报仇。”
花凌云收起折扇,当即便是一副义愤填膺。
萧衍见此不由眉头轻挑,心底暗叹,不愧是“岐山四害”,丝毫不把小妖的命当做一回事。
但是这样正好,和他脾气。
“那就提前谢过花兄了。”萧衍随意拱手一礼,便是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缓缓的朝着敖煌一侧的某个白衣身影而去,“那小妖不是旁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诺,就是那个。”
众人见此,也是齐齐顺着萧衍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蒙了。
“青冥?!”
“青冥!”
“赵...赵公子,青冥,青冥何时惹到你了?”
“是啊,赵兄,你是不是搞错了?青冥他不过敖煌一小小侍卫,他如何惹你不快了?”
无论是“青冥”亦或者是“岐山四害”的这三个,齐齐便也是同时开口。
然,萧衍没有率先回他们的话,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青冥”。
而同他对视的“青冥”,也就是江天哲,此刻也是出于懵逼状态。
自见到他们二人的开始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的伪装堪称十分完美,而且期间萧衍还同他一口一句“青兄”一口一句“青兄”的叫着。
可如今怎的,怎的便说他惹他不快,还欲杀他?
莫非是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认得出我!
最后江天哲还是认定,萧衍不可能将认出他。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萧衍在诈他,在等他着急,在等他露出破绽!
‘呵呵,萧衍啊萧衍,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既知道你的想法,又如何能让你得逞?’
霎时,青冥那憨厚老实的脸上瞬间便是布满了惊慌,望向萧衍的青木色瞳孔也尽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赵公子,你说话啊,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是不是你说错了?刚刚...刚刚我们还一起闲聊的,你忘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萧衍在看到他场精心表演后,心底对他的杀意更浓重了几分。
因为像,实在是太像了!
身为老演员的萧衍,对于同样身为老演员的江天哲可是做了十足的调查的。
如今眼前这“青冥”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透露着“江式表演法”的神韵。
杀,必须杀,是他得杀,像他也必须杀!
“小爷我没说错,小爷我此生最讨厌一身白衣故装风雅之辈。”
萧衍看着他的眸子,丝毫不掩心底杀意。
“青冥”见此顿时一惊,兀的便是往后连退数步。
“赵赵公子,青冥没有,青冥只是喜穿白衣罢了,没有故作风雅!”
“真的没有!”
可萧衍却仍旧不为所动。
“青冥”顿时就慌了,然而当他在慌乱不知所措之时,猛地便是看到了敖煌,然后瞬间泪流满面。
“殿下,殿下,殿下,他...他他们要杀青冥,求殿下救我!!”
江天哲当然不信这萧衍是因为他的一件白衣就想要杀了他。
但是他现在也不怕,他“青冥”可是有一个好主子的。
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有敖煌这个蠢货在,又如何能够看他被萧衍以及花凌云几人坑害?!
然而当“青冥”满脸期待的看向敖煌之时,他却是愣住了。
因为敖煌的看向他的表情也变了。变得.......欲言又止。
江天哲一惊,心底警惕瞬间拉满。
可他表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惊恐与慌张的模样,“殿下,殿下他们要杀了青冥,请殿下救救青冥。”
敖煌看着这般小心翼翼,苦苦哀求的青冥,纵使心头有万般疑惑,最后还是站在了他的身前。
“赵兄,虽不知青冥何时招惹到了你,但他是我的人,你若是想杀他,那就必须得先问过我了。”
“还有花兄,苍兄,烛兄,本王向来与你们岐山交好,可倘若你们敢动本王的人,本王不介意多一个敌人!”
而敖煌此话一说,花凌云三人不由也是为之侧目。
他们本就没有打算去杀青冥,如今又听他这般之说,当即便是开口解释。
“敖兄误会,青冥是你的人,吾等自不会插手。”花凌云言罢,转头便又是看向了萧衍,“赵兄,此事并非是吾等不愿帮你,只是青冥并非吾岐山之人。”
萧衍颔首,这个结果是他早就想到的。
他不过也是顺口一提,“敖兄,我就问你一个事情,你觉得现在的青冥还是之前的青冥吗?”
“赵二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我不过今日才相见!如何就说我不是之前的我?难不成还能是有人假扮我青冥吗?”
