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我说,师兄啊,您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见面就是大出血,但独独就少了我的,合着我在旁边半天,赠宝的事儿您是只字未提啊?怎么?我就不是你师妹了?”温瑛冷着脸打趣道。
闻听此言,石轩抚额苦笑起来,随后神念一动,自乾坤袋中飞出一道流光,那流光落在其手中,打眼一看竟是一块珍珠大小的五色彩石,将小石块递到温瑛手上后,石轩解释道:“我知你法器、功法都不缺少,所以这个送你。”
打量着这石块,温瑛疑惑起来。
石块虽小,却有红、蓝、黄、绿、白五种颜色,且五种颜色交相辉映,从不同的角度看,又能呈现出不同色彩,当真是玄妙无穷。
不仅如此,石块握在手掌之中,又能感觉其上源源不断的在向外散发灵气,但这石块如此小巧,又怎会如此神奇呢?温瑛大为不解,于是好奇的朝石轩问道:“师兄,这石块究竟为何物,怎得如此奇妙?”
宠溺一笑,石轩平静开口:“你莫要小瞧了这石块,这石块名曰‘通灵五色石’,也是我在极地寒渊所获,据说这石块能温养神魂,护灵守魄,长期佩戴,不仅可以强筋健骨延年益寿,而且对修炼也是大有裨益,更能强化自身神识意念,实在不可多得啊!”
听到这石块有这般诸多妙用,温瑛一时间高兴的跳了起来,随后一把抓住石轩手臂,剧烈的摇摆着说道:“多谢师兄,师兄万岁,师兄对我最好了……”
“那…你…能…不能…先…把…师…兄…的…手…放…下。”在温瑛的摇晃之下,石轩脸上的肉都在微微抖动,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看到这般场景,几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气氛融洽自然。
移步莲清亭内,几人落座交谈,石轩一改嬉笑面孔,喝了杯茶,继而皱眉说道:“唉~此次七杀洲沦陷,天下浩劫再起,未来怎样,着实让人忧虑啊!不日就要被外派各地,也不知能否再见师尊一面,唉~都是我不孝啊。”
听石轩语气中多有自责,其余几人也被其此种气息感染,有意安抚石轩,温瑛将手搭在其手臂之上,低沉开口:“师兄莫要自责,天道承负,因果循环,非人力可及,再则师尊待我等视同己出,又怎能轻易放弃,师尊虽眼下神魂受损,然以她元婴境界,不败之身,假以时日定能无碍出关,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将该做事宜做好,这样才能无愧师尊一番良苦啊~。”
自上次温瑛和刘寒锋将玊尘带回琼苑峰,玊尘就闭关了起来,神魂受损不比其他,神魂也是神智和灵魂的总称,一旦受损便难以修复。
有的世间凡夫,原本各方面都比较正常,忽然有一天变得不受控制,发疯大闹起来,这便是神魂受损,或是妖邪侵袭,或是受到刺激,总之修复起来绝非一朝一夕,更有甚者,终身也难以复原。
然而对于修士来说,长期的修行,早已使其神魂夯实到一个非常强悍的境界,除非碰到某些超越自身的力量,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危害,但即便受到损伤,修士也能凭借自身所学术法将其修复到完整状态,不过是时间问题。
面对事物的变化时,能尽己所能之后再随遇而安,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大多数人都有一种思想,那便是想凭借自身能力,达到扭转乾坤的效果,但往往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常能认清现实,知道自身能达到的高度,并接受它。
“师尊闭关时,可有说过何日出关?”石轩语气低沉的说着。
“没有,但她说如有万分紧急的事儿,可将玉牌捏碎,届时师尊自会赶来。”说着,温瑛自怀中掏出一块长条玉牌,约有醒木大小,却不如其厚重,周身泛着纯白灵光,在几人面前一闪一闪。
见此信物,石轩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气势再度低迷。
