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做过一个梦。”江妄将自己以前做梦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梦中的场景和人都很真实，里面有个人说他叫闻响。”江妄一边说着，感觉有些许口渴，自然拿起桌上的水杯。
“原来如此。”楚灵悦脸上划过了然，“既然队长知道他那解释起来就方便了，闻哥也是我们队伍里的成员，同时还是队长你的男朋友。”
“咳咳！”
江妄刚喝进嘴里的水来不及咽下，呛得他咳嗽了好几声。
他一直保持淡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丝丝龟裂，江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楚灵悦：“你说他是谁？！”
他以前居然还找了个对象？还是男的？！
楚灵悦眨巴眨巴眼睛，一旁嗷嗷叫的夜凉贱兮兮凑过来：“看队长这么惊讶，也确实不记得闻哥了。”
白停则是担心地拍了拍呛得不停咳嗽的江妄，试图劝解：“队长不要激动，这也没什么……吧？”
就是一不小心多了个伴侣，这伴侣碰巧也是个男的。
江妄脸上一言难尽，他虽然情感冷淡，这么多年也没谈一个女朋友，但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一个直男。
夜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之前给江妄展示过的一张合照翻了出来，指着中间两人看向江妄：“你看，这就是闻哥。”
江妄抬眼看过去，认真打量上面的人影。
上一次看这照片时，江妄的注意力主要在最中间戴着面具的人，也就是自己身上。
此刻再去细细打量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才发现两人之间的动作确实显得亲密。
照片上那人深棕色的头发显出五官的深邃，他伸着一根手指，戳在江妄面具之下露出来的半张脸上，强行让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就是闻响吗？
江妄有些微微出神，认真来说他还从没有在梦里见过闻响真正的模样。
照片上的闻响微微侧着脸，没有看镜头，反倒是目光柔和地看着一旁冷着脸的江妄。
眼神温柔缠绵，好似化作了一潭春水，爱意几乎化作实质，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人。
江妄抬手不自觉抚上照片，很奇怪，心中的躁闷感在看到照片上的人影时烟消云散。
他突然好像理解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了，这种满眼爱意的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见江妄有些失神，夜凉三人默契地没有开口打扰，直到他自己回神。
江妄将思绪拉回来，很快脸上的情绪恢复平淡。他看向楚灵悦，眼帘微垂：“你说在鬼新娘试炼中感受到了他气息……”
话音一顿，江妄微微蹙起眉：“他这是怎么回事。”
听他们几人说的话来看，好像之前很久都没有了闻响的踪迹。明明都是一个队伍的成员，怎么会这样？
提到这个，夜凉三人的脸上都有些许黯淡。
楚灵悦抿抿唇，像是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我们五个人以前报名过上一届的轮回大赛，并且和弑神队一起进入决赛。”
“但在决赛中，试炼出现了系统BUG，对面利用这点将我们逐个击破。最后是队长你使用了技能，才勉强赢下比赛。”
“闻哥就是为了给你争取到技能施展的时间，被空洞吞没，没有了下落。”
“队长你也因为技能超出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伤到了眼睛。”
江妄下意识扶了扶墨镜，听楚灵悦这么解释却感到不对劲：“你不是说我们赢下了比赛吗？系统不是许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吗？”
要是他记得没错的话，愿望的范围还包括回到现实世界。既然他们赢下比赛，为什么还会在这个轮回试里？
提到这一点，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沉。
楚灵悦眼中划过阴鸷，这抹情绪被她掩饰得很好，没叫江妄察觉。
她抿了抿唇，继续开口解释：“虽然说是赢了，系统却因为bug的存在，不肯承认我们的胜利。”
“当时我们赢下了比赛，但也损失惨重。闻哥生死不知，我、夜凉和白停三人身受重伤，还有队长你也透支了身体。”
“但是……”
说到这，楚灵悦不禁抬头扫了一眼江妄，似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时候，他们的队长还不叫做江妄，而是将殇。
她清楚的记得，比赛结束后没多久，他们四人便接到了系统的通报。说是因为系统BUG的存在，试炼存在不公平现象，比赛结果作废。
那是他们拿命拼来的胜利，就被系统这么轻飘飘一句所抹去。当时他们几人的眼睛都红了，却因为身上的伤势没能动弹。
为了相互照应，他们都在同一间安全屋内休息。除去他们重伤的三人，将殇静静坐在房间角落。
他那时还戴着面具，银白色的面具沾上了不知道是谁的血，红得刺目。
不同于夜凉几人的不甘愤怒，将殇显得平淡异常。明明亲眼看着闻响被空洞吞没，亲眼看着系统抹去他们的成果，但将殇就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这一切。
那时候楚灵悦伤得不轻，本身患有心脏病，此刻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其他两人也是如此。
但在得到了系统的通知，他们三人几乎要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去质问系统凭什么。
是将殇拦下了他们。
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语气淡淡的：“回去养伤，别急着找死。”
可能是因为失去同伴的痛苦，夜凉甚至顾不上对队长的敬畏，嘶声朝将殇怒吼：“闻哥死了！死了！他用命拼来的胜利，凭什么就这样不算数！”
一字一句都是对将殇的指责，他们都知道他情感淡漠，但没想到面对最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将殇还能这样冷淡处理。
面对对自己的怒斥，将殇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用平静到冰冷的语气命令他们：“回去养伤！”
那时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言语中没有流露出任何脆弱。他淡声开口：“别去找死，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剩下的，交给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