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诺从他背后飞起一脚,不论是力道还是转头都刚刚好,直接让孙建摔了个狗吃屎,下巴磕在地面上,听声音就已经不得了了。
地上哎呦哎呦的两人顿时抖了抖身体,决定装晕过去。
别以为他们没发现,孙哥立刻就要抛下他们逃跑的行为,只不过是没跑掉而已,今天算是遇上硬茬子了。
孙建反应也灵活,他立刻爬起来,用他壮硕的身体冲向赵安诺,脸上很肉涌动,看起来更加油腻狰狞。
赵安诺两腿站定,一边把拳头捂的虎虎生威。
拳头对拳头。
没有听到咔嚓声,赵安诺有些遗憾,不过想了想,可能是孙建的手实在太胖了,这以打在他的肉上,根本听不到吧。
而孙建这边却并不好过,他顿时只觉得头晕眼花,虽然是拳头,但赵安诺那一拳,让他五个指头都像被铁锤重重锤过一样。
十指连心的痛,太难受了。
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立刻变成了大汗,颗颗分明的滚落下来。
还是跑吧。
他不再恋战,转身向门口跑去,身经百战,他对逃跑这一行最有把握了。
钟之越觉得自己离得越来越近,隔着一段距离,他看见了那栋白色墙体,棕色屋顶的房子。
就是那里。
他脚下生风,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慢慢挪动过去。
赵安诺看出他要跑的步伐。
孙建已经跑到门口了,旁边正好有一把扫把,赵安诺直接提起来扔了过去,正中他的背。
孙建吃痛,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外跑,他必须要离“钟之越”远远的,他根本打不赢他。
他看见了树,看见了花,他跑出来了。
等等,这是什么?
孙建脚步都来不及刹住,直接撞上一个人影,两人额头对额头哐当一声响,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孙建不由得在心底埋怨,到底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挡住了他的生路?
钟之越觉得那身影十分熟悉,近了,他再跑的更近些。
他看见了,那侧脸分明就是林依依。
林依依怎么会在这里?
那赵安诺呢?
他脚步不停,却见眼前的一幕突然发生变化,林依依刚探了个头,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人影直接扑倒。
两人叠在一起,她被那壮硕的身影压在下面。
钟之越光是看那景象,就觉得摔得十分重。
接下来一个他更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是赵安诺。
钟之越急得大叫,“赵安诺,你没事吧?”
地上的两人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听清他的叫喊声。
“我没事。”
赵安诺先是一怔,再是大大的一笑,随即嘴角垮下来,“你快躲开,这家伙凶猛的很,别伤着你。”
她说的自然是孙建,孙建战斗力在他这里简直是弱不禁风,可是对上钟之越就可能是重型武器了。
他很担心。
于是他直接冲过去,单手将孙建的左手别在背上,左脚狠狠地压在他的腿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但是很奇怪,是个女生的声音。
赵安诺有些不解,她眨巴眨巴眼睛,才看清楚原来孙建下面还压着个人,“这个人不是你吗?”
不可能那么巧,林依依正好到这里来上厕所吧。
赵安诺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立刻否决掉,瞬间明白了,原来把她叫到这里来的人,就是林依依。
她和孙建之间无怨无仇,和你也谈不上深仇大恨,有什么值得林依依这样对她呢?
赵安诺有些想不通。
而被压在最下面的林依依,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会被压死。
孙建本来就又重又壮,加上他刚才冲出来时候带来的冲击力。
已经让林依依头晕眼花,现在再被施加一个更大的力道,她觉得自己就要魂归西天了。
急忙用最后的力气喊道,“快,快让开,让我起来。”
孙建挣扎着憋红了脸,对赵安诺道,“你快放开我。”
虽然他很想和林依依近距离接触,但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子怎么展示他的男性魅力?
“不放。”
赵安诺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把孙建一把拉起来,以免真把林依依压断过气去,毕竟孙建那身肉可不是白长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被压在下面的林依依,承受的简直就是泰山压顶。
钟之越走了过来,他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是看的出来,赵安诺并没有吃亏。
钟之越稍微松了口气,看也不看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叫唤的林依依,直接走向赵安诺。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动。
赵安诺因为压着孙建,所以没有办法站起来,两人形成了她仰望钟之越的姿态。
不知为何,她就从钟之越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她突然有些心虚。
“我,我没事,他们太弱了。”
“嗯。”钟之越只说了一个字。
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扫射,就怕她哪里受伤了。
赵安诺咳了咳,立刻松开手站起来,随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你看真没事,我好胳膊好腿的,整个人都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你别担心了好吗?”
“你流血了。”钟之越低声说道。
“没有,我没流血。”
昨晚我头皮发麻,生怕钟之越这时候犯病,把手在衣服上使劲搓了搓。
“这是他们的血,你看我手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她把手凑近钟之越。
还生怕他看不清楚,明晃晃的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随之钻进钟之越的鼻孔。
他感觉到一瞬间的不适,但更多的是对赵安诺的担心,压过了这种不适。
他捧着面前这只手掌,仔仔细细专注的打量着,果然只是有些红,但并没有任何伤口。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他刚才好怕。
他怕赵安诺受伤,他怕赵安诺和姐姐一样。
在跑过来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恐怖的画面。
赵安诺被几人围攻,被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
躺在血泊里的画面都在他脑海里不断闪过。
在那一瞬间,他深深的明白,他不能让同一幕再次发生。
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会说话,会喘气,会把手给他看。
即使拿手上断,带着血腥味,即使衣服上还有擦不掉的血迹,钟之越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还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