收起玉牌,温瑛接着说道:“师兄,你之前不是在天同洲吗?为何后来又到了七杀洲?两洲距离甚远,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到温瑛所问,石轩略一叹气,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说来话长,此前数十年间,我确实只在天同洲极地寒渊活动,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近年来七杀洲愈发混乱,身为道家弟子,难免会为此事而担忧,所以我就想去勘查一下原委,谁知到得七杀洲之后,眼前场景令我震惊不已,七杀洲各地杀作一团,各种妖邪鬼魅肆意的屠戮着当地居民”
“此前,耶婆罗地虽历来也注重杀伐,但却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纷争,何曾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妖邪入侵,不过福兮祸兮,整个七杀洲却也因此变成了空前团结的景象,各国各城各州各府,男女老幼一起上阵,无不展示出顽抗之心,见生灵涂炭,我心有不忍,于是便留下和当地人一同抗击妖邪”
“唉~只可惜能力有限,面对源源不断的邪魔,人力实在渺小,那日,我与一名五境大妖周旋,谁知一不留神之际,被它击中了胸口,也就是自那日后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后,掌教师叔给我说了后续事宜,这才得知我是被种下了妖王的神魂烙印,师尊为了救我,也受了重伤,唉~。”说完,又是长叹一声。
听得大概脉络,几人这才了然,看石轩多有消沉,刘寒锋也开言劝解道:“师兄悲悯,当为同辈典范,然事已至此,我等也唯有抓紧时间,苦练技艺,为这世间尽己所能。”
“师弟~所言甚是”石轩点头回应。
明月高空,亥时将过,众人几次惜别,这才一一回返居所。
……
自那日石轩回返,距今也有数日之久,连日来的相处,让几人都越发熟络起来,且在石轩的教导之下,羽朗也已经达到灵气充盈的状态,虽然未得筑基,却也仅差一步之遥。
“哥,听说今天是大比的最后一天了,第一甲就要问世了,也不知何人如此气运,能拔得头筹,咱要不要去看看。”后山,盘膝而坐的羽朗向一旁的刘寒锋发问道。
敛气回神,手掐八卦,刘寒锋平静回应:“好,咱们就去看看,这第一甲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言罢,二人便起身往竞技场方向走去。
到得场中,正赶上最后一场比斗,双方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场下众人也是连连称赞,交头接耳,数日比斗也就属今日这场最为精彩。
“十字雌雄斩!!!”场上,胡曼莎暴喝开口。
同当日其与凌天华比斗时的场景一般无二,映入眼帘的,是此时的姜远也已身处下风。
见杀招到来,姜远移步闪身踏地借力,凌空跃起,同时自怀中掏出聚火黄符,单手掐诀,口颂真言道:“成真如一炁,召天火降临,无一上清大天尊,急急如律令!去。”
真言念罢,符咒脱手而出,一瞬间,竞技场上方,赤云滚滚,热浪滔天。
虽是黄符,却也非常人可敌,观场上奇异景象,也难不引得场下众人,震惊不已。
“这……这真是普通黄符吗?怎会形成此等异象?”
“就是,这聚火符,为何与我等施展的不同?”
“哎呦~你们就别想了,人家可是先天灵根,那施展的术法比咱们厉害,也是情有可原哦~”
“切~先天灵根怎么了,不过就是修行快一点,领悟能力高一点,和符咒又能有多少关系?”
“哎,难不成是邵华师叔怕他比之不过,偷偷塞给他的,好让他赢得竞技?顺理成章的获得镇神困灵锁?”:此话说完,场下一众弟子开始沸腾起来。
“内幕”
“内幕”
“内幕……”
……
“人啊,就是见不得他人好,他人发达了,说人运气好,他人能力强,说人有靠山,别人背地里的努力,他们却是视而不见,羽朗啊,日后万不可变成他们这般,你可明白?”看在眼里,声入耳中,刘寒锋拉着羽朗小手,平静的说道。
虽然场下喧哗,但刘寒锋的声音却是清晰非常,听完刘寒锋讲说,羽朗朝左上方微微抬头,明眸闪动地看了看刘寒锋,郑重点头应了一声:“嗯!”
