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虽然闹得不算大,可是很快就在女兵军营传开。
有人怂恿乔菲直接上,最起码先培养感情再说。
有人觉得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好了,万一被人诟病,将来再想嫁夏侯懋,可真就是难如登天了。
更何况,夏侯懋家里还有两位妾室,听说他们的夫妻关系相当好。
再怎么说,也要先讨得那两人的欢心,否则根本没法进门。
这些事夏侯懋根本不清楚,因为这一夜他睡得很死。
翌日,晌午。
田丰那边传来消息,大军仅仅挖了几个时辰,那块岩石就松动了。
黎明之前,大军攻上山寨,无数山贼直接投降。
吴霸逃无可逃,最后只能投降。
他原本还想再来一次金蝉脱壳,可是却被同伴出卖了。
不为别的,他在山寨杀了不少人,本地山贼心里十分怨恨他。
之前不反叛,完全是因为敢怒不敢言。
泰山郡的乱局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如何治理,就得看田丰与臧霸的手段了。
大军修整五日,等臧霸将各寨山贼编制打乱,再重新规整妥当,夏侯懋这才拔营回朝。
他没有食言,将吴霸送给乔菲等人行刑。
回去的路上,乔菲等人依依不舍。
特别是最后一站太康县,乔菲腻腻歪歪不想走,夏侯懋只能下军令,让她带着大批军械火速回沛国。
送走了乔菲,夏侯懋又找太康县各家大商户购买了大批军械。
走在回去的路上,乐进问道:“大人购买如此多军械与粮草,难道咱们接下来还有大仗要打?”
“大仗应该没有,除非又有人造反!
而这批军械,是送给兄弟部队的!
虎牢关吴懿,上一回咱们在那边吃吃喝喝,后来又让一百四十万流民从他那边路过!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那边粮草肯定消耗巨大,而且肯定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皇上令他归我调遣,我总不能不管他吧!”
众人闻言都点头称是,可是乐进又低声道:“这也太多了,装备四十万人都足够了!”
夏侯懋笑道:“你们现在是我的嫡系部队,所以你们得留一套备用!
再就是城卫军张辽那边也归我调遣,总不能说给了吴懿不给张辽吧?”
众人恍然,乐进等人都说,要与那两方将领多走动走动。
夏侯懋苦笑道:“这种事心里知道就行了,走动太频繁肯定被朝廷那帮文官诟病,到时候我可就解释不清了!”
乐进等人虽是武将,可是很多事他们一点就通。
大军因为没有作战任务,所以行进速度有点慢,三日后才堪堪抵达许昌。
来了之后,夏侯懋有点惊讶,因为他发现兖州流民至少有一半留在了许昌。
这里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感觉好像是特意多给他看一样。
夏侯懋担心有人做面子工程,于是特意挑了两处官道查看,并且让乐进派人挖开某处路基检查。
还不错,都是按照图纸标准铺的路。
在许昌停留两天,查看账目和余粮之后,大军再次拔营出发。
吴懿收到夏侯懋的十五万套铁甲,顿时高兴坏了。
他说打造一支铁甲军,是他们益州吴氏几代人的梦想,没想到在他手上实现了。
吴懿这人也很感性,所以当众给夏侯懋磕头道谢。
本来这事只有内部人知晓,可是他这么一跪,立马有人跟灵帝打小报告。
说是夏侯懋给虎牢关守军购置军械,却不给其他部将购买,这是中饱私囊,也是结党营私,更是图谋不轨。
啪!
这话在朝堂上一说出来,灵帝立马把奏折甩在那人的脸上。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
往年剿匪平乱,那些将帅遇见贪官污吏同样抄家灭族,朕就没见过有谁给将士添置军械的!
非但如此,所有人都跟朕催军粮,那时候朕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朕就是担心将士们在战场挨饿作战!
可是夏侯懋自出兵兖州以来,从未跟朕要过一粒粮食!
这算是中饱私囊?
还有结党?
