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米的高度,从空中跃下到落地,不过一两秒的时间罢了,就在这一两秒里面,我身上被划了三道口子,脖子右侧一道,侧肋一道,小腿一刀。还被钢管砸了后脑一下。
落地后,因为我身子缩着,所以根本没多少缓冲的余地,以至于一震之下,嗓子眼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我死死咬着牙关,这口血被我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跑!”
我大吼一声,冲着背着马武的兄弟大吼一声,并当先向路口深处跑去。
也就在我们跑出去十来米之后,后面传来‘嘭嘭’的砸地声。
我回头一看,却见那个使丁字拐的人也跳了下来,并落在了一辆轿车上,还有七八人跟着跳下,也纷纷落在了车上,随后他们一块跃下车顶,朝着我们追杀而来。
“操,老子跟你们和胜和有什么深仇大恨?!”
怒骂一声,我继续带头朝道路深处跑,当路过一个路口时,我想都没想,带头钻了进去。
谁知这一钻,直接钻进了一条死胡同……
“奶奶的!”
我急的是满头大汗,扭头四顾,却见旁边有一家海鲜馆,里面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我带头冲了进去,并跟最后进来的兄弟交代道:“锁上门!”
这家店的门是玻璃门,但玻璃门上面还有卷帘门。
随着我一声令下,最后一个进来的兄弟直接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哎哎,你们……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饭店柜台后面,一个中年妇女错愕的看向我们。
我哪会跟她多哔哔,冷声质问道:“你们饭店有没有后门!”
中年妇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见我浑身是血,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抬手指向后厨方向:“后……后门在那……那边。”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带头朝后厨走去。
也就在这时,卷帘门外面传来砸门的动静。
我打开厨房的门,示意兄弟们先走,并朝呆滞着的中年妇女道:“敢给外面的人开门,你就死定了!”
中年妇女再次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不……不给他们开门!”
我暗叹口气,这哪是我的行事作风啊,但危机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进入后厨,这里正有一老一少两个厨师在忙碌着,看我们进来,本要多话,但见我们浑身都是血,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自是不会搭理他们,带着兄弟们从后门走出。
这后门是个小杂院,还有一辆拉货的面包车。
看到面包车,我眼睛一亮,回到了后厨,朝厨师问道:“车钥匙呢?”
年长厨师面色不太自然的道:“车钥匙就在……就在车上插着呢。”
我不再多言,回身上车,见车钥匙果然在车上插着,便招呼兄弟们都上了车。
最后一个上车的兄弟没忘去把大门给打开。
兄弟们都上了车后,我一踩油门,驾驶着充满鱼腥味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出了小店,我也不认识路,只能一条道笔直的开,这样起码能跟追杀我们的人拉开足够长的距离。
等开出去十来分钟后,后座的一个兄弟道:“明哥,马哥他……他……”
我点了根烟,然后才问:“老马怎么了?”
问过这句话,我双手死死的掐着方向盘,心脏更是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马哥晕过去了!”
听到回复,我长松口气。
有个兄弟道:“明哥,咱们得赶紧去医院才行,不但马哥得治疗,明哥你也得……也得治疗。”
他要是不这么说,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受了多少伤,他这一睡,我全身上下的伤口,一同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肾上腺素飙升,能让人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累。其实这也是人体的一种自救功能。在生命危急关头,痛,累,那都是次要的,命才是最主要的!
之前我感觉不到疼,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现在一从紧张的氛围中抽离出来,登时,全身的伤口都在给我颜色看,疼的我身子直抽搐,嘴里的烟都硬生生被我咬断了。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没失去冷静。
“不能去医院……”
“起码不能去附近的医院。”
和胜和为了杀我们,出动了四五十号人,可见其决心。
现在我们跑了,他们能想不到我们会去医院吗?!
离码头较远的医院不好说,但码头附近的正规医院,绝对都被他们监控起来了。
我们刚脱虎口,我可不想再入狼窝。
但是,我倒是还能忍,也能拖,毕竟我受的伤都是皮外伤,主要担心的是失血过多的风险,但马武还能拖下去吗?!
马武被人一刀穿了个透心凉,前后两个洞,更是伤及内脏,不及时就医,他可就死了!
怎么办?!
就在我苦思冥想时,手机突然响起。
我愣了下,接起电话,却见手机内有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的短信。
电话都是岚姐打来的,信息也都是岚姐发过来的。
我缓了口气,接听电话。
电话一通,不等我说什么,那边立即传来岚姐急切的话音。
“千明,你怎么样?!”
我诧异道:“你都知道了?”
听到我的话音,岚姐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太急切了。
“刚刚马武给我来了电话,说你们在香江遇到埋伏了。”
原来是马武通知的岚姐,我还想装一装呢,毕竟这个时候岚姐也帮不上忙,与其让她在濠江提心吊胆的担心,还不如不告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