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大先不说,咱们得提前做好赈灾准备!
特别是青州与徐州沿海交界处,这里的雪灾可能持续比较久,应该有两至三个月左右!
文和先生以为,如何赈灾比较稳妥?”
贾诩闻言先是沉思,之后才缓缓说道:“禀王上,臣以为赈灾不如防患于未然!
最严重的雪灾,无非就是压坏民舍,以及阻碍交通运输!
让各地县令派人告知百姓雪灾的严重性,百姓自然加固房舍!
至于过冬粮食,今年各地大丰收,各地县衙应该有足够储备粮!
至于琅琊东部重灾区,王上可派青州牧孙观重点关照!
一来可使其知晓谁是主公,二来可令当地百姓知晓受了谁的恩惠,三来派人宣传王上的功绩!”
贾诩还是贾诩,什么事都能想到权谋,夏侯懋感觉他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也就是说,贾诩这一个多月以来,把他夏侯懋的性情已经摸得通透。
“嗯!此事章程便交由文和先生草拟,再由民部尚书审批发行!”
“臣遵旨!”
贾诩去忙碌了,可是夏侯懋总觉得他心里藏着许多事。
还有他搜集的这些谏言,每一项都命中天下各州郡治理要点。
夏侯懋在认真思虑这件事,随即查看四十万胡奴的位置。
大冬天的,那群胡奴大多穿着单衣干活,许多人明显已经生病。
而且胡奴总数减少了两成,这明显是已经病死了。
按照这个速度减员,估计明天开春最多只剩一成。
于是夏侯懋下令改善胡奴待遇,特别视一些表现好的,可以适当提拔职位。
具体操作交给兵部去办,至于钱粮,现在对于夏侯懋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之前在丹王城扫货,整个城池的基础物资都被他清空了,如今他的身内空间物资堆积如山。
然而如今兵部尚书庾溪人手紧缺,所以他一时也犯了难。
夏侯懋想了想,随即命人把王守财找来。
他现在还是个少年人,今年才刚刚十九岁,看上去稚嫩的很。
夏侯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所以把你从人群中找出来,是因为我相信坚定不移的信念,能够战胜一切艰难困苦!
你是徐州众多少年人当中,为数不多的坚定信念命格者!
如今胡奴工程队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一个月死了两成人!
那是本王花了八千万黄巾买来的壮劳力,就这么死光了的话,将是一笔巨大损失!
可那些督造军也没有错,对胡奴太好的话,他们肯定造反!
现在你得设法接手这事,而且得设法把胡奴变成咱们的人!
本王的最终底线是不能让他们祸害汉人百姓,哪怕死干净也无妨!
记住,你过去之后,至少得从三十万胡奴中挑选两万善战精兵!
具体如何操办,你自己看着掂量!
马匹、军饷、军械这些事不必担心,徐州有的是!”
夏侯懋一口气说完,王守财张大了嘴巴,因为这种事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夏侯懋又道:“一年后,你的任务是渡江南下!
这事跟谁也别说,你甚至可能还要与本王唱双簧,演一出假反叛的戏码!
听明白了吗?”
王守财木讷的点点头,而且他已经在全身冒汗。
这大冬天的,夏侯懋觉得他正在热血上涌。
王守财领着虎符与军旗走了,他一路上都有些惴惴不安,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夏侯懋没有看错他,王守财是个能成事的人,即便再怎么紧张不安,他都没有跟任何人说秘密任务的事,而且很快融入角色。
王守财还没离开徐州城,一个名叫徐福的少年就来了,说是三年前夏侯懋特许他来海国为官。
夏侯懋想起来了,这货当时一篇文章有十八个错别字,而且之乎者也都闹不明白。
夏侯懋接见了徐福,这货还带来了自己新作的文章。
还别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徐福大有长进。
“你可有想过往哪方面发展?”
徐福赶紧答道:“学生想当一名指挥作战的军师!”
