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啦,别生气了嘛,生气会让女孩子的皮肤变差的哦。”
回到了暂住的树屋中,杜若安慰着屈十二说道。
“反正我的清天玉能够驱逐一切我认为对我不利的因素。”屈十二不满地说道,“那个女人这么看不起你,仅仅因为你是死灵就一直对你恶语相向,你居然不生气?”
“哦,种族歧视嘛,这有什么。”杜若毫不在乎地说道,“这种东西我见得多了。不客气地说,我还在故乡作为一个死灵徘徊的时候,也有这种观念,认为某些皮肤颜色与我不同的家伙,是一群天生的坏种。而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这种观念还要更严重一些,只要不是我大唐……嗯,就是不属于我们国度的子民,皆是贱民。这种观念现在偶尔还会影响到我,我都已经习惯了。”
屈十二看上去有些不高兴:“那在你看来,我也是……”
话未说完,就被杜若用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唇。
“我也说了,这是偶尔才会影响我,并且我身为死神,能够轻易地从这种观念的影响下脱身出来。”
“这不能说谁对谁错。有时候,这种观念会导致文明的分崩离析,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却又能够出乎意料地凝聚种族团结力,无论是歧视的一方,还是被歧视的一方。所以,对于这种观念本身,我也不会去批判或是称赞什么。”
“那她也不能这么……”
“虽然我并不想为别人找理由,尤其是在你的面前,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发现。”杜若打断了屈十二的话,“在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声讨她如何?”
“那行,你先说说。”屈十二闷声说道。
“我先问一下,关于那棵生命之树,你对其有什么看法吗?”
“生命之树?”屈十二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棵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树苗,“确实有着庞大的生命力,但也仅此而已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我明白了。”杜若点了点头,“看来死灵这个种族在某些方面还是能占到一些优势的嘛。”
屈十二一巴掌拍在了杜若脑门上:“别打哑谜,快说!”
“好吧好吧,耐心一点啊。”杜若假装很痛的样子抱怨着。
“咳咳,简单来说,在那棵生命之树上我看到了无数的灵魂。”
屈十二愣了一会儿。
“啊?”
“所以说,要耐心一些啊。”杜若说道,“那棵生命之树之中,禁锢了难以计数的灵魂。而你看到的那棵生命之树的形态,应该不是它原本的模样。”
“生命之树将庞大到足够让一个稍微脆弱一点的个体直接被撑爆的生命力灌输给了那无数灵魂,保证了它们能够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我推测,很有可能是因为生命之树将自己的生命力共享给了这些灵魂,为了不因生命力的大幅损失而枯萎,所以主动选择了幼龄化自己的存在状态,以此来抵抗生命的衰亡。”
“而对于死灵来说,那庞大的生命力可以说是大补之物,哪怕只是啃上一小口,都能够稳固自身的灵魂,并增强对元素力的亲和程度。理论上来说,没有哪个死灵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那你能拒绝吗?”屈十二问道。
“我都是死神了我还在乎这点生命力?”杜若轻笑一声,“对我来说,这就和烧饼上的一粒芝麻没什么区别,多了也无所谓,少了也尝不出来。”
听了杜若这么说,屈十二陷入了沉思。
见状,杜若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屈十二平日里各种行为有些抽象,但这种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随后,屈十二问道:“你说的那个烧饼,不会是芝麻馅的吧?”
可怜杜若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屈十二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回过神来,他简直恨不把对方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但在脑海中脑补了一番之后,杜若又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想到了这个?”
“吃喝嫖赌,吃在当头嘛。”屈十二说道。
“……吃喝就算了,后面那两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杜若绝望地挠着脑袋。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嘛。”屈十二顺势坐到杜若怀中,“我又不是不懂这些,我只是生气于她竟然这么对你,如果换成别的死灵,我理都懒得理会。”
“啊,谢谢啊……”杜若叹了口气。
“你不会生气了吧?”屈十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杜若的脸色。
“不……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杜若伸手环抱住屈十二,“还好有你在……”
“嘿嘿。”
“……才治好了我的低血压。”
屈十二手肘猛地向后一戳:“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
“噗!”
……
“为什么你要往这边走?”
娜塔莎跟在段元宵的身后,不解地问道。
正如之前那个神秘人所说的,前往永恒之森的路只有一条,但在从那片寇斯联盟废弃的地方离开后,段元宵就拐进了一条根本无法算是路的“路”。
这条“路”相当难走,娜塔莎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堪堪跟上段元宵的脚步。
这还是得益于段元宵在前面开路,稍微让她好走了一些。
“这个嘛,原因有很多。”
段元宵一边轻轻松松地分开了拦在面前的荆棘藤蔓,一边说:“主要是,我想给自己的人生增加一些挑战性,若是一味遵循前人走出来的路,那岂不是被定死了未来的发展?就像我现在做的事一样,现在只有一条路,所以我要再开辟一条路出来。当走这条路的人多了,那么就会出现第二条路,甚至是第三条路来!”
一番大道理听起来的确很有说服力,但是在和段元宵相处的这些时间里,娜塔莎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男人越是正经地在说什么,就越是在胡扯。
段元宵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小小的理由,那就是之前那个小家伙就是从这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