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董礼就是阁下,久仰了。”
嘴上说着久仰,但我的行为着实不算太久仰。我就抱着膀靠车而站,既不跟他握手,也不跟他过多攀谈,一副‘我不想多跟你扯扯,你赶紧说事’的冷淡神态。
“呵呵……”
董礼明显有点尴尬,抬手默了默下巴上的胡茬,随后干笑着硬扯起来:“叶先生听说过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三分薄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其实我还真知道董礼这么个人,有关山地人雇佣兵的情况,胡三有做过调查,虽然因为时间比较紧调查的不太细致,但其中几个主要人物的资料,还是有查到的,也都给我汇报过。
董礼,长期活跃在掸邦地区的雇佣兵,五年多前,他还只是率领着一只几十人的队伍,以掸邦以南的山脉地区为根据地,于周边活动。但三年前,他突然不知道在哪得到了一大笔资金,并组建起了现在的山地人雇佣兵组织。
在当时,董礼背后的金主并不为人所知,而现在,起码我是已经知道,当初资助他组建山地人雇佣兵这一佣兵团的,就是南洋集团。
“哈哈哈,叶先生,你真是牛啊!”
董礼显然被我气的不轻,额头青筋都根根鼓起。
“董礼,如果你叫我出来是跟我说这些废话的,那我可回去了?”
说罢,我作势要回到车上。
也就在这时,董礼突然掏出了枪来,枪口遥遥指着我的脑袋。
“站住!”
我斜眼打量了他一眼,不屑一笑,丝毫没停下任何动作,直接上了车。
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董礼,我从始至终都没放在眼里!
他一不是如陈家兄弟似的军阀大头目,二不是如章安这类的南洋集团角头,我何至于把他放眼里?!
要不是适逢其会,这种小角色,我搭理都不会搭理!
而我的这种态度,无疑更让董礼大怒,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破皮而出变成触角了!
“叶千明,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坐在车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冷笑道:“董礼,如果不是南洋集团更高层的人下令,你有胆过来见我吗?!”
一句话,董礼的怒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你……”
不等他说个啥,我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别你你我我的了,是谁找我,是谁要跟我谈事,你大可以敞亮点!”
董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随后收起了枪,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卫星电话。
他先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又说了几句话,随后才面色难看的将卫星电话递给了我。
结果他的卫星电话,我放在耳边,淡淡道:“我是叶千明。”
电话那头传出一道充满磁性的笑声,接着响起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华龙。叶先生你好,我是金鳞。”
我着实一愣,随后诧异道:“南洋利达药业集团总经理,金鳞?”
已经跟南洋集团开战,南洋集团的各个集团公司老总都是谁,我当然让胡三查过,所以知道这个金鳞。
“呵呵,我也很欣慰,叶先生有做过功课,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费太多口舌了。”
话锋一转,金鳞忽然道:“叶先生,聊正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两个问题。”
我点燃跟香烟,优哉游哉的抽着,并道:“金小姐尽管问就是。”
金鳞问道:“第一个问题,叶先生投了狼集团多少资金?”
我微微皱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怕我误会,金鳞紧跟着又道:“叶先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知道雇佣兵这行的性价比而已。我花了那么多钱,从实际来看,跟叶先生的狼集团对比,他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嘛,以后,这种钱我也得少花不是!”
原来是为了这个。
嘴角勾了勾,我道:“狼集团每季度的花销在五千万,一年两个亿。”
“哦,原来要两个亿……”
金鳞咀嚼一番,随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叶先生,南洋集团有得罪过你吗,至于你下这么重的手?!”
听她说完,我先是一怔,接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叶先生笑什么?”
我连连摇头道:“章安身为堂堂的南洋鼎元酒店集团老总,却亲自坐镇泰国,还跟我的手下郭明义走的那么近,半年来,通过郭明义,掠走我们蓝海系十几个亿的资金……在我清理门户时,他还包庇了郭明义……”
“金小姐,这些事情,你作为南洋集团的核心阶层,不应该不知道啊。怎么还有脸问出‘南洋集团有得罪过你吗’这种问题呢?!”
把事情有头有尾的说完,我话锋一转,又道:“男人脸皮厚就挺搞笑的了,连金小姐这种女人脸皮也这么厚,这着实是一件让人不得不笑的事!”
听我这么说,金鳞自己也笑了起来,并赞同道:“哈哈哈,对对对,这确实是件挺搞笑的事。”
我在笑,她在笑,足足笑了半分钟。
“叶先生,谈点正事吧。”
“可以可以,要不金小姐先说说你的诉求?”
“行,那我就来说说吧,我们南洋的意思是,叶先生这次的举动明显是越界了,如果你束手就擒,并三倍赔偿我们的损失,这件事就算了。”
我夹着烟的手随着金鳞的话音,已把整根烟都攥进了手心,滚烫的烟头烫破了皮肉也浑然不觉。
“金小姐说完了吧,那我也来说说我们的诉求好了。”
“叶先生请讲,我洗耳恭听。”
我声音沉稳冷静的道:“我叶千明出道至今,还没怕过谁,就现在,我们蓝海跟你们南洋,全面开战!”
金鳞话音一寒:“叶先生认真的?!”
我声音比她更冷:“都他妈出来混的,谁怕谁啊,跟老子玩这一套,看谁玩的过谁?!”
话音落下,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卫星电话往董礼怀里一扔,我对开车的大熊道:“掉头,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