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祸华国,首相谋逆,窃盗鼎司,倾覆重器,背食皇恩,篡位弑君,天下侧目,民议汹汹。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上下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窃钩者囚,窃国者何罪?方氏永盛,私据国器,内以苛捐杂税,残民以逞,外则出卖主权,谄媚列强,此非国君,实为国贼也!赵均华国旧臣,世受国恩,因天下之危急,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克日北伐,吊民伐罪,以清妖氛,大军所到之处,倘能送往事居,反戈一击,共立诛贼之勋,无废先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途,徘徊岐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宇内,竟是谁家之天下!”
五月四日,南离军四路出击,第一路第二路由海西出发,第一路两个机步师出古泉关进入乾堂,第二路坦克师和机步师各一个由広峰进入裕昌,第三路由岭东出发,也是一个坦克师加一个机步师由圭阳进入厢楚,第四路由岭西出发,两个山地师由洛野进入桂方。其余七个师除两个机步师坐镇东山半岛外都做为预备队分别部署在海西、岭东、岭西三省,保护四路大军的后勤基地和补给线。
南离这次军事行动就如牛刀杀鹌鹑,一路碾压,沿途的军阀武装,既没有装备也没有勇气可以对抗南离超时代的装甲部队,头铁的一触即溃,胆小的望风而逃,四路大军甚至做到了零阵亡,东三路的机械化部队是全装甲化的,不说坦克这个铁王八,就是步兵都是乘M59装甲车行军作战的,不说军阀部队那几杆破枪烂炮,就算他们以为不可战胜的列强精锐来,也奈何不了这些钢铁怪物,西路两个山地师则装备了大量威力强大的单兵武器,如M79榴弹枪,雷明顿870Supershorty霰弹枪,并加大了50式冲锋枪的装备量,将每个班的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装备比例倒了个个,使得他们可以用猛烈的单兵火力淹没敌人,最重要的是给每个山地师装备了一个大队的三十六架H19型直升机用于侦察和运送伤员,在战斗中直升机部队甚至将56式轻机枪搬上了直升机,居高临下的压制敌人,开创了直升机战术的先河。可惜活塞式发动机功率还是太小,不能装载更重的武器,限制了直升机作用的发挥,不然就可以直接组建空突部队了,不过喷气发动机科技已经解锁,赵均随时都可以拿出更好的直升机,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罢了。
四路大军一路摧枯拉朽,以闪电般的速度完成了战前的战略构想,至五月九日,东路军已抵达龙江南岸,与先期到达封锁龙江的海军内河舰队会师,并包围了春申城,春申城是新兴的贸易港口,由于处于龙江出海囗附近,河海两便,盎萨人把这里做为其在东陆最大的贸易中转地,十几年来迅速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为了保住这个繁华的城市,赵均决定对守军尽可能劝降,即使放他们逃走也不是不可以,内战嘛,能少杀人还是尽量少造杀孽。然而有人从中做梗,春申公共租界工部局总裁盎萨人彭佩奥对赵均怀恨在心,又不甘心盎萨彻底失去在华国的特权,暗中鼓励乾堂督军鲁永祥挟城自重,要胁南离,并承诺保证鲁某的平安富贵,万一事败,可将鲁某一家及财产转移出华国,鲁某长期以来根深蒂固对洋大人的敬畏让他对彭某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对南离军的谈判代表提出了不切实际的要求,称可以归顺南离,但南离充许他保留军队并驻防春申,饷械自筹,每年向南离缴税若干云云,妄想搞自己的独立王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反正凭鲁某这些年在乾堂督军任上干的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也不算无罪而诛,其独子鲁小嘉更是乾堂一害,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死不足惜,赵均一边让已方代表与其讨价还价,虚于委蛇,一边调遣一个直升机中队运载帅府直辖特种部队秘密抵达春申前线,在一个无月的暗夜对春申城内乾堂军临时指挥部发起了突击,在城内南离情报人员的引导下,60名装备Ak47M短自动步枪、69式火箭筒、头戴夜视镜,身穿防弹衣的特种突击队员,在直升机上56班机的火力支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了守卫部队,生擒了鲁某父子,为求活命,鲁某下令乾堂军各部缴械投降,南离用时七天,全取乾堂。