他答得很干脆,貌似已经想了很久。
夏侯懋点点头,“你可曾读过兵书?”
“有的,历代名将兵法都有读过,只是还没实践过!”
夏侯懋再次点头,“如果我让你忘记学过的兵法,在战场上用心去解析敌我局势,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瞎胡闹?”
“呃......”
徐福答不上来了,因为他觉得历代名将用过的兵法,就是世间最好的兵法。
夏侯懋笑道:“最好的兵法不在书册上,历代军师也不是你学习的榜样,而是你心中那个无法逾越的兵神!
现场解析对手,找到对方的弱点,随机应变才是正确的做法!
从最基础的兵事开始,一点一滴积累你自己的经验,你会成为一代顶级军师!”
“学生明白了,谢王上教诲!”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给他写委任状。
然而徐福忽然道:“学生想好了,学生要改名为徐庶,就从平民兵法开始积累!”
夏侯懋握毛笔的手抖了抖,心说这特么是巧合吗?
上一世没见过徐庶,这次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于是夏侯懋把徐庶安排给王守财,但是他没有与徐庶讲述秘密任务。
夏侯懋只是告诉他,重大事件听从王守财的安排即可。
这两人差不多年纪,夏侯懋觉得他们少年人应该谈得来。
他们只带了三十名亲兵,而且还是满仓资助的。
夏侯懋觉得,他们这一路肯定有许多事发生,估计是一段五味杂陈的经历。
再说天下各州,许多人听说夏侯懋回来,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第一个是闽越刘晔,这人到底还是没什么胆量。
第二个是献帝刘协,他原本在秘密派人联系戏志才,以及西凉一些汉臣。
如今听说夏侯懋这么快回来,他也偃旗息鼓了。
再一个就是有南下趋势的袁绍,他总感觉自己南下会吃大亏,袁术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都觉得与夏侯懋作战毫无胜算。
最后就是曹操,他自始至终都没想与夏侯懋作战。
因为卞夫人曾与他说过,大汉天下隐藏着许多能够飞天遁地的人物。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都不会插手凡人争斗。
可偏偏夏侯懋是个异类,起初曹操还不信,可当他那次陈留兵败后,他再也想不出赢过夏侯懋的可能。
而且夏侯懋之前大张旗鼓的接回了曹嵩的遗体,这件事对曹操的感触很大,即便他知道夏侯懋是想拿徐州。
可夏侯懋之前拿琅琊时,对他曹氏秋毫无犯是真的,把他的家眷从鄄城接到谯县老家也是真的,所以他不想破坏这份恩情。
夏侯懋原本是想等时机差不多了,就把南方各地收归己有。
可是听了楚清炫的波涛起伏理论,他觉得天下百姓需要一个冷静期,更需要一个战争厌烦期,否则天下没法平定。
即便现在以武力评定,顶多几十年后又会爆发大规模战争。
这时候的百姓都是健忘的,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读书,而且人们对天下大势并不关心,九成九的人只想着自己的一日三餐。
念及此处,夏侯懋只能先布局,至少要把自己这边的百姓生活水平提升一个档次。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主要就是耗时间。
夏侯懋派人在徐州附近找了一块贫瘠之地开荒,然后命人明年开春准备种植玉米、土豆、红薯等抗旱农作物。
原本他只想弄一小块荒地做实验,然而徐林说那片荒地原本是糜氏的,可他们祖祖辈辈都忙着经商,所以从未派人打理过。
夏侯懋看过那片荒地,足足小半个县大小,里面已经长成了小森林。
好吧,招募庄园管家这种事不需要太过操心,因为愿意干这活的百姓比比皆是,更何况夏侯懋开出的工钱相当高。
