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烬长老神色阴翳地望着离去的华女和珈吉，暗自哼声。
他挥袖离开，剩下那些烬妖战士和凰族一群人也随着离开。
珈吉精神力还回荡在众人身边，看到这副景象，她暗自垂下头思考。
看来妖族的局势并非如她猜想的，一分为二，势均力敌。
那些烬妖根本没有将烬长老放在眼里，甚至和凰族关系还不错。
珈吉回想方才感受到的实力，心中笃定。
妖尊凰老势必是碾压烬长老的，不然他们烬妖不可能和人家凰族那么亲近。
那她要征服妖族，也只需要解决那个传说中的妖尊。
珈吉慢慢跟在华女身后，仔细端详着她的身姿。
华女是妖尊的孙女，而且还是书里公认的神女，那势必凰族肯定有那种什么气运加身。
她现在看不透华女的精神力强度，是强是弱也分不清。
妖尊若是实力在华女之上，只怕她也不好对付。
想到这，珈吉手中慢慢捏起拳头。
‘要不，把她给绑架了？’
念头还没仔细琢磨清楚，华女在前面的身影就突然停了下来。
她微笑着转头，轻柔温声开口。
“我先带你去洗漱休息一番吧。”看着珈吉探究的眼神，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洞，“我爷爷刚闭关出来，这会应该还在忙。晚膳时刻您再来？”
看出华女在她面前的谨慎和恭维，珈吉合上眼，慢慢点了点头。
树洞不大，但是整理得很整齐又富有生活气息，不像是用来做客的厢房。
华女走后，珈吉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白羽铺地，枯骨做桌，虽然是树洞，却没有草木的气息。
‘是那个华女的闺房？’珈吉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道之书中，华女是林尘深的爱人，虽然贵为神女，但是却一直纠于情爱。
一遇上林尘深就要为他要生要死，根本没有半点正常人的行为逻辑。
让珈吉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后面林尘深讨伐魔尊出了事，还是华女的爷爷妖尊凰老献祭生命，自愿取出妖丹救活的林尘深。
想到这，珈吉眉头一皱。
按珈吉了解的，妖族应该是避世不出的状态。
多年来一直被修仙界的人打压，生存都成了问题。
一直到华女出世，妖族有了保障，这才开始和修仙界有所来往。
那，这华女是能给妖族带来什么保障？
记起刚刚看到华女的第一眼，珈吉像是福至心灵一般，将重点抓到她身上的白羽。
他们凰妖，不会是白色皮毛的吧？
珈吉有些疑惑地摇摇头，转而看向背后的床榻。
果然，满屋子白色羽毛。
她望了望树洞外的天色，离晚膳还有几个时辰。
“烬霖，你可知这白羽是做什么用？”
珈吉压低了声音，将守在一旁的烬霖叫过来。
小姑娘刚刚没了好几条命，偏偏恢复能力太强，这会已经能正常行走。
听到珈吉叫她，浑身颤抖。
她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眼里有些晦暗，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珈吉身旁走去。
珈吉望着她瑟缩的样子，心中嗤笑。
丧尸不是一咬就能控制的，需要珈吉的精神力做桥梁。
那些被喂了净化药水的丧尸，虽然是恢复了神智，但本质上还是丧尸。
珈吉不介意手下的丧尸有想法，但必须是忠诚于她。
可毕竟也不是所有丧尸都有金高的待遇，一滴就够的药水，他喝了整整一瓶。
自从出了长生山，她喂药给的都是稀释了再稀释的净化药水，自然没有金高对她的忠诚度高。
烬霖当时在仙舟上通过烬长老给的护符设下埋伏，珈吉也是心有所感。
“王，白羽乃是神女降世时候神所赐下的圣物。”烬霖哆嗦着走到珈吉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她脚边。
不是她怂，实在是死了太痛啊！
她怨恨又害怕，将脸深深埋住。
珈吉撑着骨桌，侧身依靠在边上，眼里睨着烬霖消瘦的背脊，轻声开口。
“那你身上的红羽呢？”
还有那些烬妖，不也一样有这种类似的红羽毛么？
听到珈吉这句话，烬霖开始痛苦挣扎起来。
珈吉望着她把小脸扭成一团，精神力控制着烬霖赶快开口，可她自己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
“嗯...”烬霖嘴边留下鲜血，双眼对珈吉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是...长老，长老违背族规，打开封印得到的传承...”
传承？
珈吉好奇地俯下身子，伸手将烬霖扶了起来。
看着烬霖痛苦摇头，珈吉却毫无同感，依然不懈地问道。
“什么封印？传承了什么？”
她脑海中回忆着烬长老对华女的态度，好奇溢于言表。
难道是嫉妒凰族又有妖尊，又有神女降世？
像是知道珈吉心中的猜想，烬霖稍稍点头。
她缓了缓，体内因为违背族规而五脏六腑俱损的痛苦却没办法减轻。
可她又抵抗不了珈吉的精神力压制，索性破罐子破摔，倒豆子般将烬长老那点事全说了出来。
“凰族是上古妖族，实力强悍，压制我们烬妖一族几万年。”
烬霖口中的烬长老，在多年前和妖尊结下梁子后，一直在妖族内部搞内讧。
天噬族叛乱后，烬长老和妖尊在追讨的过程中被重伤。
凰老跨过心障，实力成功登顶妖尊，但是烬长老就没有那么强，他的修为妖力都开始止步不前。
本就是因为共同利益结的盟友，这下一个精进，一个落后。
烬长老不愿接受事实，只是回来后被族人唾弃，可也没做什么，只是默默练功。
但后来华女出世，神女和圣物的出现，彻底让烬长老没有了起来的机会。
在烬霖的记忆里，她自己也是神女，是烬长老告诉她的。
烬长老说她是被华女抢了机缘，神仙被蒙蔽了双眼，将圣物赐予了华女而不是她。
但是烬长老为烬霖重新寻到了圣物，就是红羽。
那时候的烬霖还小，只知道听从爷爷的话。
可是长大后，她才知道一切根本不是烬长老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