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管家以为宇文萝萝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吓唬吓唬自己。
可直到自己的手掌心被刺穿之后。
管家才彻底明白。
宇文萝萝就是一个疯子。
怪不得家主一直说,宇文萝萝是最疯的一个。
刺完之后。
宇文萝萝轻飘飘的说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这只是一个警醒,如果再有一次,就不是捅个窟窿这么简单,说,你知道什么。”
管家现在咬定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萝萝猛地站起来。
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将矿泉水桶拿出来。
放在管家旁边。
又将管家的一只手,悬空在了水桶上面。
宇文萝萝说道,“那好啊,我们现在来玩个游戏。”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
下一秒钟。
宇文萝萝便开口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来打一下赌,你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能不能装满这一瓶矿泉水桶,或者说,让我看一看,到底要流多少血,才会让你这张嘴,不会像现在那么硬。”
说完。
宇文萝萝之间在管家的手腕上,轻轻的划了一刀。
不至于会死。
但是会接二连三的涌出鲜血。
那小小的鲜血形成的水流,落在了矿泉水桶中,那哗啦啦的声音,代表着生命在流逝。
也不知道是不是管家的错觉,他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头疼,开始全身瘫软。
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血,已经被放出来了一半。
他现在已经在濒死的边缘了。
管家迅速说,“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说,我求你二小姐,不要再给我放血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呜呜呜,我快死了,二小姐住手,二小姐救命——”
宇文萝萝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
用手里的匕首划破了被单。
半蹲在管家身边。
把管家手腕上的伤口一点点的包住,啧啧两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这样的话该有多好?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刀子割在自己身上觉得疼了,这才觉得,女人也是不好惹的,啧啧啧,自作自受呀。”
包扎好之后。
宇文萝萝坐在对面,“说,我要你一字一句,事无巨细的给我说清楚,你要是敢骗我,先掂量掂量你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
宇文萝萝说话的声音始终轻轻缓缓,似乎都没有带着任何的情绪。
但那种感觉。
像极了一条冰冷的毒蛇,趴在了自己身上,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带着毒液的獠牙,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肌肤。
只要轻轻的一碰。
自己瞬间就会中毒,而一命呜呼。
此时此刻的管家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共同折磨,哪里还敢撒谎?
颤颤巍巍的把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我说,我什么都说了,当初二爷去世之后,二夫人其实去找过家主,二夫人想带你和二少爷一起离开,但是家主拒绝了,并且说,若是二夫人敢带你们兄妹两人离开,后脚他就会派人把二爷的骨灰,扬翻,二夫人听到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想要带着你们兄妹两人离开的事情。
但是……但是家主一直对二夫人有非分之想,有一天晚上,家主从外面应酬回来,正好看到二夫人下来倒水,家主让我出去后,就一个人过去了,我当时并没有离开,我一直在门口偷偷的听着,那一次,家主没得逞,二夫人从此以后就变得谨慎小心。
再到后面,二夫人几乎闭门不出,家主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二夫人,正好那段时间家主得了很严重的肾病,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众所周知,你体内的那一颗肾就是被家主给搞去了,虽然家主一直不承认。
等到家主出院之后,家主主动的找到了二夫人,提出让二夫人改嫁,并且给二夫人物色了一个好的人选,二夫人提出,至少要带你一起走,但是家主不同意,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家主差点被二夫人捅了刀子,二夫人忽然决定离开了。
结果就在二夫人以为自己可以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的时候,他们刚刚离开华人区没有多久,就被家主派去提前埋伏在路边的人,给阻止了,而想要带你母亲一起离开的人也是家主提前安排的,家主让人杀了他。
之后就把你母亲带到了树林下面的地下室,满打满算的想一想,好像已经过去了两年了,二小姐,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解药给我,我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去看医生,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觉得我心跳都在放缓……快要不跳了……”
宇文萝萝却充耳不闻。
脑海中全部是管家的话。
一个管家好像分割成了一百个管家,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耳边说着同样的话,但是他们的音量不一样,他们的频率不一样,他们的语气也不一样……
他们好像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在拉扯着宇文萝萝的神经。
告诉她:
——你每天开开心心,你知道你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被囚禁,暗无天日做着禁一脔……
——你配做一个女儿吗?在此之前你不是不是还因为你母亲再嫁的原因记恨于她?
——宇文萝萝,你真是一个畜生,是一个懦夫,别人抢了你的腰子,你屁也不敢放,别人抢了你的妈妈,你依旧是屁也不敢放,像你这样的人,活该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蝼蚁,活该一辈子抬不起头,直不起腰,真是活该。
——宇文萝萝,你母亲有你这样的女儿,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宇文萝萝,你真该死……
宇文萝萝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闭嘴——”
管家吓了一跳。
看着宇文萝萝眼里的猩红,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觉得眼前的宇文萝萝,好像正在正常人和神经病的边缘,用力的拉扯和挣扎着。
宇文萝萝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猩红里面已经变成了清明,“我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