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栀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傅安。
更没有想到。
接连两次。
自己的不堪都被同一个人窥视到。
眼睛里酸的难受,好像被撞进了砖头似的,又疼又苦。
显而易见。
这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对许白栀很满意,拉着许白栀,和其他人介绍。
“老张,你这可是梅开二度了,嫂子都走了好几年了,你早就该找了,咱们圈子里像你这么痴情的人,已经很罕见了,我老婆提起你就竖大拇指呢,话说回来,小嫂子长得真漂亮。”
“嗯,漂亮吧?”
傅安忽然嗤笑了一声,
声音有些大。
周围人都听到了。
奉承的声音也渐渐的消退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安的脸上。
傅安缓缓的站起来。
一步步的走到许白栀面前,看着许白栀的眼睛。
小姑娘的眼睛澄澈透明,像是从来没有被世俗污染过似的,但是偏偏她现在在做的事情,配不上她眼睛里的光亮。
傅安随手把他手的纸巾丢在桌上,声音轻飘飘的问道,“要跟我走吗?”
许白栀心里咯噔一下。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傅安的意思。
而张峰也握紧了许白栀的手,不悦的说道,“傅总设计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就要挖我的墙角了?”
傅安忽然抬起眸子。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可言。
冷冰冰一片,“和你说话了?”
张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虽然说自己只是经营了一家小小的房地产公司,但也是一个公司的一家之主,平日里也是被奉承着的,此时此刻被人当成挖墙脚,哪里能忍气吞声?
更何况他第一眼看到这个小姑娘,就喜欢上她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许白栀的眼睛里迅速蓄了一汪泪,紧紧的咬着唇瓣。
粉色的唇瓣被咬成了苍白。
她不敢去看傅安的眼睛。
因为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出卖自己的人格,出卖自己的尊严。
连许白栀自己都觉得不耻。
大概过去了半分钟。
房间里越来越静默。
除了呼吸声,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傅安也没有等到许白栀的答复。
许白栀反而低下头,根本不去看傅安。
傅安再次嗤笑一声,似乎有些笑话自己的多管闲事,傅安拎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毫不犹豫的抬脚就朝着外面走去。
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
张峰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你认识傅安?”
许白栀点点头,“他是我们学院的教授。”
张峰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这样一来。
张峰更喜欢眼前这个姑娘了。
干干净净,长得漂亮,学历又高,带出去多有面子!
在场的几个男人也忍不住的恭喜张峰。
大概是因为傅安离开了。
所以有人肆无忌惮的说起来,“刚刚傅先生那么生气,该不会是傅先生看上这姑娘了吧,能入了傅先生眼的姑娘那绝对是棒,老张,你可真是好福气。”
“……”
傅安一个人已经走到了会所一楼。
在一楼的大厅里停留了几秒钟之后,继续向前走。
当傅安的左脚迈过了门槛。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教授,我跟你走。”
傅安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
缓缓的转过头。
目光清明。
眼神落在许白栀的身上,声音冷冷的,“你知道什么叫过时不候吗?”
许白栀一路小跑下来的,呼吸还没有均匀。
胸脯不停地起伏着,走到了傅安面前,“教授,我……”
傅安的眼神中始终没有任何的波澜。
小姑娘心里开始发慌。
也拿捏不准。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时不时的偷偷的看一眼傅安。
傅安转过身去往外走。
没有听到有脚步跟上来的声音。
停下脚步。
呵斥了一句,“要我抱你?”
闻言。
许白栀立刻笑起来。
眉眼弯弯。
背着单肩背包,开心的朝着傅安跑过去。
再次来到傅安的家里,小姑娘已经轻车熟路了,“教授。”
傅安转过身。
小姑娘已经开始脱着外套。
傅安以为她热,刚开始没当回事,但是等她解开外套之后,开始脱衬衫,傅安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许白栀,你在做什么?”
许白栀动作微微的僵硬了一下。
抬起头,天真的问道,“教授,你让我来你家,不是要睡觉吗?”
傅安:“……”
傅安转过头去。
背对的许白栀。
声音异常的严厉,就好像上课时候的他,“穿上衣服!”
许白栀被这一声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里水汪汪的,有羞耻更有羞愧……
她手指颤抖着把刚刚解开来的纽扣再次扣上,“好……好了……”
傅安转过身来,“坐下。”
两人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
面对面的。
傅安脸色铁青,声音喑哑,“你好歹也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想来文化课也很厉害,一个高材生,心甘情愿的去给人当情人?”
许白栀唇瓣颤抖了一下。
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可是张开嘴之后却发现傅安说的竟然都是她无法反驳的真相。
她……
的的确确是上赶着要去给人当情人的。
看到许白栀的迟疑。
傅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烦躁不堪,声音也由此更加冷漠无情,“这是第几次?”
这么轻车熟路,难道已经是很多次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安越发的气恼。
傅安把自己的气愤当做是一位老师对自己学生的恨铁不成钢。
许白栀听到问话。
立刻小声说道,“教授,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
傅安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浊气。
心里舒服了一些。
又问道,“理由呢?”
许白栀红着脸说道,“我缺钱……”
傅安皱眉。
他在学校任教这么久,不止一次的,见过很多女生为了虚荣背着十几万的包包,穿着十几万的衣服,而把自己卖掉。
他下意识的也把许白栀当成了这样的女孩子,“缺钱买包包?还是缺钱买名贵的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