夏侯懋的日子归于平静,而楚清炫与一众处境大佬也很悠哉的化凡,因为夏侯懋上次轻易感悟,对他们的启发相当大。
对于天下各州郡的暗子管理,夏侯懋还是很上心的。
比如处于战争状态的寿春,以及荆州南郡,夏侯懋的商队从未放松过侦查。
倒是黄河以北的暗子,因为各地距离徐州有点远,所以情报总是有点断断续续。
基于这点,夏侯懋着手于驿站事业,甚至准备了服务区计划。
这里的服务区与后世的高速服务区类似,只不过业务开展得更加广泛。
他没有一上来就铺天盖地的大规模开展,而是弄了几个可行试点。
比如徐州至下邳,马车跑得快需要一天时间,步行需要从早晨走到午夜,然后在下邳城门口露营一夜。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所以夏侯懋在两地官道的中点设立驿站。
据说商州时期也有驿站,只是被历代战争摧毁,而且当地官员也无心管这种小事。
如今夏侯懋重修驿站,周围商旅个个拍手称快。
冬季原本就是农闲季节,所以许多人跑去干活挣钱,毕竟夏侯懋开出的工钱相当丰厚。
原本需要三个月完工的驿站,结果一个月不到就完工了。
好吧,既然胡奴修路已经去了徐州边境,那么就招募汉人劳工干活。
接下来是徐州六郡之间的驿站修建,这事的规划到施工,足足花了一个多月,因为有些官道附近当真不适合建驿站,所以时间都花在了选址上。
而夏侯懋最近虽然清闲,可也没有去参加后期的初级炼丹师大会。
主要是舆论压力太大,那边的低阶修士都说有黑幕,而且夏侯懋也的的确确是丹王殿大长老。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夏侯懋多少还是感到有些遗憾。
冬日来临,李飘等人回来了,可是她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因为她们追踪的那头大海妖逃离了那片海域。
值得一提的是,夏侯懋捉到的那些俘虏,比如东楚高层与流沙佣兵团一万人,全部被拍卖出去了。
人数虽然有点多,但怎么也比不上两个高阶天使,所以一共才卖了十亿乌金币。
通过这件事,夏侯懋发现南楚是真的很有钱,因为大多数东楚高层是被他们买走的。
世界很安静,夏侯懋因为越来清闲,所以最近除了处理政务就是打坐修炼,再就是感悟那些天道经文。
奇怪的是,无论夏侯懋吸收的天地能量有多少,他都没有突破的迹象,感觉就像他夏侯懋被天道遗忘了一般。
雪灾不期而至,徐州各县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可是青州东部各郡却是很拉胯。
这件事令夏侯懋很是不满,所以他令孙观杀一批典型。
这是他完全掌控青州的最佳时机,如果他做不好的话,夏侯懋就会考虑换人,毕竟现在的孙观还是有点年轻。
天气越来越寒冷,华中地区的皮草一直在涨价,于是夏侯懋又四处寻找棉花种子。
还别说,口腹门的能量真的挺大,夏侯懋花高价买了一批。
万幸,系统天气预报挺准确,说三个月内停止大规模降雪就是三个月之内。
转眼又是一年春季到来,可是青州却爆发了战争,因为青州各郡都把孙观当成了软柿子。
这货的牛脾气上来,直接率军攻城,青州地界一片哗然。
有人顶不住压力去请罪,可是北海田氏却是块硬骨头,因为他们把持着天下盐业,自认为自己有能力掌控青州。
然而孙观当惯了土匪,之后又分别在夏侯懋与曹操手下当过百夫长,所以战法显得很无赖。
北海城不比琅琊城好打,可是在夏侯懋留下的攻城器械面前,简直如同活靶子。
而且孙观这次也给田氏留了一条后路,目的是想让他们产生逃亡心理。
果不其然,田氏一见苗头不对,立马卷铺盖从城北逃亡。
然而孙观早已派兵在黄河渡口设伏,田氏被一锅端了,曾经在古齐国驰骋风云的超级大家族,被孙观血洗了一遍。
自此,整个青州大大小小的官员,这才全部聚拢道孙观的麾下。
这一夜孙观设宴,他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