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厢出来后,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问清楚他们在哪后,我找了过去。
也是在会所的一个包厢,胖子涛子,包括胡三小天乃至所有兄弟,大伙都在一块。
和李朵那边的包厢不同,首先,这个包厢更小一点,只有六十多平,但也有两个区域,一个区域是赌博区,摆放着一张德州扑克的桌子,另一区域则是吧台卡座的样子,正对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电视,却是个唱歌的区域。
除了兄弟们外,还有十几个俊俏女郎,那些女人一个个都很漂亮,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穿着,上身透明的露脐装,下身透明的超短裙或超短裤,虽说透明程度不是很厉害,但要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隐隐看到衣服之内的景色的。
兄弟们玩牌的玩牌,玩女人的玩女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真是好不热闹。
一看这架势我就有点受不了了,老子在那边受了一肚子气,他们倒是在这边享着清福。
“明哥。”
胖子见我过来,连忙让开了正中间的位置。
我一屁股坐下,左右看看,旁边是左边是胖子涛子,右边则是李朵的那个手下。
“叶先生。”
见我看着他,他愣了愣,随后起身朝我欠了欠身。
我点点头,随口问道:“兄弟怎么称呼?”
他应了一声:“沈川。”
我点点头,然后状似无意的左右看了看,尤其是看了看兄弟们怀中的女人。
别人或许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胖子却立刻心领神会,顿时朝沈川使了个眼色。
沈川不是不知道胖子啥意思,但那个表情却很是为难。
“咳咳,那个……”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点燃一根烟,然后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女人,问道:“谁会唱邓丽君的歌?”
邓丽君嘛,谁不会唱?
但是,我问完后,所有女的都没应声,因为他们的嘴都被我的兄弟们捂住了。
我抽着烟,无辜的看向沈川:“你也看到了。”
沈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按了服务铃,有服务员过来后,沈川道:“把刘姐叫来。”
如此安排完,沈川看向我:“叶先生,朵姐问起来,你可别说是我叫的。”
我哈哈大笑:“我也不会说是我叫的,哈哈!”
沈川面色更加无奈。
没一会,一个扭着水蛇腰的少妇来到了包厢。
她留了一头波浪长发,嘴上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进来后笑道:“川哥怎么又把人家叫来了?”
只听这话,显然,沈川已经叫过她一次了。
沈川不跟她废话,开口道:“刘姐,最近有什么尖货没有。”
只是一句话,立刻少妇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哎呦,这要是别人要尖货,我怎么也得琢磨琢磨,但川哥要,我没二话,正好最近新来了几位模特,都是雏。没一个超二十岁的。”
沈川大手一挥:“都叫来。”
少妇笑意更浓,转身离开,没一会便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
跟其他女人不同,这两个少女都把自己裹得很严实,面上也不像是其他女人似的充满了老练以及油滑,反而挂着显而易见的忐忑和惧意。
“川哥可满意?”
沈川没说话,而是看向我。
我笑了笑,直接冲那两个少女道:“邓丽君的‘甜蜜蜜’会唱吗?”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我笑道:“那就留下吧。”
少妇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老板大气。”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在梦里。”
两个少女,歌声一个比一个清脆,一个比一个好听。
我微眯着眼睛,半躺在沙发上,脑袋渐沉,晕晕乎乎,特别舒服。
邓丽君的歌一首接着一首,一时间,我真要睡着了。
也不知多久过去,包厢门打开,甜美的歌声也停了下来。
嗯?
我不满的睁开眼睛,正看到李朵皱着眉头站在包厢门口。
我一点不以为意,对那俩少女示意:“唱到哪了,别停,继续。”
俩人对视一眼,接着唱起来,此时早已不是‘甜蜜蜜’了,已经在唱‘我只在乎你’了。
李朵走了过来,沈川起身,低着头说:“朵姐。”
李朵抬了抬手,然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生气了?”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李朵:“什么?”
李朵道:“我是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疑惑道:“生什么气?”
李朵颇感好笑道:“裴烔。”
我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裴烔是什么人,合盛集团董事,你们社团的元老,站在山尖尖上的人,看不起我这正在爬山的人,那不太正常了。”
李朵看了看我,扬眉道:“看来这事你真没往心里去。”
我点了根烟,笑道:“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活人又怎么会在乎死人的话呢?”
李朵皱眉看着我。
我也在皱眉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我俩同时开口。
“别告诉我,你还要留着他。”
“你不会想杀他吧?!”
前一句是我说的,后一句是李朵说的。
我有点想不通的道:“张椿在粤州住院的时候,裴烔动过手脚,你把裴烔安排到我那去,裴烔派杨轩去杀张椿,顺带手还要杀我。现在,咱们有人证在手,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还想着留他?”
李朵幽幽道:“他毕竟是社团元老,他是死是活,得由我师父决定,况且……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以他在社团的根基,我想动他也不容易。”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话里有话的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好好想想吧。”
李朵看了我一眼,随后点燃一根烟抽起来,好一会后,她看向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笑了一声:“现在你们那边的人,都太浮躁了,需要浇一盆冷水,裴烔你不敢动,那个粤州把头黄良……黄什么来着?”
李朵提醒我一句:“黄良煜。”
我拍了拍脑门,说道:“对,黄良煜,动裴烔之前,先拿黄良煜开刀,杀鸡儆猴。等你要动裴烔的时候,谁敢跳出来,黄良煜就是前车之鉴。”
李朵仔细考虑了一番,最后道:“我要先跟陆姨那边打好招呼。”
做点事,碍手碍脚,即便手里有十足的证据,却依旧不能大刀阔斧的整改。这就是李朵现在所面临的尴尬处境。
毕竟,说到底,她只是社团高层,只是张椿徒弟,而非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社团老大,尤其是在张椿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她的位置,更显得尴尬。
我幽幽道:“处理了黄良煜,解决了裴烔,你就相当于立威了,这个位置,也能坐得更稳。”
李朵眼睛稍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