虎牢关吴懿与洛阳城卫军张辽皆是朕亲口令他调配,哪来的结党一说?
至于图谋不轨……
你徐贺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自司空夏侯懋为官以来,朕每一次遇到逆党谋害,都是司空夏侯懋挺身而出,救朕于危难之中!
朕知道,夏侯懋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归来,有人心中不安!
因为夏侯懋刚正不阿,因为夏侯懋眼里揉不得砂子,因为他遇见不平事会出手杀人!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一但我大汉朝廷被蛀虫们啃食殆尽,你们又如何浑水摸鱼?”
灵帝的一通怒吼,直接给朝臣们吓懵了,就连皇甫嵩等人都变得惶惶不安。
平定西凉时,董卓等人确实抄过不少富户的家,可他依旧催着皇甫嵩讨要军粮。
皇甫嵩也是没办法,明知道他不缺军粮,可依旧不断写奏章说缺粮。
灵帝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而朝臣们也都附和,各种夸赞夏侯懋。
可是提起封赏时,众人都不说话了。
之前斩杀三百豪族,已经封了公爵,再封就是王爵了。
祖制有铭文规定,异姓不得封王,所以这件事不可行。
而封地,上回灵帝一激动,封了夏侯懋一州之地,再加的话就有些大过头了。
那怎么办呢?
总不能说,因为这种事就不给封赏吧?
不合适!
毕竟夏侯懋平定兖州之乱非常漂亮,而且十分迅捷,比皇甫嵩等人平定西凉不知强了多少。
最后还是荀攸谏言道:“禀陛下,如今司空大人爵位与封地都不缺,倒不如加赏一个民望!”
“哦?说来听听!”
“禀陛下,司空大人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白马寺方丈!
既如此,不如给司空大人一个国师头衔,俸禄与丞相相当!”
荀攸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明白了,用一个虚名打发夏侯懋。
灵帝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他虽是童子之身,可并非幼稚糊涂!
如此糊弄,传扬出去怕是不妥吧?”
听见灵帝这话,朝臣们再次议论纷纷,因为这种事的确好说不好听。
要知道,自黄巾之乱以来,就数豫州黄巾最彪悍。
可夏侯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而且济阴、东郡、泰山三郡与泰山黄巾勾结,他也一并横扫。
要知道,泰山贼寇困扰朝廷近百年,这次算是给朝廷立了大威。
就这么糊弄一下,着实有些不妥。
要知道董卓平西凉都给了一个州牧,如此糊弄夏侯懋,肯定有人说朝廷的闲话。
荀攸有点尴尬,因为他猜错了灵帝的意思。
灵帝见众人只是不断议论,谁也不说究竟如何封赏,于是点名道:“大将军,你以为朕该如何封赏司空大人?”
灵帝觉得,他这么点名,何进该知道他是劝其让贤,毕竟何进的个人才能真的太平庸了。
而且平庸也就罢了,他还总是作妖,每次京城内乱与兵变都有他。
唯一一次不在,就是上回三百豪族逼宫。
然而灵帝还是高看了何进,这货遇事从不往自己身上想,而且考虑问题永远很简单。
只见何进拱手道:“禀陛下,既然爵位与封地都不好封,那就封他个官当!
相国之位空悬多年,那就给他当好了,反正他当官也不爱举荐别人,当了跟没当一样!”
原来,何进还在为上回的事生气,刚刚一激动,直接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朝堂百官一阵无语,因为何进这人越来越脑残。
话说历代皇帝都不喜欢封相国,因为相国的权利实在太大了,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皇帝。
然而奇怪的现象出现了,这回依旧没人出言反对,就因为灵帝的帝王威势越来越大。
特别是杨彪、张昭、王允等人,这两个月被灵帝当众喝骂几次之后,他们再也不敢在朝堂乱说话了。
灵帝沉思良久之后道:“自夏侯懋进京以来,他助朕除去阉党之患,太学谣言之患,豪族之患,洛阳私兵之患,刘焉与刘岱兵乱,兖州黄巾之乱,而且贡献了织布机图纸,以助国库长期财富来源!
