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前线的状况如何?”
在一艘黑暗蒸汽风的飞船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半人马男子走到了指挥室中。
半人马男子上半身是人类的身躯,粗犷的面庞不像是一个踏入了太空的生物,反倒更像是在大地上奔跑狩猎的游牧族群。
身上的衣服像是粗布缝制,手中握着的与其说是长枪,倒不如说是一根树枝。
“哼,余烬教会这群杂碎只想着让我们去卖命,宏约的走狗也是想着把所有的人都歼灭。”一直待在指挥室中的另一名半人马男子往身边啐了一口唾沫。
“那我让那群小子收敛一点,出工不出力?”
“没必要。”弗雷德·尼尔松摇了摇头,“刚好团里现在闲人有些多了,让他们滚去送死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弟弟马里斯·尼尔松点了点头:“那我去准备一份名单。”
“女人可以留下。”弗雷德提醒道,“这几天老子都快憋死了。”
“那我现在给你找一个来?”
“找快点……别找那个精灵族的娘们,太他妈能吸了,上次差点把老子命给榨出来。”
马里斯摇了摇头,离开了指挥室。
他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心狠手辣,从不留活口,拿钱也从不手软,简直就是天生干这行的料。
可惜,就是太好色了点。
不过这都只是小问题,只要能杀人,能赚钱,就能在这一行里过上好日子。
“这个家伙……好像没什么大用……加上他吧。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这小子……他有个老婆?那就把他也算上吧……也算是给我们做贡献了……”
“哟,马里斯副团长。”娇媚的声音在马里斯身后响起,刺激的他一个激灵。
“啊,是……是希尔德啊……”马里斯瞬间转过身,并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名单藏了起来。
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
洁白的兜帽掩盖着她的半张面庞,阴影下的眼睛带着莫名的笑意,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半人马男子。
“有……有什么事吗?马上就要上上前线作战了……”
“呐,我说,你手上的那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看一下吗?”希尔德缓步走上前去,并伸手理了一下一缕落在兜帽外的头发。
一只狭长尖锐的耳朵在兜帽的空隙中一闪而过。
“这是机密,不……不能随便看!”马里斯稳了一下心神,强自镇定地说道。
但希尔德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伸手就要去拿被马里斯放在身后的名单。
“嘛,有什么关系嘛。看一眼,一眼就好。”
马里斯心中大急,这份名单本质上是一份敢死名单,如果被看到了,再结合之后将要上前线的那群人,猜都能猜出来这是故意安排去送死的。
如果被那些手下知道了,哪怕名单上没有他们,也会起警惕心,不利于之后的任务。
“那个,希尔德,大哥说……他现在急需一个女人……”
“哦?”此话一出,希尔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去。
“就在指挥室,我还没来得及找别人!”
话音未落,希尔德就已经消失在了马里斯面前。
捏着手中的名单,马里斯松了一口气。
明明这个叫希尔德的精灵实力并不强,但她身上的那种压迫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另外,为了猎星佣兵团的未来,就只能辛苦大哥忍耐一下了。
马里斯在心中为弗雷德默哀了片刻,随后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才开始继续编辑名单。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家大哥的惨叫。
翌日,他拿着拟定好的名单来到了指挥室。
弗雷德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指挥室中。为了方便,他还把指挥室外周围一圈全部改造成了适合日常生活模样。
至于昼夜交替的问题,飞船上都按照他们自己老家的时间做了调整,方便他们用最习惯的作息生活。
与前一天那龙精虎猛的样子相比,现在的弗雷德简直堪称形销骨立。
在来的路上,马里斯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希尔德,那叫一个精神饱满面色红润。再看着面前这颤颤巍巍、几乎连一支笔都拿不稳的大哥,马里斯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我不是……让你……别叫她的吗……”
声音嘶哑而虚弱,昔日哪位强大的半人马战士、猎星佣兵团首领,此时简直就像是一个难民。
“对不起,大哥。”马里斯自责而内疚地说道,“但是如果不做出牺牲,那份名单就要被发现了。”
“名单?哦,名单……”颤抖的手接过了马里斯连夜整理出来的名单,弗雷德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仔细地浏览了起来。
“还不错,就这些人了。”弗雷德点了点头,扶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四条马腿还在打着颤。
“大哥,需要再休息一下吗?”马里斯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弗雷德的干瘦的胳膊,“指挥的事交给我来就行了,你这样子被看到了不太好。”
“……那也行。”说到这里,弗雷德又是四腿一软,如果不是马里斯扶着,就已经跪坐了下去了。
希尔德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卧室走着。
她在猎星佣兵团上已经待了好几十年了,也算是这里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刚刚单方面和弗雷德激情了一整晚,现在的希尔德感觉自己的状态好的不能再好。
哪怕是一路上走来时遇到的那群牛鬼蛇神的佣兵团的成员,也可以大发慈悲地赏去一个妩媚的目光。
不过,虽然欲望的沟壑被暂时地满足了,但稍微尝一尝鲜也不是不可以。
“嗨~,夏莉儿。”
希尔德伸手搂住从身边经过的一个女人。
对方看上去好像受到了惊吓。
不过这也很正常,哪怕是在恶贯满盈的猎星佣兵团里,她的名号也不是很好。
“我记得你的老公好像被调去能源配给室工作了吧?”希尔德又尖又软的耳朵隔着兜帽轻轻地蹭着对方的脸颊,“不请我回屋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