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勋盯着早报内容,沉默了很久很久。
在陆夫人一声声的唉声叹气当中,陆绍勋脑袋都要炸了,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选择。
以至于等到多年之后,自己落入了一场关于爱情的沉疴中时,陆绍勋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当年的报应。
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爱情,从来不曾知道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只凭借自己对于家人的情感,而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这件事情。
后来的陆绍勋后悔了很久很久。
自然。
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到当下。
陆绍勋把早报放在了茶几上,轻轻的抿了抿唇瓣,仿佛做出了一个很重大而又很为难的决定。
抬头看着陆夫人,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颤抖,“二伯母,我知道我接下来应该怎样做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二哥遭遇没来由的指责,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陆夫人终于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拍了拍陆绍勋的手背,“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虽然看起来有些残忍,可终究都是为了你二哥,为了我们陆家,如果……我说如果你二哥这次出了事情,不知道多少人会眼睛发红的看着我们陆家报复出来的软肋,把我们一举击破的,”
陆绍勋不想继续再听了。
陆夫人也看出来了陆绍勋的不耐烦,“绍勋,那我就先走了。”
陆夫人离开之后很久。
陆正勋那边在微信上发过来了一个问号。
似乎是在催促陆绍勋最后的结果。
陆绍勋盯着两人的对话框很久,终究是打了几个字发送上去。
【二哥,没有认识的人】
【我知道了。】
兄弟两人简短的对话之后,陆绍勋的心里总像是坠了一颗火药,让他惶惶不得终日。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上楼去。
——
而在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陆正勋放下手机。
侧了侧身子,看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累坏了,白嫩嫩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丝红晕,就像是夏日清透的水蜜桃一般,嘴唇红红肿肿的,纤长的脖子上还有一颗淡淡的痕迹。
陆正勋有些懊恼。
伸出手。
用手指指腹轻柔的在痕迹上揉了一下,似乎想要让它淡化一下。
但是动作就吵到了小姑娘睡觉。
睡梦中的小姑娘撅了撅小嘴,说梦话道,“哥哥别闹——”
陆正勋恍然笑起来。
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像极了一只尊贵的波斯猫。
手下的动作收紧了一些。
把小姑娘紧紧的搂在怀里,任凭外面夕阳西下,亦或者是旭日东升,脑海中不想再管那古板刻板的时间观念,陆正勋再次随意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陆正勋的呼吸逐渐沉下去后。
叶萌这才睁开眼睛。
一动都不敢动。
目光痴痴的盯着陆正勋的侧脸。
缓缓的抬起一只手,也不敢往陆正勋的脸上放,只是隔着陆正勋的脸,还有一厘米的距离,在空中相隔着,轻轻的描绘着陆正勋的五官,轮廓。
他最近好像瘦了一些。
轮廓的锋利感更加明显。
五官的立体感也随着更加立体。
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冷冽,高高在上,让人不敢直视。
但是叶萌知道,他骨子里的温柔。
刚刚哪怕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他都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只要自己微微有些表现出不舒服的感觉,无论再如何的紧要关头,他都能控制自己停住。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并不是体现在多么的花言巧语上,而是体现在自控上。
叶萌笑着笑着,有点想哭。
怪不得别人都说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遇到了这么惊艳的哥哥,见过了这么美丽的风景,往后的日子里,恐怕他也没有办法对其他的男人动心了。
她的哥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呀。
最终将手落下去。
叶萌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哥哥。
但是请一定不要怀疑,我爱你。
深夜。
两人才一起醒来。
四目相对。
某些被刻意忘却的回忆,逐渐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带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声音。
叶萌的脸瞬间红了。
眼睛私下乱瞟,就是不敢去看陆正勋。
陆正勋笑着揉了揉叶萌的小腰,声音沉沉地低声问,“还不舒服嘛?”
随着陆正勋的动作。
叶萌全身一颤。
身上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起来。
她赶紧伸出手按住了陆正勋的手,红着脸说道,“没有不舒服了,都好了。”
陆正勋似乎笑了笑。
低声问道,“要起床吗?”
叶萌翻了翻身,“你什么时候走?”
陆正勋看了看旁边摘下来的腕表上的时间,“明天早上八点钟的航班吧。”
叶萌勾了勾陆正勋的小手指,“你原本是不是应该今天晚上就走的?”
陆正勋没说话。
叶萌在他手心里刮了一下,“回答我呀。”
陆正勋嗯了声,“本来是十点左右的航班。”
叶萌轻轻的叹了口气,“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这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陆正勋一把拉住小姑娘的胳膊,卷入了自己的身下,自己也俯下身去。
两人鼻尖相互触碰着。
呼吸交相缠绕在一起。
仿佛两根藤蔓密密麻麻,交织在了一起,永远无法分开一样。
陆正勋动情的说道,“耽误什么?就算是耽误,也是那破工作耽误了我来找你。”
陆正勋情话说的越甜,叶萌的心里越涩。
抬起手,在陆正勋的鼻尖上戳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花言巧语?”
陆正勋握住他的手。
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没关系,以后慢慢探索,你慢慢的探索我,我慢慢的探索你……”
然后。
又在小姑娘的耳边多加了几个字。
将小姑娘羞的不行。
红嫩嫩的小脸灿若桃花。
“还疼吗?”
“……”
手法像是按摩似的,很快就让小姑娘软了下来,恨不得化成了一汪温软的春水。
潺潺的流淌。
水声。
都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