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稻草!
李朵,以及她的这一口气,对我来说就是救命稻草!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死死抱着李朵,一手抱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一手结结实实的按住她的后脑。
一口气被我吸进去,又被我吐出,转眼,我嘴里便一点空气也没有了,正当我贪婪的想把度入李朵嘴里的空气再吸回来时,却不想李朵已经奋力睁开了我,随后她拽着我,继续往前游……
我俩足足在水底憋了两分多钟,坚持到肺都要炸了,方才浮出海面。
“呼呼——”
“呼呼呼——”
这一上来, 我也好,他也好,全都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他们还没走!”
一边剧烈的喘息,我一边看向岸边那块。
哪里,二十多号黑衣人还整聚在那,也不只是在搜罗同伴,还是想着追过来。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黑枪就是这么一批人,人数虽少,只有不到五十人,但却个顶个的精锐。”
李朵看着那边的黑衣人,视线冰冷的仿佛寒冬腊月的风,既刮肉又刺骨。
我看了那边一会,然后收回视线看向李朵:“我这次,可是被你牵连了,欠你的人情,这就算还了。”
李朵看了看我,没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这时我又左右打量,想在波澜起伏的海面上找到胡三以及大熊。
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恰在这时,正站在大路上的一人似乎挥了挥手。
随着他挥手,海里的黑衣人都走上了岸,接着纷纷爬上了缓坡,又越过砸道,最终上车。
随着一阵汽笛声,解放盘货车先行离去,再接着,渣土车也开走了。
我长松口气,这一波危险的伏击,算是躲过去了。
之前是李朵抓着我逃命,现在是我抓着李朵往岸边游。
到了岸边,我朝着海里大喊:“胡三,大熊!”
喊了一会,远处传来回响:“明哥,我们都没事,大熊也恢复意识了!”
我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却见距离我横向百十米的岸上,胡三正扛着一个人从海里走出。
看到他俩都没事,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候,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包括五脏六腑,全都传来清晰的痛感。
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割我的肉,犹如千百根针在刺我的骨髓,至于五脏六腑,那真别提了,我就感觉它们仿佛都戴上了耳机似的,正随着劲爆的音乐在我体内蹦迪。
车祸,刀伤,又是一番激战,没死,就不错了。
似是浑身没一个地方不在难受,我反而觉得由衷的幸运。
起码,我还活着。
“你手机还能用吗?”
李朵没来由的问了我一句。
我一愣,不解的看着她。
她手里正拿着手机,但不管她怎么按,手机就是没反应。
我勉强动了动胳膊,从身上掏出了手机,手机一拿出来,都往外滴水,能不能用,显而易见。
“啧。”
李朵还是拿了我的手机去摆弄了一番,随后不得不放弃。
“咔咔咔——”
也不知多久过去,道路上传来刹车的动静,紧接着有喊喝声从道路上传来。
“在这呢!”
远处的胡三喊了一声。
道路上有人冲下来,有的人跑向胡三大熊,有的人则向我和李朵跑来。
“明哥!”
待到近前,王红伟,王红樱,两人紧张的看着我。
我躺在地上,眯缝着眼睛看着两人:“你们再晚来一会,我就得死了。”
这句话说完,我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再清醒过来,天已漆黑,我正躺在病床上。
扭头看看左右,左边有张床,李朵正在床上浑水,还打着吊瓶,我也打着吊瓶,右边还有一张病床,大熊正躺上面浑水,也在打着吊瓶。
我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次日,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师父,我没事,嗯,这次是被叶千明给救了……看来,她已经忍不住了……”
“嗯,嗯,好……好……我尽快赶回粤州……啊?”
“去佛州?!”
“师父……”
我睁开眼睛,正看到李朵正在用一个大哥大打着电话,旁边坐了一人,王红樱。
而我身边也坐了一人,涛子。
他不是在佛州吗,怎么回青州了?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我睁眼,顿时精神一振,面露欣喜之色的道:“明哥,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勉强动了动身子,顿时,浑身都传来刺痛感,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还好一番龇牙咧嘴,如此,方才压下全身各处传来的痛感。
“水……”
张了张嘴,嗓子就跟着火了似的。
涛子给我拿来水,喂了我两瓶盖。
“你……”
我无语的看着涛子。
“明哥,医生交代了,你现在不能吃饭,也不能喝太多水。”
草,上次受枪伤,貌似也不能喝水,这都什么鬼,受伤跟喝水有什么关系吗?
扭头看了看李朵,她还在打电话,神色肃然。
这时涛子突然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神色还特别的肃穆。
被他这种神态这种眼神盯着,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错了。”
一张嘴,我连忙道歉。
涛子眼圈一红:“我一不在,明哥准出事,我……我……”
啧,大男人,还他妈要掉眼泪。
虽是腹诽,心头却充满暖意。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涛子一瞪眼:“什么没事,重度脑震荡,两处刀伤,还有很严重的内伤,这怎么能叫没事?”
我受不了涛子看向我的眼神,也受不了他的责怪,连忙转移话题:“大熊呢,大熊伤的怎么样?”
涛子愣了下,随后说道:“肋骨断了三根,右脚骨折,脑震荡……其他就没了,幸亏他够壮实,不然,这次车祸,他命都得搭上。”
大熊,壮的跟黑瞎子成了精似的,也幸亏坐在前面副驾位置的是他,要是换成我或者胡三,即便幸运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涛子这时看了旁边打电话的李朵一眼,随后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明哥,我从中间人那得到消息,张椿的社团,发生了内乱!”
我目光一闪,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看向李朵,想到张椿的话,想到张椿把李朵安排在佛州的举动,又想到李朵一开始要跟我建立不可分割的联系的举动,我心头了然。
内乱估计早就有了,只不过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现在,那层一戳就破的窗户纸,已经彻底被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