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进去看看吧。
步入饭店,进入包厢,包厢门打开的那一刻,我迅速扫视了一圈里面的人。
包厢内此时只有三人,两男一女,女的三十出头,不瘦不胖不高不矮不美不丑,身穿职业西装,看这扮相,似乎是个秘书。
俩男的,均在五十左右,客人位置上所坐的那位,身穿一身青灰色西装,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衫,向脸上看,卧龙眉狮子眼,箭头鼻上挑唇,脸颊因为清瘦的关系,成倒三角的形状,整体看起来颇具儒雅之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爹,叶君枭。
主坐上那人,年纪跟我爹在伯仲之间,身形宽大,有点肚子,穿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微胖的脸型上戴了一副考究的黑框眼镜,头发则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理着,因为发色有些灰暗的关系,年纪显得要比我爹大了几岁,这人应该就是那位商管局的二把手了。
不消片刻,我脸上浮现出一抹热情的笑意,走进了包厢之内。
“晟主任,你好,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等会我先自罚三杯!”
路上时,胖子已经跟我详细的介绍过这位晟主任,他全名叫黎长晟,职位则是商管局的监督部门主任。
越南商业监督管理局,一把手当然是局长,管理着大大小小的商业事物,二把手则是监督部门的主任,监督大大小小的商业事物。其实这两个职位是平级的,不过管理的权利更大,所以监督部门主任是二把手。
“明先生客气了,呵呵,真是年轻有为啊,枭先生有子如此,人生何求?”
黎长晟起身跟我握了握手,对我很是客气。
越南这边跟国内不一样,国内称呼人时,是姓加上尊称,如张先生王小姐之类,而越南则是名字最后的一个字加上尊称,比如之前跟张文甘交流的时候,我叫他甘先生,现在见了黎长晟,我自是得用‘晟’字称呼他。
“晟主任过誉了,千明,一会你可要好好敬晟主任几杯。你要不知道,今天这顿饭,晟主任可是指名道姓要请你的。”
哦?这番话,明显话里有话啊。
冲着我来的么……
这段时间我爹一直在越南,也一直在跟商管局接触,而这个局又是因为三张赌牌而起……思来想去,我也没琢磨出为啥黎长晟是冲着我来的,毕竟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啊,而且今天之前,我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不通,我也没固执的去钻羊角尖,反正都在局里了,我就算想不通他的目的,他也总有自己说出目的的时候。
坐了下来,我先倒了一杯酒,接着朝晟主任示意了一番,一仰头,杯中酒被我一口喝干。
三杯酒之后,我才跟我爹还有晟主任攀谈起来。
攀谈的内容多以寒暄为主,比如他们问我东瀛那边怎么样之类,对于赌场的事,我是一语带过,倒是抓着东瀛的风土人情讲个没完。
当我说起东瀛的娱乐事业时,黎长晟忽然用一副感慨的口吻说道:“娱乐害人啊。”
这话一出,我爹立刻递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黎长晟是要切入主题了。
收到这个眼神,我立刻来了兴趣,这可算是要说到正事了。
“枭先生,明先生,你们说,娱乐到底能给人带来什么呢?又能给社会带来什么呢?”
问完,都不等我俩说话,他直接自问自答起来。
“在我看来,娱乐对人没有好处,对社会更是没有带来多少价值。”
“男女的事,博彩的事,还有毒药的事,这些都堪称社会的毒瘤!”
说前两个时,他口吻还算正常,说起最后一个时,口吻则变得又是咬牙又是切齿,就差没直接开骂了。
所幸他到底是商管局的二把手,多少有点风度涵养,没直接说出些什么骇人听闻的词。
在我爹的示意下,我顺着黎长晟的话说了下去:“是啊,晟主任说的太对了,毒药的事,真是堪称社会毒瘤。”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么认为,其实我心里是不以为然的,或者说,我从来就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因为这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我混迹江湖这么久,跟毒药种植者,超级药贩子,乃至是瘾君子,都有过接触,可距今为止,我照样洁身自好!
这要是换成别人,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削尖了脑袋去经营毒药生意?
说白了,不管是毒药种植者,或是毒药贩卖方,再或是嗑药的瘾君子,这三者,我一个也看不上。
种植者当然可恶,药贩子也是利益熏心,可瘾君子就真的无辜了吗?
这几方人,心里都有什么脏水,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
“在我们越南,就有一个大毒瘤!”
突然,黎长晟感慨起来,目光也随之看向我。
我心里一动,绕来绕去,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越南有什么大毒瘤,那当然是在整个东南亚都排得上号的大毒枭,张文甘!
“我听说……”
黎长晟看向我,目光虽然平淡,可却有一种不适感在我心底滋生,这种眼神,我很讨厌!
“明先生,我听说你跟张文甘有所交集?”
对上黎长晟的眼神,良久后,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干你娘,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质问老子?!
心里不满,满肚子恼火,可一想到三张赌牌的事情还没敲定,我又不得不压下这股恼火。
“呵呵,真是什么事都满不过晟主任啊。”
我淡笑道:“我跟张文甘是有所交集,但我可要跟晟主任说清楚,他的毒药生意,我可是一点都没砰。”
这番话,潜台词就是,你别想因为我跟张文甘有那么点交集,就打我什么主意。
“千明,你这是什么态度,晟主任可没那个意思。”
我爹面带不满的训斥了我一句,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对黎长晟道:“晟主任,我们蓝海可从来不碰那个生意,我们只做博彩。”
黎长晟点点头,笑道:“这我知道。”
稍顿,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我爹,话锋忽然一转:“博彩生意事关重大,站在我们的角度,要把三张牌照都发给外企,还是对本国经济没有过帮助的外企,这……实在有点困难啊。”
听了这话,琢磨一番,我差点没忍住气笑了。
啥意思,想要这三张赌牌,我还得用张文甘跟你换呗?!
你们这算盘打得,简直比炮仗还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