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明,你怎么会是花老三的人呢,我真不敢相信。”
大哥大那头不仅有冯四眼,还有杨绣。
她苦口婆心的对我道:“千明,停车,我们好好……”
不等她说完,我一字一顿的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稍顿,我冷声道:“你觉得,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们还有‘谈’的必要吗?”
电话里又传来冯四眼充满怒怼的声音:“叶千明,别说的好像你很委屈似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成花老三的人了?!”
“要我说,你早就投靠花老三了,不然,上次你和老刘去花老三场子的时候,为什么草草收场了?”
我真是佩服这个冯四眼的脑子。
奸商?!
不,他是蠢商还差不多!
不过,也不见准,保不齐他是藏了什么别的心思呢?
比如看上了我手底下的老千队伍或是打手队伍什么的。
估计,也就是因为眼馋这些人手,他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要置我于死地吧?!
他,到底是个奸商!
“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就这样吧。”
我懒得再跟他们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也就在我挂了电话后,后面紧追不舍的车队,突然提速,眼瞅着就要追上来了。
胖子对着司机怪叫一声:“不想死,你就再开快点!”
司机面上露出豁出去的表情,车速骤然一提。
我们快,他们还快!
他们还快,我们更快!
幸亏现在已是半夜三点多了,要是白天,开这么快的车,纯粹找死!
飙车五分钟左右,抵达曹龙的场子。
还在远处时,我已经看到了曹龙场子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其中既有我的人,也有曹龙的人。
他们凑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有说有笑的,让不知道具体关系的人看了,还以为这两拨人是认识很久的兄弟呢。
车子一停,我和胖子下了车。
胖子刚把车门关上,司机立马就跑了。
后面紧追不舍的冯四眼和杨绣自然不会追一辆空车,也纷纷把车子停在了曹龙场子的门口。
他们的人纷纷下车,而我则点了根烟,优哉游哉的看着他们。
冯四眼和杨绣对视一眼,齐齐朝我走来。
不等他们走到近前,我便朝他们摆摆手道:“你们真准备在这跟我打一架?”
话音一落,就在我身边的胖子嗷的一声怪叫。
“兄弟们,抄家伙!”
随着他一声怪叫,王红伟王红樱,包括曹龙手底下那个大光头,他们无不是拎着钢管等凑了过来。
冯四眼和杨绣的面色齐齐一变,脚步也为之一顿。
他俩都停下了,俩人后面的手下们更别说了。
大街上,我身后站了几十号人,他们的身后也站了几十号人,中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这中间的空气,几乎凝固。
我抽着烟,淡然看着杨绣和冯四眼这俩人,我在想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这么愚蠢呢?
当然,我心里也清楚。
他们之所以会站在我的对立面,愚蠢还是很少的一部分因素,更多是因为花老三的挑拨,再有则是因为他们隐藏在气愤外表下的贪婪。
我在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我。
杨绣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以及不忍。
冯四眼的眼中则闪烁着怨怼以及贪婪。
“啪啪啪——”
就在我们相互对峙时,一阵把掌声突然传来。
我一愣,回头朝曹龙场子的楼上看去。
四楼位置,一扇窗户开着,窗户里站着两人,一个是斯斯文文梳着辫子戴着眼镜的花老三,另一个是板着一张死鱼脸抱膀而站的曹龙。
刚才鼓掌的,应该是花老三。
当看到我以及杨绣冯四眼都抬起头来时,花老三畅笑道:“几位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啊,我看的很过瘾。”
稍顿,花老三咋么咋么嘴,以很肯定的口吻补了几个字:“过瘾,太过瘾了!”
我看向冯四眼和杨绣,丢掉手里的烟头:“就是因为你们那一头浆糊的脑子,才让外人看了青州蓝道的笑话。”
冯四眼一怔,紧接着怒气冲冲的道:“你说什么?!”
我眯缝着眼睛看向他,一字一顿的道:“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滚!”
冯四眼撸袖子就要上前:“妈的,老子今天……”
不等他迈步上来,杨绣已经拉着他走了,同时头也不回的道:“今天的事,不算完,新仇旧账,咱们总有算清的一天!”
我眯缝着眼,没说话。
眼看着他们纷纷上车走人,我深吸口气,回身抬头看向花老三和曹龙。
花老三一脸笑意的道:“朋友,上来喝一杯?”
我叹口气,双手插兜,一步步朝场子里走去。
场子四楼,一间硕大的办公室里,曹龙和花老三正坐在沙发上吃火锅,整个房间,热气腾腾。
“千明,来,坐,这顿火锅,就等你了。”
看看桌上,菜也好,肉也好,都没动过。
我走了过去,看看一脸笑意的花老三,再看看板着脸的曹龙,我神色复杂的坐了下来。
刚要点根烟,不想花老三道:“兄弟,现在还抽玉溪?”
对上他破有深意的眼神,我把手里的玉溪丢进了垃圾桶。
花老三大笑道:“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笑完了,花老三起身走到办公桌的柜子前,打开了柜子后,他拿了两条软中走过来。
“千明,以后抽这个。”
我扬扬眉,也没说什么,伸手接了烟,然后直接拆开点了一根。
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我幽幽道:“现在,你满意了?”
花老三拍了拍我的肩膀,但笑未语。
我看向他,又看了看曹龙,也沉默下来。
“吃饭吃饭。”
花老三招呼着,主动往滚烫的锅子里下肉下菜。
“投名状。”
就在花老三下肉下菜的时候,曹龙闷声说了一句。
我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投名状?”
花老三拿了个瓷碗给我调佐料,同时笑道:“曹哥的意思是很简单,现在的你,还不足以让我们信任。”
稍顿,他看向我,笑意加深:“投名状,就是刘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