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见此情形,明亮光洁的额头上顿时冒出颗颗黄豆粒般的汗珠。他站起身,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一定尽我所……所知,言……言无不尽,知无……无不言的全部告诉你!”
方强淡然道,“你先坐下来,吃点菜,慢慢说!”
光头强依言坐下,理了理思绪,开始说了起来。
“周通进入市局以来,仗着他爸是市局局长的关系,慢慢就成了在清宁市可以横着走的角色。尤其是他和清宁市地下大佬赵军才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称兄道弟以后,周通名声更大了。我在清宁也是一直有点名气的,自然也免不了经常和他们那些人接触在一起。”
“二年多前,周通有次酒后对我们说,他喜欢上了刚分到清宁一中来教书的女老师,并说这位女老师是他初中里的同学,他从初中开始便喜欢上她了。只是后来二人分别读了不同的高中,他们便因此断了联系。让周通想不到的是,他一直暗恋的这位女同学居然在七年后又回到了清宁来任教,并且这女同学也出落成了一个绝色无双的大美女。”
听到这里,知道他说的这位绝色无双的大美女就是自己的柳如烟禁不住面上一红。
其他众人都静静的听光头强继续往下说。
“周通对我们说,他一定要把这位柳……”,说着,他看了柳如烟一眼,继续说道,“他说他一定要把这位柳老师弄到手,让她成为他的老婆。他不顾一切,对柳老师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可他人长得矮小粗壮,像个武大郎似的,那柳老师美若天仙般的高级知识分子,又怎么会看上他这个矮矬子,自是一直对他冷若冰霜,不理不睬,一直把她当作空气一般。”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的对柳如烟说,“柳老师,我没说错吧,前年他见到你后,一直是厚着脸皮死缠乱打的纠缠你对吧?”
柳如烟轻声道,“确实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我到了一中教书的,我到一中三个月,他就开始到学校纠缠我,我不理他,他也不放弃,弄得学校一些年轻教师和市里一些其他单位的也不敢来追我。尤其令人气恨的是,他一见到学校的保安和老师什么的,就对他们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一直懒得理他,便随他胡说八道一通。他威胁其他人不来追我,倒也使我安静了不少。”
光头强继续说道,“去年下半年有一次我和周通,还有赵军才等一些道上朋友在一个会所喝酒,有个朋友问周通,你追柳大美人一年了,有没有把她拿下?周通郁闷道,还没有,别说拿下,连手都还没摸过一下。他这样一说,我们桌上所有人都笑了。这时,有一个也是在清宁市里的混混头子为了巴结讨好周通,就提议说由他带几名小弟到晚上等柳老师下班时,强行将她……将她劫走,带到一处安全处所后,让周通来个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熟饭后,这柳老师一知识分子,肯定顾忌面子,不敢声张,最后不怕她不乖乖就范!”
“放肆,这些畜生简直是他妈的无法无天!”方强脸色铁青,眼眸里闪现着两道愤怒的火焰!他竭力压制着心里翻腾不息的怒火。冷声道,“后来怎么样,这周通答应没?”
光头强心里扑通扑通一阵猛跳,急忙道,“周通当时就对那名混混头子发火道,我如果用强,即使得到她的人,但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用?你他妈的少给我出这些馊主意。接着他还拨出佩枪,当着桌上众弟兄们说,若是谁敢背着他动柳老师一个手指头,他第一个就崩了谁?赵军才本来也是对柳老师存有觊觎之心的,见了周通这样说,他后来也一直不敢轻举忘动。”
柳深根一家三人和贺春梅方强五人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柳如烟长得太过貌美,暗地里竟引起不少坏人都想打她的主意。方强阴沉着脸继续道,“光头强,你吃点东西,接着再说下去。”
光头强闻言,伸筷子挟了二口菜吃了,继续说道,“当时赵军才见周通动怒,便打着哈哈对周通说,周老弟你也太较真了,我们兄弟要玩女人,那还不是方便得很吗?就是我各个夜总会场子里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吧,哪个不能上,当然不会打你看中的女人主意的,俗话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吗,何况我们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你说对吧。在众兄弟们的劝说下,周通火气才逐渐消了下来。这时赵军才有一个叫张振的兄弟向周通建议,找一个晚上趁柳老师晚上下班时,他带三四个小弟在半路偏静处拦劫柳老师,然后由守候不远处的周通带人来个英雄救美,说是女孩子心肠软,周通带人救了她,说不定她心存感激,心肠一软就答应和周通好了也不一定。”
“没过几天,周通和那张振果然就那样做了。据周通说柳老师那几天态度是和好了不少,有一个晚上还曾经坐他的车一起去吃过一次西餐。可是没过多久,柳老师对周通又恢复成了老样子,每次又都不愿搭理他了。”
柳如烟忍不住说道,“那是我自那天晚上周通救我后,觉得这事越想越不对劲。哪有那几个坏蛋正在对我使坏,而周通正巧就带人到了那里的?尽管当时他手上受了点伤,而且还流血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事是他们刻意安排的,疑点太多了。我心里本来就对他没半点好感,这一来就当然更讨厌他了,自然也就更不想搭理他了。”
“就在今年过年后不久,我们和周通等一些人又聚在赵军才开的一家夜店里吃喝玩乐。赵军才手下有一个叫二狗子的,这家伙诡计多端,素有心眼。这天晚上他当着很多人向周通讨好说,他听手下有小弟告诉他,说是柳老师的老爸很喜欢到离所住小区不远的一家麻将店打麻将,他说他有几个伙伴,专门靠在麻将馆打轿子杀猪为生的,他可以先安排那几个伙伴想办法跟柳老板结识,大家熟识后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并常常约在一起打打麻将,首先故意输点钱给他,过段时间等猪养肥了,打麻将的注码提高了,再狠狠连赢他几场,到时候他把赢的钱输完了,再撺掇他借点钱打本,经常赢钱的人一旦输红了眼,肯定会不顾后果的借钱扳本,哪怕是高利率,肯定也会不管不顾的去借,到时他借的多了,收不了台,然后由周通出来还钱,但必须要柳老板把女儿嫁给他,这样就必然会把柳老师搞到手了。”
陈品如听到这里,只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抖,她怒指着对柳深根说道,“柳深根,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你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你这样做不但差点害了如烟一辈子,你还会把我们娘女几个活活害死呀!”
柳如烟也是满脸幽怨的望着柳深根,两行清泪从她脸颊上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