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天亮的时间也逐渐变缓。
床上的人艰难睁开眼睛,听着家里阿姨的叫床服务。
“花玲,起床吃饭了,不然上学来不及了。”
花玲从被子缓缓伸出脑袋,每到冬天,她就会变成起床困难户。她胡乱揉了把有点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昨晚睡得有点晚了,现在还是好困。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向卫生间洗漱。
等她坐在餐桌吃包子喝粥的时候,又是一个精致girl。
她今天系了一条红色发带,看起来喜庆一点。
随手看了看桌上的手机,看到很多祝福,她一一划过去。
然后目光顿珠,嘴角微微挑起,眼含笑意。
是陈燃诶!
因为这件事,她出门前都保持了愉悦的心情。
呼啸的高风直接拍在了脸上,感觉冻的生疼,她在路边停车,默默从口袋掏出来一次性口罩戴好。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本想骑慢点,但是感觉越来越冷,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汇聚出一团白色雾气,在空气中慢慢消散。她继续骑上车,一鼓作气,直接到了学校车棚。
她停好车之后跺跺脚,摘下手套,弯下腰锁车的时候,耳边传来“哔咔”的刹车声。
她站起来,扭头去看是谁。
等花玲看清来人后,懵逼的情绪包围了她。
白泽脸色雪白,鼻子脸颊冻的通红,他正一边搓手,一边“斯哈斯哈,”
“不是,你不冷吗?”
“不冷。”
“哈欠”,白泽脸上刚露出倨傲的神色,紧接着立马打了个喷嚏,泪眼汪汪。
花玲啧啧感叹,可惜他的身体出卖了他。
花玲看破不说破,他的脸色早就出卖了他。
她对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行为表示深深的唾弃。
“走吧走吧,赶紧上楼,去班里。”
“我没事!”
勇敢白泽,不怕困难。
一阵冷风吹过,白泽浑身打了个激灵,花玲无言片刻,诚恳的建议道,“要不你先上楼。”
白泽头也不回,一步并两步的大步离开,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花玲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感慨道,唉,男人。
等她来到座位,白泽一边靠着暖气一边拿着杯子暖手。
她来到座位放下书包,一个一个把桌子上的礼物收好,然后整整齐齐的放进后面的储物柜去。
路过白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嘲笑出声:“不是吧,不是吧,你在干嘛?”
“看风景。”
“外面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
听到此话,白泽仿佛找到主动权,念念有词道:“你只是缺乏了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然后他把花玲带到窗户边,对着校园指指点点。
“你看,外面雾气飘渺像不像仙境。”
花玲无语凝噎,她默了默道:“你出门是不是没看手机?”
花玲好心解释:“那是雾霾。”
白泽:???
花玲说完立马回到座位,在那里努力忍笑。
沈北星见此,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凳子。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沈北星:?
沈北星:我怀疑你在找事。
“意思就是……”
花玲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一眨不眨的。
我看看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沈北明低头从桌兜拿出来个小蛋糕,“意思是,祝你生日快乐。”
花玲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目露喜色,忍不住看看沈北星,又看看手里。
“谢谢,我很开心,但你是什么时候做的?”
沈北星面色如常,淡淡道:“没花多久时间。”
花玲恋恋不舍的把蛋糕放到柜子,回来的时候唉声叹气的。
沈北星忍不住侧目。
花玲解释道:“怎么办?好好奇长什么样。”
沈北星忍不住扶额道:“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不行!”
“别告诉我。”
沈北星:……
她无辜回望,一脸坦然。
周满看了半天好戏,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同桌关系真好。”
花玲回头,和周满聊起了沈北星对她惨无人道的魔鬼训练。
沈北星愣住,他在思索和花玲相处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他对花玲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呢?
大概是她很像是从前的自己吧,沈北星想起来自己从前经历的种种,历历在目,似乎还是昨天就忍不住苦笑。
曾经的他有多天真,后来被现实重重击垮的就有多快。
初三之前,沈北星每天都生活在父母给他打造的幸福生活中,被庇护在他们的羽翼翼之下,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唯一的烦恼就是父母管舒的太过严格,让他没有自由。
他不能痛痛快快的和朋友们打游戏,泡网吧,出去玩。
他记得很清楚,在那天上午下课的时候,班主任通知他父母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当时他刚在网吧打游戏通宵完,在桌上补觉,被叫出去的时候还迷迷瞪瞪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他急急忙忙的打车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只来的及见父母的最后一面,父母二人最终抢救无效,去世。
肇事者是货车司机,没送到医院就停止了呼吸,失去生命体征,医院和警察正在联系他的家人。
最后,他请假一周处理了父母的身后事,由于家里公司的债务问题,还有后续其他叔叔伯伯陆续上门讨债,他当时什么都不懂,应付的磕磕绊绊。
到最后还是他爸之前的助理看不过去,帮他处理了。
等所有事情结束后,他只剩下一套老家的房子和一百万的存款。
至于肇事者司机,他们家也没多少钱,因为他家也就他一个人了,他亲戚帮忙办了葬礼,他的钱也所剩无几,都给了沈北星,也就几万块。
他也读不起之前上的私立高中,转学到了老家镇子上读了住宿学校,最后他请了补习老师,补了曾经不耐烦的课程,带着最后的所有来到了这里。
经过了之前从未经历过的种种,他也没曾经的无知天真了。
他也不爱笑了,从此只有孤独陪伴。
“沈北星,你在想什么呢?”
“我叫你,你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