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穿吗?”
“姐姐就穿裙子。”
“好,好吧。”赵安诺在心里流着泪。
豁出去了,她舍命陪君子。
穿就穿,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裙子。
可以说,她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连衣裙。
哦,有一种裙子她穿过,校服短裙。
她没有把那唯一的短裙拿出来。
这要是弄坏了,那可是需要花钱重新买,而且是必须买的。
所以......
她回头看向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钟之越。
此时此刻的钟之越,真的像一个跟屁虫,亮晶晶的眼睛跟着她转。
这可怎么办?
赵安诺抬头望着窗外。
前几天洗过的床单在狭小的阳台上飘飘荡荡。
有点瘆人。
赵安诺眼前一亮,有了!
她迅速打开布艺简易衣柜,翻出最下面的床单。
这条花床单已经很多年了,因为中间被踹了个大洞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垫着。
扔又舍不得,只能收起来,等哪天想起来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她将床单打开,披在身上,折过来。
又用一根掉了毛的长浴巾从腰上捆住。
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吧?”
钟之越紧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好看。”
啥?
赵安诺面部都扭曲了。
合着她费了半天劲,就得到这一句不好看。
钟之越你没有心。
就在她气呼呼把床单往下扔了之后。
钟之越将它捡起来,摊开,找了个口子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
那声音把赵安诺气坏了。
“你干什么?还可以用的。”
至少在她不想洗床单的时候可以凑合一下,这下被钟之越撕坏了还能怎么用?
钟之越对她的心痛充耳不闻。
撕开的床单一边宽,一边窄。
他将宽的那张给赵安诺披上,然后手指灵活地拿着边缘左缠右绕,将另一条窄的绕过她的肩膀和手臂,最后在腰上集合。
距离那么近。
赵安诺被他突如其来的接近吓了一跳,手脚都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
只能结结巴巴地道,“干,干嘛?”
钟之越似乎手指打结,他没有离开,反而更靠近了赵安诺。
从赵安诺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他主动扑入自己的怀里一样。
赵安诺只觉得浑身热得冒汗。
太近了。
“抬手。”
“哦。”赵安诺抬起手来,感觉到钟之越的手穿过她的腰,那一股淡淡的肥皂水味道袭来。
深吸了一口气。
赵安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有,还有多久?”
“马上。”
钟之越收回手,拿着两边的床单边缘,灵巧地打了个花结。
“好了。”
人影退去,赵安诺有了一瞬间的失落。
“好看多了。”钟之越嘀咕着。
配上他一条条,走动间隐约可见的皮肤特色“连衣裙”。
赵安诺别开眼,糟糕,看得太多了啦。
低头随即看见了自己身上的床单“连衣裙”,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是那种很惊艳的感觉。
至少,她被怔住了。
没想到钟之越还有这种手艺,完全是个手工大师啊。
破破烂烂的床单在他手里,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获得了新的生命。
“该点蜡烛了。”
钟之越自言自语。
等等,她还有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怎么就这么快进入下一环节。
点蜡烛?点什么蜡烛?
她还活着呢!
只见钟之越从那小得可怜的冰箱里拿出一个电饭煲内胆。
里面有盖着碗底的饭。
“这是蛋糕。我昨天做的,姐姐,好看吗?”钟之越粲然一笑。
只不过那笑,在赵安诺看来,怎么看怎么瘆人。
就在她背后一凉的功夫,钟之越拿出了几根筷子,就要往上面插。
嘶。
赵安诺倒吸一口冷气,“不能插。”
卧槽,钟之越这是要干什么?
白饭上面插筷子!
超级吓人的好不好?
她后背的凉变成了一股股的冷汗,直往下流。
梦游症,这么吓人的吗?
要不是屋里的灯明晃晃的开着,她简直要被这一幕吓死。
“点蜡烛!”钟之越十分倔强。
“卧槽,点个屁的蜡烛,你要吓死我啊。”赵安诺可不敢让他往后上真插筷子,脏话都冒出来了。
一把直接夺过来。
把内胆放进冰箱,手拿筷子背靠着并冰箱门。
实际上因为冰箱实在太小,她根本靠不住,只能一屁股坐在上面。
严防死守。
“没有蛋糕,不过生日。”
要不是她在这儿,钟之越今晚真的点蜡。
那可就是恐怖故事了。
“过生日,要点。”
赵安诺舔了舔嘴唇,“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钟之越不明白好好的姐姐为什么不让他点蜡烛。
但还是在脑海里拼命想,“......昨天。”
赵安诺松了一口气,“对呀,昨天,昨天已经过去了,那么今天就不能吃蛋糕,点蜡烛了,你明白吗?”
“那要做什么?”钟之越眼里一片茫然。
不和姐姐过生日,那要和姐姐做什么?
也不知道钟之越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么折腾,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赵安诺眼珠转了转,“其实,到了晚上,就应该睡觉了,你说是不是?”
“睡觉?现在还很亮。”
赵安诺指着窗户外面的月亮,“你看,月亮都出来了,到了小朋友该睡觉的时候了。”
钟之越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确实看到一轮弯月挂在天空。
他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摸摸肚子,“我饿了。”
呵呵。
你饿了?
你当然会饿,我都饿了!
折腾大半宿,谁不饿啊?
赵安诺一边在心里肺腑一边拉着他往房间里走。
“走走走,你先躺下,姐姐给你找东西吃。”
“你不要骗人。”
“当然不会。”
赵安诺好不容易侧身将他拉到床上,看着那衣服,狮子啊没眼看。
想给他脱了,却被钟之越死死盯着。
“好吧,我不脱。”
赵安诺举起手。
看着躺下的钟之越,根本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是睁得大大的,“饿......”
赵安诺扯了扯嘴角,“好,吃。”
大晚上的,家里从来没有零食之类,让她上哪儿去找吃的?
难道给他灌点白米饭?
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
看着安静下来乖乖的钟之越,赵安诺心头一软。
算了算了,跟个梦游症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