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顾风带着萱儿一路行走,利用邪魂之力破开挡在二人面前的任何东西。
最终,二人破开挡在前方的巨型灌木丛,呈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片十分开阔的空地。
空地之上,一个不大不小的竹屋如同山石一般静静的立在一块巨型的白色石头上面,十分的别致,而在这竹屋的走廊之上有着一名面容姣好的白发少女,她正端坐在地上捣鼓着一个竹罐。
虽然时隔二十年,这里的一切都发生的巨大的变化,眼前的竹屋和他记忆中的竹屋相比有些变化,但竹屋底下的大白石是不会变的。昔日的小女孩现如今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别人的话,顾风有可能会认错,但小灵那一头雪白如雪的头发顾风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
看着这记忆中的竹屋以及记忆中的人,顾风整个人都定格在了原地,一双如鹰一般的黑眸紧紧的盯着正在专心捣鼓药草的小灵身上,而这眸子里流露的满满都是温情,不含一丝杂质。
上前走了半步,顾风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些他早已想好了的话语却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或许是激动得难以言表,最后顾风只是对着小灵轻轻的唤了一声。
“小…小灵,我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却有些陌生的话语,小灵将头转向顾风二人所在的方向,在看到顾风那二十年未变的容貌时,其尘封已久的记忆在那一瞬被打开,白玉一般的眼眸竟微微泛红,浑然不知自己手中的石杵早已滚落在了地上,。
“小风哥哥,你…你学成仙术了吗?”
放下手中的竹罐,小灵不顾草地上的脏乱,光着脚飞扑到了顾风身上,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般依偎在顾风的怀中,眼泪流个不停,打湿了顾风的衣裳,而顾风则是用他那双有些沧桑的手掌抚摸着小灵的银发,就像是摸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同时,一滴滴眼泪从顾风的眼眶中滴落在草地上。
看着这感人的一幕,萱儿很自觉的退了几步,将空间留给这两个许久未见的人,让二人好好的倾诉一番感情。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顾风和小灵终于分开,看着早已长大成人的小灵,顾风擦了擦眼角的水渍,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小灵,笑着说道;“二十年了,咱们的小灵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你胖哥哥呢?他去哪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小灵挤出了一抹笑容,随即拉着顾风有些粗糙的手,“胖哥哥他去山谷里采果子了,可能得要一会才能回来,我们在竹屋等他吧,相信胖哥哥看到小风哥哥后也会很开心的。”
余光瞟到一旁的萱儿,小灵大大的眼睛转了那么几圈,在小灵看来,这女子的容貌可是说是倾国倾城了,一双美眸好似能摄人心魄,如浩瀚的大海一般令人捉摸不透,只看一眼便能迷倒万千男士,至少她自问自己是比不了的,联想到她是和小风哥哥一同到来的,而且还和小风哥哥靠得很近,她的小嘴不由得向上弯了弯,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看来小风哥哥找到心怡的女朋友了。
将目光转向萱儿,小灵挑了挑她那银色的眉毛,对着顾风笑嘻嘻的说道;“小风哥哥,这位嫂子长得好好看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就像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女一般,介绍一下?”
一旁的萱儿听到后不由得将视线转到一边,不去看顾风的眼神,脸色红润了那么几分,随即向一旁走了那么几步,观赏起了这茂密的竹林。
听到这话,顾风也是老脸一红,咳了那么几下,“咳咳咳,小灵别闹,这是我朋友,你叫她萱儿就行,这是我历练之时遇到的。”
“哦,那以后我就叫她萱儿姐了。”
“咳,咳,小灵啊,你和萱儿姐姐一起玩,我去福伯的墓祭拜一下。”
说罢,顾风便像逃跑似的飞速的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此时就只剩下小灵和萱儿了,二人年龄相仿,小灵算是顾风亲手带大的妹妹,而萱儿和顾风的关系有些微妙,这使得两人站在一起时还有那么一丝尴尬。
看着正在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自己的小灵,萱儿感觉有些不自在,就好像洗澡的时候被偷窥一般。
“小灵啊,福伯是怎样一个人呢?福伯这个名字我听你的小风哥哥说了好几次了,他到底是是什么样的人呢?”
为了缓解尴尬,萱儿从她那张有些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随即问起了福伯的事。
听着萱儿的话,小灵也是有些迷茫,抬头望了望天空。
“这个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胖哥哥和小风哥哥养大的,在我记事时福伯就已经去世了,不过我听小风哥哥说,福伯是一个知识渊博,很有善心的人。”
…………………………
福伯墓前,这是一个光秃秃小山坡,福伯的墓就在这里,墓很简单,只有一个小土堆和一块比较方正的青石,青石上刻着[福伯之墓]这四个字,至于福伯的真实姓名,顾风和顾小胖都不知道,而福伯也没有和他们说。
看着这光秃秃没有一根杂草的山坡,顾风笑了笑,这说明小胖经常来祭奠福伯,不然这里早就长满杂草了。
看着这青石墓碑,顾风想起了福伯说过的种种话,做过的种种事,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在这黄土地上。
只见顾风跪在了福伯墓前,泪水如雨一般滴落在地,哽咽道;
“福伯,您说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时不要去报仇,因为那样只是自寻死路,我记住了,现在的我能够轻而易举的灭掉那些杂碎。”
“福伯,您说凡人在修仙者面前就如蝼蚁一般,但即便是蝼蚁也应有鸿鹄之志,当有不屈之心,我记住了,您走后,我每一天都在寻找变强的方法,终于,我找到了,获得了邪帝的传承。”
“福伯,您说过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我记住了,出身贫寒不是耻辱,因为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当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确定了我们的出身,这是改不了的,但,胆与谋,这两样东西我们应当具有,要在这乱世活下去也只能凭借这两样东西。”
许久,许久,顾风就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在父母的怀中倾诉着种种。
最后,顾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看着福伯的墓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