自东向西,南离军的闪电战让其面对的军阀部队措手不及,大部分军队还来不及集结就被南离军甩在身后,分割包围,绕不开的重兵驻守的要地也被南离军飞机轰炸,重炮压制(这些军阀100mm以上的大炮都没有几门,122mm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重炮了),坦克突击这么三板斧一波带走,他们连撤退都来不及就被包围在老巢里,识时务的通电下野,赵均也不为己甚,给他一笔养老钱由其自去,不识时务的就用斩首战术送他归西。至五月十六日,最慢的西路军也已平定桂方,兵压逸州。
南离一战而下江南,全取乾堂、裕昌、厢楚、桂方四省,并金乡龙江以南半省之地,已对逸州两面包围,尤其是桂方,在地理上更是居高临下之势,以往桂方贫瘠,军队装备差人数少,几度入侵也只是被逸州军阀将将挡了回去,现在换成利害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南离军,还能战否?据桂方逃出来的败兵描述,南离军人人乘坐汽车,拖着大炮,翻山越岭快逾奔马,还有一种大蜻蜓一样的飞行器具,可以堪破埋伏,还能用机关枪从天上向下扫射,以往官兵都奈何不了的土司蛮兵,都被打的溃不成军,深山密林都无处藏身。怎么办?逸州督军扈景逸犯了难,打应该打不过,开打撕破脸就不好收场了,撤又退到哪里去?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自己虽然占据锦都担个名份,但令不出锦都,逸州各地的军头都是自行其是,不听他的。算了,如今南离势大,自己与南离赵家也无旧怨,老头子对自己又不待见(扈景逸并非方氏嫡系),还是主动投靠南离好了,怎么也算献土有功,不说富贵,清贵总是保得住的,于是不等南离行动,逸督扈景逸就将逸州双手奉上,赵均对第一个主动输诚的诸侯也不怠慢,一边安排部队接收逸州,解除各地方武装,一边将扈景逸接到阳城,安排做巡阅使府高级参议,府邸待遇与南离老将一视同仁,逸州各地小军阀见南离厚待降将,又独木难支,便纷纷归降,南离兵不血刃再得逸州,逸州大小军阀都是本地人士,对待乡党自然不象其它地方的军阀那般不顾百姓死活,尽管苛捐杂税不少,税都收到了三十年后,但多少还留了点香火情,不至于把人往死里逼,加上逸州气侯温和,水源丰富,古代的著名水利工程李冰堰至今还能正常运行,锦都平原号称天国之府,所以逸州人虽穷,但人囗却不少,足足一千六百多万,是以后南离重要的移民来源地。
而这时彩云督军唐基派出的密使突然来到鹅城十七师师部,言称唐基愿率部归降,本人已秘密抵达两省交界处的安宁州准备接应大军入彩云,原来唐基在赵均发布通电北伐时就打算易帜,但彩云却不仅仅是唐基一家的天下,就在唐基老巢昆城不足两百里处的曲州就有方氏嫡系毛人贵部驻扎,唐基当年接受招安已是穷途末路,怎能取得朝廷信任,只不过一是朝廷军补给线过长,不利于继续作战,二是怕唐基跑出国境,须知朝廷上下皆畏洋人如虎,而南面国境之外即是高隆殖民地威纳,不说唐基跑去威纳是死是活,单说給洋大人找麻烦的后果谁能担代?而唐基为保存民党最后一点骨血而被迫招安,自然得不到朝廷的供养,为了生存下去不得已走上了贩毒之路,而南离的崛起让他看到了民族复兴的希望,但他一来是自惭形秽,二来也打算观望一下,当南离北伐开始,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在安排好对曲州方向的防御布置后,他秘密来到安宁州迎接南离军入境。十七师的机械化部队在唐基的引导下长驱直入,于五日后与桂方南下的山地师两面夹击,将毛人贵的部队歼灭在曲州城外,自此彩云归来,而唐基在安排好部队接受整编的事宜后竟吞膏自尽以谢天下,赵均闻此唏嘘不已,命厚葬之。
南离军完成了第一阶段战略目标,在龙江南岸稍作整顿,一边梳理后方,整编降军俘虏,接收地方政权,一边筹备过江事宜,将后勤基地前移,利用龙江水运的便利降低运输成本。赵均系统任务又完成了一环,寿命又延长十年,下一环任务不出所料更新为:一统华国,完成后奖励寿数十五年。赵均意气风发,延年益寿,而他的对手方永盛则完全相反,噩耗连连传来,让刚登基的方皇帝又惊又怕,一夜三惊,五十七岁的老头哪经得起这么折腾,不几日就眼赤尿红,及至逸州降赵,南离军前锋已出现在永州境内,方永盛忧愤交加,终至一病不起,医生诊断为尿毒症,以现在的医疗手段,这是不治之症,方永盛自知大限已至,于是一边委托身边的鲁曼顾问,请鲁曼人出面调停止战,一边通电逊位下野,还帝位于前皇太子,还没等到南离的回复,就一命呜呼,弥留之间大呼三声:″他误我!”一代枭雄,就此退出历史舞台,留下绝笔:“恨只恨我,读书时少,历事时多。今万方有事,皆由我起。帝座之误,苦我生灵,劳我将士,群情惶惑,商业凋零,如此结果,咎由自取。误我事小,误国事大,摸我心口,痛兮愧兮!”
方永盛死后,诸子均不成大器,方系军阀迅速分裂成两派,一派以留京的陆军部长端瑞为首,一派以江北宛庆、金乡、东海三省的江北巡阅使晁坤为首,端某执掌京畿重地,钱粮充足,晁某手握重兵,人多势众,两人都以方氏继承人自居,只是目前大敌当前,实在不是内讧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