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要进去吗?”护士推着医用推车过来。
楚非池收回了敲门的手,插进西装裤口袋里面,优雅从容地后退一步,本就英俊潇洒,这时候脸上甚至微微带着笑意,让护士一下子就迷了眼。
“不了。”楚非池将单子放在推车上面,转身往外走去。
护士看着推车上的化验单,是这个病房病人的,病人是早上送来的,做了检查,按理来说报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但是那个人竟然拿到了……
护士疑惑地打开了病房的门,发现里面的氛围格外的紧张,但是因为她的到来,那两个人像是解脱了一样,同时往门口看来。
陈曼往外看去,那个背影,楚非池。
口口声声说郁欢她偷了东西,就一定要严惩,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胆子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当时陈曼笑得牵强,道“还不是你”。
……
楚非池出了医院,看着他那辆a就莫名的一阵烦躁。
康为良今天早上是怎么和秘书kelly说的?楚总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没什么事就别去打扰他。
上了车,从储物柜里面翻出来一包烟,点上。楚家家教甚严,不允许家里男孩子抽烟,他是……五年前染上的烟瘾吧?他这五年染上的,可不仅仅是烟。
手机提示来了邮件,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他眯着眼睛点开了邮件。
“……郁夫人病重,这半年常住医院,医生保守估计她还有半年时间……”楚非池细细看过康为良发来的邮件,郁欢在意大利的状况。
想到郁夫人,楚非池面色就暗了几分,那个待他如亲儿子的人。
他继续翻看,看到了郁欢的毕业证书,法国民航学校,成为该校首位意大利籍华人女毕业生!她竟然考了民航机师!
——非池,我大学考航空学院,以后就可以和你一起开飞机了!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开飞机很难,而任何困难的事情她都会交给他来做。
眼神不自觉深了几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烟燃到了尽头,高温烧到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在车载烟灰缸里面掐灭,还想继续看下去时,来电覆盖了邮件的界面。
楚夫人。
“妈,什么事?”婚礼之后,从爷爷到父亲再到母亲,电话一个一个地打过来,要他识大体懂分寸。
可他要是不懂分寸,一年前也不会同意和岑家的联姻。
“昨天姗姗在餐厅等你,等到深夜,回家路上出了个小车祸,受了惊吓,作为丈夫,难道你不应该去关心一下?”楚夫人语气中多有对岑姗的同情。
楚非池这才想起来昨天和岑姗约了见面,结果郁欢一进警局,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让她好好休息。”如果岑姗真的出了什么事,岑姗父亲也不会让他这时候坐在车里抽烟了。
“因为郁欢的事情,你爷爷很生气。”
“让他老人家不用生气,郁欢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楚非池挂了电话,心口如一道。
她不爱他。
她对他来说,亦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