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嗯了一声。
他也就是一时之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实话，区区一个端王，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大燕国，龙脉已断，皇室受到诅咒，他就算是不费一兵一卒，大燕国也迟早都是他囊中之物。
与皇室沾边的人，自有天道替他收了。
他要面临的就是朝堂上其他的那些重臣们，不怀好意，他需要力量，更强大的力量，来助他铲除异己。
“最近大楚府出了不少的乱子，确实也需要派人好生地去看看，这次抚恤旱魃之灾，派点我们的人，正大光明地去调查。”
正说着，突然有个七窍流血的疯子，从外面闯了出来。
“大事不好了，九千岁！！完了，这下，全完了。”
九千岁所住的地方，有地道连接西厂。
西厂在他手里，做最肮脏的事情，也是他最大的依倚，里面有他养的各种能人异士。
西厂有四大副厂公。
七窍流血的疯子就是其中之一。
九千岁左眼一跳，极其不好地预感，“亏你还是一厂之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什么事，如实道来！”
疯子跪在地上，五官七窍不停地往外面冒血。
“九千岁，蛊孩村怕是出大问题了！属下感应到蛇蛊死了，下放到乱木村的执侍生死灯也灭了……”
执侍是他亲兄弟，一母同胞，两人共享生命灯环。
共享能力。
死了，他受反噬，体内流血不止。
九千岁眼皮连续直跳，“那蛊孩们呢？村里现在还有几十个蛊孩呢？”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疯子长跪不敢起，“蛊孩们一个也感应不到，这些未出村的蛊孩都归执侍控制，执侍死了，蛊孩子们没有什么攻击力，跟普通小孩无异，非常危险，九千岁，我们需要速速派人去乱木村查看情况……”
这是他们多年来，秘密培育杀手的基地。
成果显著。
一只成熟优秀的蛊孩，就是天下最厉害的杀手！
乱木村里有几十个，如果个个都能成熟，九千岁光靠这些个蛊孩，就能替他铲平天下所有势力，以后所行，皆坦途。
九千岁眉宇间全是杀气。
“是谁干的？！谁干的？”
坏他大事，这是在找死！！！
疯子口鼻鲜血直流，但是他不敢止，匍匐跪在地上。
张嘴，牙齿缝里都是血。
“九千岁，属下在我弟弟的命灯里，看到了一些最后的景象……”
“说！！谁干的！我要让他偿命！”九千岁已经处于盛怒的边缘了。
疯子回道，“是那个叫小元宝的小丫头，还有廖家的人，廖家的小辈把蛇蛊杀了，廖家长辈把执侍也杀了！”
“什么？京城廖家？他们怎么会去蛊孩村的？”
疯子回道，“那个小的，一直与小元宝鬼混着，廖家狼子野心，一直看我们西厂不顺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去的，不过，蛊孩她们放过了，蛊哨交给了乱木村的里正……”
廖家的事情，先别后不谈。
这才是他汇报的重点。
“意思是蛊孩们有可能还活着？”九千岁阴冷道。
“是。蛊孩她们没杀，失去控制的蛊孩与普通小孩子没两样，她们没忍心杀。”
九千岁咬牙切齿，“还等什么？赶紧得去乱木村处理一下，将所有的蛊孩都带回京来……”
没有成熟，先带回来催熟。
到时候，能成熟几个再说。
总比这样，一个也没有了强。
“是！属下立刻去找蛊孩……”
疯子喷血不止，九千岁冷冷地瞟他一眼，“你这状态，看着快要死了，能行吗？”
疯子狂喷一口血。
“属下可以，属下替我弟弟戴罪立功！”
疯子边吐血边走了。
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院子里几个侍候小太监们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纷纷打扫起来。
那个贴身小徒弟低声问，“师父，这个小元宝坏了您如此大事，您要如何处置？招安的人送信回来说，她拒绝了您的招募，没想到，她转头就坏了咱们这么大的事情，此娃不能留啊！”
“还有廖家，竟然也与她一伙了，她是不是归安了廖家？本来廖家就已经有些棘手，她们强强联合的话，将来是咱们的绊脚石啊！”
九千岁冷嘲道，“廖家好快的手，比本千岁的手都伸得长，呵呵，既然不归顺本千岁，留着给别家长手段，也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把这个小元宝杀了吧。”
“成，九千岁英明。现在那个小镇上，梅长云也在，廖家也在，就老法子吧，让暗蛊去悄然做了她，这样动静小一些，反正暗蛊已经在镇上蛰伏了这么久了。”
九千岁捋须。
“嗯。”
正在这时候，外面又有人来报。
“报，九千岁，大楚府那边的探子发来紧急情报。”
九千岁微微驼着背，眼睛细眯，一股阴冷之气。
“说。”
“是前锋探子打探的小元宝一家的具体情况，还随带他们一家子的画像……请九千岁过目。”
说着，呈上了情报图。
九千岁接过去。
属下介绍画像，“小元宝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养母，父亲叫汤老四，当兵战死在边关，养母叫蔡氏，这是她三个哥哥，大哥二哥目前百里镇知书学堂里念书……”
九千岁把几张画像翻了一遍。
最后停留在最后一张上。
他目光沉沉，“这张是谁？”
“这是小元宝的大哥，叫汤重，小名叫大宝……”
九千岁在这张图像上，摩挲又摩挲，“画得像吗？”
“九千岁，这是我们的探子画的，此人画技了得，不说十分像，八九分像是有的……”
九千岁唔了一声。
“小元宝的大哥？这家人个个看起来都不简单呐，先不暗杀这个小元宝了，百里镇的暗蛊按兵不动。”
省得打草惊蛇了。
所有人都等候他下文。
九千岁道，“仔细地查一查这个叫大宝的孩子！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要查一遍。”
众人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他们领命。
“是。九千岁。”
***
从乱木村回来之后，小白毛睡了好几天。
蛊虫吃多了。
它小小年纪，就实现了蛊虫自由。
小元宝她们回家之后，也是休息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