青冥双眸赤红,俨然一副义正言辞,不受污蔑的态度。
可他不知道,他的正常解释,落在敖煌耳中,以及一侧始终沉默且早有怀疑的苍涯耳中,便是他急了。
就像是猫儿被踩到了尾巴,当即张牙舞爪,大声恐吓。
敖煌其实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青冥的,但是之前告白失败,被白薇雨打飞之前,白薇雨同他讲了一句话。
她说,“遮阳术乃是人族术法,敖殿下若是平日里闲来无事,多学学人族术法也是好的。”
他当时没想太多,可是方才在赵二行使出无量剑阵之时,他在青冥的脸上看到了一个他以往从未见到过的残忍笑容。
那个笑容,他现在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他家青冥向来老实敦厚,怎会流露出宛若恶鬼般的残忍笑容?
所以他当时就一直在想,而这一想,霎时毛骨悚然。
半月前,青冥曾消失过两日,而自那两日过后,青冥便喜穿他之前从未穿过的白衣,然后脑子也宛若开窍般,帮他策划了多场告白,更是让他在白薇雨面前刷了好几波好感度。
还有这人族术法?连他敖煌都从未接触过人族术法,他一个小跟屁虫怎么可能会人族术法?
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
眼前这青冥,不是他的青冥。
“青冥,我问你,半月前那两日,你去了何处?”敖煌神情严肃,墨绿色长袖之中的大手紧紧攒起。
江天哲闻言,心中顿觉不妙,感知也是小心翼翼的开始朝着四周扩散。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若是最后他的身份真的保不住,那么他必须要给自己备一条退路来。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怀疑我?半月前青冥因为查看丛林一处秘境,所以这才迟了些许,在加上殿下被白仙子驱逐,青冥找不到殿下,所以这才迟了两日。”
“这些青冥不是同殿下汇报过了吗?殿下难道不记得了?”
“你还在狡辩!”敖煌看着还在不断解释的青冥,不知怎么,一点耐心也不剩,猛地便是一把抓起他的双肩,大声厉喝。
“本王的侍卫向来只穿同本王衣服相和的颜色,所以你的白衣作何解释?”
“本王的侍卫从未去过中州,更无见过人族,所以你的遮阳术作何解释?”
“本王的侍卫向来憨厚老实,对任何人都是谦卑有礼,所以你之前看赵兄与苍兄比斗之时所露出的残忍笑容作何解释?!!”
敖煌这如炮弹般的质问声一字一句的全部都落入了江天哲的耳中。
好,好,真好。
原来这蠢货这般早就怀疑我了!
江天哲眼底一冷,丹田处那冰蓝色的灵力瞬时蠢蠢欲动了起来。
眼前这敖煌虽是妖皇,修为相当于地境八品中期,但是他有至臻灵寒之气,他敢保证,自己绝对能连跨两阶将其反杀。
但是兀的,他又感受了来自外界的目光。
江天哲见此,缓缓又是压下了自己的杀意。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不然不止是敖煌想要杀他,萧衍,花凌云等在场的所有人怕都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他虽自信,但还是没有从这般多人的手中逃走的勇气。
江影帝看着愤怒到极点的敖煌,当即鼻头一酸,鳄鱼泪狂飙。
“青冥知道,现在无论青冥说什么,殿下都不会相信。”
“殿下杀了我吧,青冥愿以死自证清白。”
“而且正好,只要殿下杀了我,就还能听到赵公子所说的一人四象阵的秘密,有此等秘密相赠,青冥死也足惜。”
一时狂风炸起,吹起茫茫尘埃,也吹乱了敖煌以及众人额前的碎发。
敖煌看着青冥的脸颊,额头青鳞若有若无的浮动着。
若是眼前之人不是青冥,那么他的青冥便是已经死了。
可是青冥那个蠢笨的家伙怎会轻易身死?
一时,他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了。
他多想眼前的这就是他家青冥。
可......可他真的是吗?
“好,你愿以死自证清白,可以,但不是现在。”
“这是捆妖绳,一旦束缚,妖力尽散,待吾赢娶白仙子后,带你回本王府邸,听后处置。你可愿意?”
敖煌终究不忍直接将他直接杀了,只得拿出捆妖绳,万一还有一丝希望呢不是?
“青冥愿意。”
“青冥愿自负捆妖绳,只要殿下相信我,青冥一辈子被束缚都愿意。”
江天哲表面大哭,然其内心却是大笑。
狗屁的捆妖绳,老子又不是妖,就一根破绳子,只要老子离开这里,绝对立刻找机会离开。
天大地大,他又有何处去不得?
可不待他继续演下去,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敖兄,我这里有捆仙绳,一旦束缚,灵力尽散,何不在加一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