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麻烦大家晚上加个班,最好明天早报的时候,能把这个新闻报道出来。”
看向一众记者,我笑眯眯的拿着筹码分发了下去:“一点辛苦费,各位不用客气。”
在濠江,葡京赌场的筹码是能当现金用的。
而我给他们的筹码,每个都是面值十万的,一给就是三个。
“哎呀,叶先生真是太客气了。”
众记者中为首的一位大概三十出头,我跟他见过面,他就是陶静姝的朋友,名叫蔡荣华。说的直白些,他其实是陶静姝的追求者来着。
“这次的事,又要辛苦朱总监了。”
蔡荣华是奥莱传媒新闻三部的总监,手下有十来号笔杆子。
我给他的筹码是最多的,足有五十万。
蔡荣华不着痕迹的将筹码揣入怀中,然后低声道:“事情大条了,估计老总那边不好过审,要是再有陈家的人干涉的话,这次的新闻多半是发不出去了,陈家毕竟是濠江的豪门,我们老板也得给几分面子。”
我理解的点点头,交代道:“能发则发,实在不行也可以找别的渠道去发嘛。”
蔡荣华眼眸闪了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重新打开包厢门,却见外面已经聚拢十来号人,各个满面怒气,更透出一股肃杀之色。
我看了看他们,笑道:“有事?”
他们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脸上却偏偏又充满忌惮,没一个敢上前一步。
“涛子。”
我侧首叫了一声。
涛子拎着波浪长发女人走了过来,此时她已被涛子收拾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嘴里,鼻子里,不断有血淌出。
我指了指女人:“不想她死,赶紧送她去医院。”
涛子像是仍死猪似的将女人仍在了门口,冷笑一声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沾血的指虎,并将指虎收起。
这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一看,却是王红樱那边发来的信息。
“明哥,我这边赢够本了。”
我笑了笑,回复道:“你和大熊先走,我和涛子给你们断后。”
王红樱很快回了我一条信息:“了解。”
“嗯……要不再坐会?”
我看向涛子,提了个建议。
“好啊,正好还没打够呢?”
涛子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看向了包厢外的一众黑衣大汉。
“你们敢留下,那再好不过,一会陈先生就会过来。”
我眉毛挑了挑:“那再好不过,我就在这等他好了。”
我返回包厢,拉了张椅子后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
点上一根烟,我一边优哉游哉的抽着,一边给胡三发去消息。
“带人来葡京赌场。”
“收到。”
一根烟快抽完时,王红樱发来消息:“明哥,我跟大熊已经撤出来了,今晚上赢了他们一亿多,啧啧,这要不是明哥你那边的动静太大,他们已经开始赶人了,我还能赢更多!”
看罢信息,我嘴角勾了勾,回道:“一会胡三会过来,你们一块在外面等着。”
这回王红樱回复信息明显慢了很多。
“明哥,有个叫余清的要见你,说跟你是朋友。”
余清?!
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终于找我了。
我回道:“好,我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会。”
又点了一根烟,我朝正把伤患往外抬的黑衣汉子道:“陈默什么时候到,我可没太多时间等他!”
黑衣汉子顿时朝我怒目而视,冷哼一声,压根没理我。
“啧。”
轻啧一声,我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等。
第二根烟刚抽到一半,陈默终于来了。
他先是看了看狼藉的包厢,随后视线定格在了我身上。
“陈先生,别来无恙啊。”
我依旧靠在椅子上,依旧翘着二郎腿,依旧抽着烟,半眯缝着眼睛,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陈默似乎并不生气,起码外表上看是如此。
他朝手下人挥了挥手,接着走到了赌桌这,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点点头:“当然知道。”
陈默也点了点头,并点了根烟,随后幽幽道:“秦岚对你就这么重要?”
我嘴角勾了勾:“我说了,我是秦岚的男人,你说秦岚对我重不重要?”
陈默嘴角勾起,眼神中透出轻蔑:“来濠江不过三四个月,从寂寂无名,到一厅之主。本以为你是个人物……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我沉默未语,眯眼审视着陈默。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
陈默摆摆手:“把女人看的这么重,为了一个女人就得罪我,我只能说,你愚蠢至极。”
我突然坐正了身子,并掐灭了香烟,随后正色问道:“陈默,岚姐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陈默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的道:“她这种贱人,我养了几十个。你觉得,她对我来说是什么?”
不等我说什么,陈默又道:“在我手底下做事,‘听话’是第一要求,我不管能力如何,也不管为人如何,但必须得听话。自从秦岚从内地回来,她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种废物,把她送出去赚个人情,是她仅有的剩余价值了。”
说着,他面上浮起不满之色。
“可惜,她连这么点价值都已经没有了。”
“你不是问我秦岚对我来说算什么吗,嗯,可有可无,就像……就像这根烟,我想扔就扔,想踩就踩,想抽就抽。”
“不过,难得还有人这么在乎秦岚,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你好了。”
这番话,我从头听到尾,丝毫没打断,直至他说完,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问你个问题。”
陈默不解的看着我。
他不过来,我就干脆凑了过去。
“那是快两年前了,我跟岚姐第一次来濠江,那次,岚姐因为追债的事,被你抽了一巴掌。明明岚姐把债追回来了,明明岚姐宁愿自己担上性命之忧,也没把麻烦惹到你的身上,你为什么要打她?”
陈默仔细回想着,喃喃道:“有这回事?”
想了好久,他似乎想起来了,接着嗤笑一声:“她是我养大的,我想对她做什么就做喽,还用问为什么?”
我笑了笑:“原来这就是你的逻辑……”
话音落下,我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啪——”
我俩近在咫尺,我又是突然发难,这一巴掌登时扇了个结实,这还没完,紧接着我回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另半张脸上。
“妈了个巴子,老子早就想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