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的目光停留在“留纹身”这句话上，眸光暗沉。
按照本子里的内容来看，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应该就是凶手阵营那边的人了。
留纹身吗？这倒是个线索。
江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纸张的边缘，眉心突然一跳，猛地抬脚踹向左侧。
何钦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着凑到了旁边，江妄突然踹出一脚，他微微偏头躲过。
“喂喂喂，这么残暴干吗？”何钦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抱怨，心里却暗暗惊叹眼前这人对周围环境的敏锐。
江妄看清楚旁边的人，蹙了蹙眉：“你没事凑过来干嘛？”
说到这个，何钦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他挠了挠后脑勺，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就是，你把线索看完以后能不能给我看看？”
江妄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敢情这小孩还真是一根筋，把线索交出来之前连自己都没看过。
见江妄沉默没开口，何钦又急忙补充道：“作为交换，你要是在试炼里面遇到对付不了的的情况，我可以来帮你。”
江妄神色微动，以何钦表现来看，他不像是凶手阵营那边的人。毕竟没有那个凶手会眼巴巴把自己的把柄交出来的。
想到这里，江妄拿起手里的本子晃了晃：“可以，但同时你还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江妄想到本子上提到的内容，目光沉了沉：“你的身上有没有纹身？”
“纹身？”像是没有预料到江妄会提这个问题，何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没有，我要是敢纹纹身，秦哥非得弄死我不成。”
江妄挑了挑眉：“秦哥？”
“我们公会的会长。”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钦很大方地回答。
看着面前何钦的神情不想作假，江妄垂眸将本子扔给了他：“呐，给你。”
何钦捧着本子窝在一旁开始翻看，江妄兀自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打算。
以目前的表现来看，何钦应该是和自己同一个阵营的。这个试炼里面除了自己和那个叫田恬的女生，都是黄金级试炼者，江妄确实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打过每一个人。
视线在旁边的何钦转了一圈，江妄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心里有了打算。
得想个方法把那家伙忽悠过来。
不过这个先暂且不提，江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想到试炼快过去半天了，闻响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
还说什么需要他帮忙、下个试炼见，到头来面都不露一下。江妄心里有些烦躁，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冷了下来。
一旁翻阅着线索的何钦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扭头便看见江妄一脸厌厌的神情。
“那个……”何钦不知为何有些不敢大声说话，弱弱地把手里的本子举了举，“我看好了，本子还你。”
江妄回神，偏头看向何钦，眉眼稍稍舒展开了一些，抬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本子。
何钦挠了挠头，起身朝楼梯口走去：“线索看好了，我先走了。”
“等等。”江妄突然开口。
“啊？”何钦有些意外的回神，便见江妄双手托着下巴，正直直看着自己。
不知为什么，被他这么盯着，何钦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我把线索给你，你会帮我解决一次我处理不了的情况吗？”江妄嘴角微勾，语气不急不缓。
“是、是啊。”何钦有些迟疑，不知道江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现在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吗？”
“现在倒是没有，可你就这样走了，我遇到意外怎么叫你呢？”江妄摊了摊手，一点点把何钦带到坑里去。
何钦愣了愣地想了想：“好像是哦。”
“所以说，要不然你跟着我走好了。”江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挑了挑眉。
“啊？啊啊？”何钦眨了眨眼，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江妄倒也不急，他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你想耍赖啊，好吧，看来是我看错你了。”
“我没有耍赖！”何钦瞬间炸起，少年人的自尊根本不容许别人这样说自己，“不就是跟着你吗？我跟着就是了。”
“就这样说好了。”江妄脸上无奈表情瞬间收起，朝何钦伸出手，“合作愉快。”
何钦呆了：“不是，我不就跟着你吗？怎么就变成合作了？”
江妄挑了挑眉，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两句：“你看，你用帮忙一次这个条件换了我手上的线索，是不是各取所需？”
“是啊。”
“你现在是不是跟着我行动？”
“对啊。”
“那你是不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会出手帮忙？”
“呃，没错啊。”
江妄一摊手：“各取所需、一起行动，相互帮忙，这不就是合作关系吗？”
何钦CPU要炸了，怎么每句话单拎出来都没问题，合在一起意思就变了呢？
“我、你、这……”何钦有些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你好像说的……没毛病？”
“没毛病就对了。”江妄又一次朝他伸出手，礼貌地笑了笑，“合作愉快。”
……
片刻，何钦嘴里塞着一颗糖，生无可恋地缩在角落里出神。他就这样稀里糊涂上了江妄的贼船，偏偏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江妄把人忽悠了就不管了，任凭何钦在角落里怀疑人生。他现在面前摊着之前那本本子，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
何钦在角落里默默emo了片刻，很快自己调整了过来。他有些不情愿地凑到江妄身边：“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江妄头也没抬，手指在本子的某一页一指：“这里有提到那位大人物经常出入城里的一间铺子，我们去那里看看。”
何钦凑上去看了一眼，铺子的名字叫做莳花馆 ，听起来倒是不错。
“好吧。”何钦倒是没反驳，他张了张嘴，“不过先说好，我会出手帮你，但要是那件事危害到了我的利益那可就说不好了。”
听到这，江妄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放心，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利益大概率是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