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无不在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有的像是在看傻子,有的像是在看疯子。尤其陈默,他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默冷声道:“叶千明,你这是在玩火!”
我嗤笑一声:“陈默,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嘴炮要是有用的话,人人都能当青玉厅的厅主了。我现在就问你,这一局,你敢不敢跟我横赌?”
稍顿,我老神在在的道:“放心,我不急着要你的脑袋,这一局,咱就赌一只手好了。”
说罢,我把左手拍在了桌子上。
陈默看着桌上的牌,良久未语。
目前我跟文在野的面前各放着四张牌,一张暗牌,三张明牌。
我的三张明牌分别是黑桃9红桃9梅花J。
文在野的明牌分别是红桃8黑桃7梅花6。
我的牌型不差,文在野的牌型更好。
“我说一句好了。”
文在野开口道:“据我所知,横赌也不是这么个赌法,通常都是输无可输的情况下才会横赌,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都不算少,何必这么着急呢?”
周围有些观众也不知道抱了什么想法,也劝说了几句。
“叶先生,这才刚第一局,慢慢来嘛。”
“赌到输无可输的情况下再来横赌也行,再说,这毕竟是濠江嘛,没必要赌的那么血腥。”
我冷冷扫了说话的那几人一眼,真他妈显着你们了,老子跟陈默的恩怨,你们参合个屁!
但是,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文在野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就等赌完钱再来横赌好了。”
话落,我直接推了一千万的筹码上桌。
文在野思虑片刻,跟了我一千万。
荷官面无表情的开始发最后的一张牌。
发到我这的是张梅花9,发到文在野那的则是一张黑桃5。
还是我说话,我又押了一千万。
文在野没多做考虑,直接跟了。
我的底牌是黑桃J,明牌为三张9一张J,牌型为葫芦。文在野的底牌是梅花4,明牌为黑桃5梅花6黑桃7红桃8,牌型为顺子。
这第一把是我赢了,两千多万筹码到手。
现在是我有七千多万的筹码,而文在野则有六千多万的筹码。
不过,只是一局的输赢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相信文在野亦不会放在心上。
第二局很快开始,从这一局开始,我跟文在野极有默契的开始出千,但现阶段的出千都只是小手段而已,说白了,我俩还是在相互试探。
这局刚刚开始,文在野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类似计算机似的东西,巴掌大,有个黑白屏幕,还有好多的数字,每一把都出现了什么牌,文在野都会用那东西一一记录下来。
我猜测,那玩意应该是个计牌器。
可能有人会说,这东西不能往赌桌上带,我只能说,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没去过赌场。
赌场里面,手机,书,各种本子或笔,都可以带,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去记录,甚至在葡京赌场,每张桌子边上都有个电子面板,根本就不用客人自己去记什么,人家赌场自己就会把一切都给你记录清楚。
有迷信的赌客,带观音像上桌都没人会说什么。
赌场里禁止的东西并不多,无非不让牌照或录像,不能带那些一看就是出千的工具,其他的,全都无所谓。
这把我也出了千,并赢下了文在野。
到了下一局,文在野又在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个眼镜盒,他慢条斯理的将盒子打开,拿出了一个黑框眼镜,并朝我示意了一下,似是在问我要不要检查。
我缓缓摇头表示不用,他用的道具,估计我得掰开喽砸烂喽,才能检查出脏东西。
而这一局,我输了,在出千的情况下,依旧输了。
这眼镜,有点门道啊……
很快,四局过去,我赢两局他赢两局。
一共一亿四千万的筹码,我这有六千八百万,他那有七千二百万。
通过这几局,我俩对彼此的能力都有了深刻的了解。
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啊!
自我出道以来,已经碰到过很多科技老千了,其中最厉害的大概要数东粤赌王的徒弟花老三。可花老三的那点道行在文在野这,可以说是完全不够看。
别的科技老千出千,都是用科技去直接出千,而文在野不同,他是用科技来辅佐自己出千。
所谓科技,主要还是看怎么去用。
一台电脑,一般人用,也就是办办公打打游戏,但程序员用就不同了,一台电脑在程序员的手里,能被玩出花来。
所以说,工具厉不厉害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看用的人怎么样。
“拿一副新牌。”
文在野看着我,嘴角洋溢着一抹兴奋的笑意。
我亦是在笑,他这样的科技老千,才是真正的科技老千,我为有机会能跟这样的人交手而深感兴奋。
荷官拿了一副新牌,拆封之后随意的洗了洗,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文在野朝我示意:“你先来。”
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拿起牌来双手并用的检查了一番,并洗了洗,就在我把牌放回去时,最上面以及最下面的两张牌,以都被我藏进了袖口。
文在野将牌拿起,稍微检查了一番,洗都没洗便又放了回去。
“好了,开始吧。”
荷官看看我,又看了看文在野,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陈默的身上,眼神逐渐变得绘声绘色,显然,这俩人在交流着什么。
“啪——”
就在这时,突然,文在野猛的抬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许久不曾露面,好像濠江的人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叫‘狂人’了。”
文在野眼神愠怒的瞥了陈默一眼,声音低沉的开口。
“赌桌上的胜负,不要给老子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话音落下,整个会场都陷入寂静之中。
便在这寂静之中,文在野又道出一句话。
“不管是谁,敢让我蒙羞,我绝不放过他!”
这番话,显然是说给陈默听的。
我嘴角一勾,越发期待跟文在野一决胜负。
“真是许久没遇到过的真男人了!”
陈默眉头紧锁,数秒后,朝着荷官甩了甩头。
荷官得到示意,不再想其他,随手将牌洗了两遍后插进了牌楦。
我屏气凝神,精气神瞬间拔高。
到底是传承悠久的技艺更胜一筹?!
还是顺应时代的产物棋高一着?!
不用多久,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