此等功绩,是否可封相国?”
张昭为了缓和自己在灵帝眼中的印象,赶紧站出来道:“老臣张昭赞成封夏侯懋为相国!”
他一开口,杨彪与王允赶紧附和,紧接着他们那一派系的人纷纷附和。
百官们也反应了过来,反正夏侯懋不太爱管事,就算当上相国,那也只是个摆设。
这下好了,夏侯懋只是在虎牢关住了一晚,结果就弄了一个位极人臣。
他原本想着,这次应该没有封赏了,毕竟爵位、封地、官位全部封顶了。
可谁能想到,因为何进的一句话,多年不用的丞相官位又被抬了出来。
翌日,晌午。
夏侯懋的队伍缓缓进入洛阳城,而乐进则是引兵去往城西军营。
他本以为兖州三十万流民进入洛阳城,会弄得洛阳鸡飞狗跳。
怎料城门附近不但没有流民,甚至连往日的乞丐都没了,全部被荀彧弄去了城西建设临时居民房。
这么一来,三十万流民根本不够用,他忽然觉得就算一百四十万黄巾流民来洛阳,依旧是人手不够。
要知道,扩建洛阳城是个浩大的工程,很多石料需要从其它各州运来。
只有一百四十万面黄肌瘦的流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工。
荀彧有点忧愁,因为预算之初,他根本没考虑石料运输的事。
如果夏侯懋知道这件事,估计会大发雷霆。
为了表达歉意,所以荀彧一早就在中东门等候,毕竟钱粮短缺太多了。
“诶?文若先生,你这是要外出公干吗?”
夏侯懋见到荀彧,立马挥手打招呼,而且满脸笑容。
“司空大人……哦不,应该改口称相国大人!
下官……下官……”
荀彧无比尴尬,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犯过这么大过错。
“你等等,什么相国?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不等荀彧解释,城门口已经出来一队太监,为首者依旧是岳禾。
夏侯懋算是反应了过来,随即下车接旨。
可岳禾却大声道:“陛下口谕,司空大人功勋卓著,自即日起,接旨不拜,赞拜不名,特赐剑履上殿!”
“谢陛下隆恩!”
“司空夏侯懋接旨!”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夏侯懋心说又来了,灵帝写圣旨,每次都把各种事宜写得非常详细。
等岳禾念完,已经是一盏茶时间过去。
夏侯懋心说,原来只有两件事,搬家与换官印。
因为不是罢官免职,所以他这个司空是可以把司空府的俸禄带走的。
丞相府距离北宫朱雀门很近,而且靠近洛阳城中东门,距离大将军府同样很近。
据说是灵帝特意挑选的,那处宅院据说从前是某个时期的某王府。
夏侯懋心说,王府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他镇住何进那帮人。
他给了岳禾等人不少赏钱,几个小太监乐呵呵的回去复命了。
等岳禾等人走远,荀彧才凑过来道:“丞相大人,下官捅娄子了,求丞相大人开恩!”
荀彧哭丧着脸,说完就要下跪,夏侯懋赶紧一把扶住他。
“文若先生不可!上马车,咱们边走边说!”
等荀彧说完,夏侯懋想了想才问道:“你是说,需要从司隶那边运岩石过来?”
“是!有巢氏诸位都是这么说的!下官也派人去查看过,那边的岩石的确是筑墙的上等石料!”
“那采石呢?需不需要洛阳这边出人出钱?”
“那边有职业采石人,外人不会那手艺!”
夏侯懋点点头,“行吧,不就是人与马车吗?
这八千万钱我出了,再多加二千万在沿途增设临时驿站。
就算人不吃,马也得吃喝!”
“多谢大人,下官今后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荀彧都快感动哭了,因为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发怒,可是夏侯懋连半点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
“诶~文若先生不必如此!
您跟我说说,最近城内都发生了哪些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