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我离开酒店时,一辆现代车一路尾随。
开车的六九早就发现了有人跟踪,不过在我的示意下,并没有甩开对方。
随着我所乘坐的车子一路开往位于首尔远郊的华克山庄,后面的车子依旧在跟着。
当快抵达华克山庄时,路上的车辆明显少了起来。
也就在距离华克山庄不足两公里的位置,一个十字路口,我朝着开车的六九示意,让他停车。
随着我乘坐的车子停下,后面的现代车也停了下来。
“啪——”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打开车窗,幽幽的抽着。
刚抽了没两口,对面驶来三辆车,接着这三辆车直接把那辆现代车给围了起来。
直至这时,那辆现代车才终于有了反应,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下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
整理了一下西装,看了看左右的车子,那男子面无惧色步伐坚定的径直朝我走来。
“叶先生吧?”
我淡淡看向对方,那人大概三十出头,身穿一身笔挺的西装,三七开发型梳理的一丝不苟,面容俊逸,卓尔不凡。
“冒昧打扰,还请叶先生不要见怪。”
他先是朝我致歉,接着又说道:“我叫安灿英,这是我的名片。”
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他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名片夹,递给了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大致看了看,不由得扬眉道:“孙圣语是你的……”
孙圣语,金哲贤的私生女之一,是我重点让彩凤调查的人。
安灿英点了点头,正色道:“孙圣语是我的妻子。”
我嘴角扬起的更高,说道:“明天早上七点,我在华克山庄等你们。”
安灿英皱了皱眉,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叶先生是大人物,也知道最近这些天,叶先生跟金石财团以及成鼎集团都有矛盾,只是……这貌似跟我妻子并没有关系,还请叶先生能高抬贵手,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笑了笑,手中像是把玩扑克牌似的把玩着安灿英的名片。
孙圣语是保险公司的中层干部,而这个安灿英也不是简单之辈,他是一名检察官。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这重背景,他才会查到我在调查他的老婆,也会查到我今晚在酒店里跟张玄彬有过会面。
好一会后,我笑呵呵的道:“我真的打扰到你们夫妻了吗?”
安灿英肃穆的点了点头,并道:“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的人则用一生在治愈童年。”
顿了顿,安灿英继续道:“叶先生,我的妻子,就是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的那类人。”
安灿英目中流过一抹哀伤之色,继续说着:“圣语她……我妻子幼年时有过被虐待的经历,母亲更是因为受孽受辱而患上了精神病……多年过去,我的妻子好不容易才走出阴影,我的岳母好不容易才病情稳定,我们也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还请叶先生……不要打扰到我们的平静。”
这般说着,安灿英深吸口气,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如果叶先生一定要打扰到我们……还请只打扰我一个。”
言下之意,哪怕是打他的主意,也不能打孙圣语的主意。
“安先生用情至深,真是让人佩服。”
稍顿,我话锋直接一转:“可安先生又怎么知道,我的打扰,会是你们的困扰呢?要我说,起码这并不会是孙小姐的困扰。”
我意味深长的道:“在我看来,只有复仇,才是对你妻子最大的治愈!”
我心里隐约想起了小时候,被村里的混子打,被镇上的混子打,只是打还不够,等把我打得奄奄一息,他们还会把尿淋在我的身上……
那种屈辱,那种憎恨,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直至二叔回来,带着我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致使他们一辈子只能苟延残喘狼狈度日,那种屈辱和憎恨,才在我心里释怀。
“安先生,你一定有一个健康而又快乐的童年,所以……你不懂。”
“人们总是把爱和恨挂钩,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就好像安先生能为了孙小姐冒险来找我,甚至是主动献身。而仇恨的力量,同样伟大,即便不会强于爱情的力量,可同样也不会弱于爱情的力量。”
“说白了,爱情也好,仇恨也好,这种情绪,能让人扭曲,能让人着魔,也能让人变得不人不鬼。”
说出这么一番话之后,我掐灭了香烟,并缓缓升起了车窗。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给我一个答案。”
话落时,车窗也升到了顶,接着我挥了挥手,前座的六九发动车子,朝着华克山庄而去,另外的几辆车也纷纷跟上,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安灿英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当天晚上,我就把安灿英还有孙圣语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个世界,冷暖悲欢多得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很多东西。
这个江湖,爱恨情仇更多,每个江湖儿女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仇恨的种子。
就连我的身边,不是也有很多人身怀怨恨而活着吗?
彩凤是如此,燕子是如此,以前的马武也是如此。
是我的兄弟,他们的事情我会管,但也不会过多的去过问,毕竟这是他们心里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过问多了,反而不好。
安灿英也好,孙圣语也罢,他们现在还都有是跟我不想干的人,我自是没那个必要多管多想。
次日,莘蒂给我发来了消息,她已经用美国商人的身份,跟徐东万接触上了。
又过了一天,莘蒂又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说是她约了徐东万明天在夜总会见面。
到了第三天,我只带着小柔,秘密来到了莘蒂与徐东万会面的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