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曲怀安便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沈报国此举无疑是在给自己或者沈家找麻烦,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强行保住李进,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发难。
于是乎,曲怀安当即联系到齐家家主齐鼎,将此事告之。
两家很快达成默契,去找自家老爷子出面,向沈家要个说法。
齐家老爷子和曲家老爷子与沈荣军是同时代的人,都还健在,只不过身子骨比起沈老差得太多。
由于突发过一次脑溢血,齐老爷子两年前便拄上了拐杖,说话也不太利索。
曲老爷子更是坐上了轮椅,老态龙钟,身边时刻都得有人照顾。不过好在脑子还是清醒的,没有犯老年痴呆。
这些老爷子,除了沈荣军处于半隐退状态,基本都过上了退休生活,没事下下棋听听戏,不再过问参与后辈之间的利益竞争。
当然,遇到一些后辈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还是会出马。
俗语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更适用于这种家庭的老人。
他们尽管老了,但影响力还在。
普通家庭的老人年老之后,大多会被嫌弃。
当天下午,李进正在陪外公下棋,许久未见的韩定河老爷子在警卫员的陪同下,坐着轮椅赶了过来。
见到李进的时候,韩老爷子先是愕然了片刻,旋即沉下脸来,完全不想见到他。
愕然是因为没料到李进会出现在这里,黑脸则是知道李进和自家孙女分手了。
原本韩国昌挺欣赏李进的,把在云海市读书的孙女托付给了他。可这小子不识好歹,有眼无珠,竟然跟自家孙女分手了。
自家孙女那么优秀,哪点配不上这混小子?
“老韩,你身体还没养好,怎么又闲不住乱跑了?”
看到韩老爷子,沈荣军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
岁月不饶人,当年的老兄弟,到如今已然没有几个还活着了。
“我这把年纪和身体状况,这回感染幽氏病毒还能挺过来,实属不易。就想趁还活着,多走走看看,不然哪天说没就没了。”
韩定河被接到燕京后,享受到了应有的待遇,他儿子韩国昌在沈老的安排下开始发力,人到中年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孙女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并且完成自己的梦想,拿到环球小姐亚洲区冠军,非常优秀。
对于韩国昌而言,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李进和自家孙女分手的事情,对此耿耿于怀,所以见到他不仅没打招呼,连个正眼都没有。
“你能捡回一条命,还得感谢我外孙。”
沈老爷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韩定河服用了幽氏克星口服液,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外孙?”
韩定河当时就愣住了,好半晌才疑惑道:“老哥哥,你哪来的外孙?”
由于退休了,沈荣军便要求他不要再用以职务为称呼,为表示亲近,韩定河便叫他老哥哥。
尽管沈荣军年长几岁,可身子骨却要比韩定河硬朗许多,除了长期有大国手为其调养外,便是从小习武的原因。
习武练对了能养人,练错了会伤人。
沈荣军指了指坐在对面的李进,笑着介绍道:“说起来倒是挺有缘分的,李进就是我外孙,亲的。”
“这……”
韩定河惊呆了,指着李进不敢置信道:“这臭小子是你外孙?”
“韩老爷子,好久不见了。”
李进很清楚韩定河为何会是这个态度,尴尬得用脚指头抠地,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哼,你这种没良心的小子,最好是别再见,看到老子就来气!”
韩定河完全不买账,黑着脸冷哼了一声。
“老韩,干嘛发这么大的火,这小子哪里惹你生气了?”
沈荣军见火药味这么重,不由好奇的询问起来。
他记得之前,这位老兄弟还经常在自己面前夸赞李进来着,为何突然就不待见了呢?
“你这好外孙,玩弄我孙女的感情,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个渣男。要不是老子行动不便,真想大嘴巴抽他丫的。”
韩定河气呼呼的说出原委。
“还有这事儿?”
沈荣军一听,将目光投向李进。
他见过韩定河的孙女韩佩姗,一表人才,不卑不亢,是年轻一辈中难得让他欣赏的人之一。
要是李进和韩佩姗能凑一对,沈荣军是非常乐意见到的,于是沉下脸道:“那么好一姑娘,你小子怎么忍心伤害人家的?
年轻人可以风流一点,荒唐一点,可该收心的时候要收心。
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你眼看就快到而立之年,玩也该玩够了。
佩姗那女娃我看着是结婚的不二人选,你小子最好是把人给我追回来,要不然不用老韩动手,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李进当时就凌乱了。
看来这便宜外公性情从未改变过,固执且专横。
或许是习惯了别人服从他的命令。
难怪老妈会跟这便宜外公闹掰,近三十年没有联系过,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外公,韩老爷子,我与佩姗是和平分手,不存在什么玩不玩弄。
况且就算我愿意复合,也得看佩姗同不同意啊?
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一大把年纪就别插手这种事情了。”
李进颇为无语的辩解。
“狗屁的好聚好散,我的孙女自己知道,从小心高气傲,不会轻易将软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佩姗就没谈过恋爱,对你小子是真上心了。
而你却这样欺骗她的感情,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韩定河越说越气,胸膛起伏时跟破风箱似的,发出异响。
之所以会如此气愤,还是因为怒其不争。
要是李进人不品不行,他会为孙女离开这种人而感到高兴,而不是气愤。
“老爷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佩姗的确是好女孩,我配不上她,您要实在气不过揍我一顿也行。”
李进见状,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揍你我都怕脏了手!”
韩定河脸色好转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