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走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闭关苦修的猪洞,就是在这个洞内,他抛弃一切杂念,刻苦修炼,修为提升,攻防在手,终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如果有一天自己修仙有成,此乃腾龙之地。
又一天,郝仁回到曾经疗伤的地缝。
这里是他第一次顿悟,改变他整个人生的地方,此乃龙兴之地。
想到自己在此处独自疗伤,默默受苦的情景,脑海内突然闪现一个想法。
此次离去,后会无期,既然外面安全了,不如去下瀑布熔岩洞,既顺路也不远,祭奠下疤哥三人,再走不迟。
三日后,郝仁踏着欢快的步伐,再次回到了两山夹一沟的不知名山涧;山涧内依旧是水雾弥漫,看不清身周景象。
听着山涧深处,传来熟悉的瀑布轰鸣声,郝仁顿时感觉心头一片空明,倍感亲切。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他缓步走到百米飞瀑前,抬头上望,一条白色匹练,从天而降,气势恢宏。
瀑布疾流带起无尽的水汽,和巨大的轰鸣声,裏挟着雷霆万钧,撞入地穴,奔涌向前。
郝仁环顾四周,脑海内缅怀着当初几人围杀黄晓龙时,悲壮惨烈的情景,心头沉甸甸,有种说不出的痛。
几个闪身后,瀑布前方的身影,消失于瀑布之中,杳无音信。
“你终于是回来了!”
一声低沉,压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极其突兀的,在进入瀑布后方熔岩洞中,才走出没多远的郝仁耳中响起,声音里透露出阴森冷意,和苦等解脱的意味。
郝仁僵立当场,头皮发麻,缓缓抬头,望向熔岩洞深处。
幽深黑暗的熔岩洞内,除了头顶倒悬的钟乳石,滴滴哒哒,不断下落的滴水声,看不到任何人影。
“咻……”,一声尖细嘹亮的呼哨声,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刹那间,在熔岩洞由内向外,传出很远,久久回荡。
熔岩洞外,一声短促有力的呼哨声后,三道不同方向,疾速奔跑而来的脚步声,带起猎猎风声,已经围住瀑布出口。
熔岩洞内,黑暗之中,“沙沙、沙沙……”,响起三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两后,不急不缓。
郝仁心底一片冰凉,万万没想到,鲜为人知的瀑布后面,熔岩洞中,竟然暗藏杀机。
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陷绝境!
随着“沙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黑暗之中显露出三道身影。
三人成三角形站位,面向郝仁,像看死人般,冰冷的目光狠狠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为首一人,身着红袍,负手而立。是一名身形削瘦,年过半百的老头,眼神锐利至极,略显苍白的脸颊,颏下一撮山羊胡,弯弯曲曲,向上翘起;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动如山,气势磅礴的感觉。
身后两人,一名身形高大的青袍青年,双目炯炯有神,充满好奇和玩味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郝仁。
一名体态婀娜,身材火辣的美艳少妇,一袭青衫,将完美身材紧紧裹住,凹凸有致,神情倨傲,盛气凌人。
“完了完了”,郝仁看清眼前三人妆容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如死灰。
杜子?和管范二人,当初在与郝仁闲谈之时,略有提及相关赤阳宗本次带队,前往迷失森林剿匪的内门弟子的种种。
郝仁记得很清楚,杜子?曾说过,赤阳宗内外门弟子很好区分;外门弟子,不论修为,统一穿黑袍。
内门弟子中,炼气期弟子,宗门统一下发的是青色法袍,而筑基期修士,宗门则是发放的红色法袍。
金丹大修士更是一袭白袍,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至于更高境界的,杜子?并未谈及,不得而知。
这种从服饰颜色上,就能区分弟子修为境界的做法,简单明了。
同时也能刺激弟子努力修炼,换上令人瞩目的,心仪法袍。
这熔岩洞内,为首的山羊胡老头,竟然是一名,实打实的筑基期修士。
身材高大的青袍青年和身材火辣的美艳少妇,看衣衫颜色也能猜到,都是内门弟子,而且至少都是炼气后期的修为。
熔岩洞瀑布外,还埋伏着至少三人,也不清楚修为境界如何,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杀来。
其实,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结果只怕都是一样,凶多吉少。
炼气期都还好说,郝仁至少斗过炼气九层的阴毒书生黄晓龙,这能御器飞行,可以上天的筑基期,可是生平头一次撞上,这要怎么逃?
筑基期修士,可不是炼气期修士能比的。
筑基期体内修炼和运转的是灵力,而灵力比元力要更加的精纯,凝炼和强大。
简单来比如,两个体积同样大小的物体,一个是鸡蛋,一个是石头,两者相撞,谁会胜出?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同样大小,并不代表同样质量,显而易见,石头的质量更重更坚固,打破同样体积的鸡蛋,轻而易举;石头就是灵力,而鸡蛋就是元力。
所以,炼气期修士用自己的元力,去跟筑基期的灵力去对拼,要想获胜,何其艰难。
除非你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或有逆天功法、秘术或法宝。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郝仁强忍住内心的恐慌,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向着面前的三人一抱拳,朗声道:
“见过前辈,见过几位道友,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在下哪里得罪了几位,还请高抬贵手。”
红袍老者面无表情,背着双手,嘴角微扬,轻声冷笑。
美艳少妇口中轻啐,“咯~咯~咯”的耻笑声不断传出,笑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
唯有身材高大的青袍青年,口中哈哈大笑中,向前走出三步,站到了郝仁一丈开外,对着郝仁道:
“小子,明人不说暗话,都不是傻子,我赤阳宗的黄晓龙,是怎么死的,说说吧。”
郝仁面色一苦,对着三人又是一拱手道:“黄晓龙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青袍青年脸色一僵,神情渐渐阴沉起来,心头怒火中烧,对郝仁这副装傻充愣的行为,大为恼火。
抬手指着郝仁的鼻子,骂到“小东西,还敢胡说八道,我们为了找你,在这暗无天日的破洞之中,整整呆了一年了,从未有人发现这处山洞,唯有你,抬腿就进来了。
你说?我们会认错人吗?哼!本公子不出手教训下你,你是不会老实了”。
说罢,身形晃动间,已经向着郝仁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