同一时间,竞技场正北方高台之上,一众内门长老及真传弟子也开始议论起来。
“师兄啊,这张聚火符的威力,还真不像未入筑基境的弟子能练就的,难不成还真是你送他的不成?”端坐在邵华真人身旁左侧的一名内门长老狐疑问道。
未等邵华真人开口,其右侧端坐的另外一人抢先说道:“我说宋老头,你好歹也是金丹修为,一门长老,怎么说起话来,都不动动脑子呢?咱们邵华师兄可是金丹后期,莫要说由于避嫌不送,便是真要送符给他弟子,也绝非这等威力啊?”
听到这话,那左侧姓宋的长老有点吹胡子瞪眼起来:“你个马老头,好死不死的你说些什么浑话,什么叫我不动脑子,倒是你,一天跟个哈巴狗似的围在邵华师兄面前,吆五喝六,你以为你是谁啊?”
听完这话,那方才替邵华说话之人顿时火冒三丈,正当要拍案而起,辫个输赢时,邵华突然开口:“二位师弟,切莫大动肝火,那符咒非我所赐,只是这孩子天生聪慧,修行起来也比他人要用功,那聚火符是他自己练就的,万万不可再胡乱猜测。”
听完邵华讲说,二人这才平息,互看一眼,冷哼扭头。
台上,不过方才一会儿功夫,此时的胡曼莎已被天火攻击的节节败退,落地即闪,周身上下,也多出了数道被烈火焚烧的痕迹,果真是个灰头土脸,上蹿下跳。
辗转腾挪之际,胡曼莎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师兄未免欺人太甚,说是点到为止,切磋比斗,你怎能下此毒手?”说话间,又是一道天火自其头顶降落。
闻听此言,姜远冷笑一声,双手继续操纵着天火,不屑说道:“师妹,比斗历来各有损伤,你也休要拿话讽刺,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的道理,你可比我懂!”言下之意,是暗指此前凌天华与其对战的那场。
都是心明眼亮之人,岂能看不出对方心中所想。
在此危急关头,之所以胡曼莎还有功夫发声说词,一是想扰乱对方攻击路径,好让自己有可乘之机,二是想借用身份上的差异使场下众人为其鸣说不平,女子本弱,与其对战却毫不留手,旁人看在眼中,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只可惜道德只能绑架有道德的人,而对于没道德的人,纵然你说的天花乱坠,他也不会对其动摇分毫。
见计谋不成,胡曼莎方寸大乱,脚下一滑险些脸面着地。
不过好在常年的修炼,使其多出不少随机应变的能力,顺势空中转体,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刚一落地,未待其有喘息之机,又是数道天火降下。
见三道天火成夹击之势,朝胡曼莎一齐袭来,瞬时间,场内场外一众弟子俱皆目瞪口呆起来。
都以为胡曼莎定然必败无疑之时,千钧一发之际,其周身却突然泛起了护体金光。
天火攻来,撞在金光之上,只稍一触碰,天火就被反弹回去,直直的冲向竞技场上方的赤云之中。
见此情形,场下众人再度震惊大叫起来。
“这是?……金钟罩?”
“不会吧,这虽然像钟,却又感觉不像钟,这究竟是何功法?”
“什么功法,这分明就是法宝,难不成胡师姐已经练出了本命法宝?”
“这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未入筑基的弟子修炼的功法啊?难不成胡师姐她偷学禁术?”
“不可能,就算是禁术,没有深厚灵气的加持,也没有这般威力啊?”
……
有说功法的,有说法宝的,有说禁术的,场下一众弟子又是不明情况,胡乱猜疑起来。
再看台上,但见金光成铃形虚影,将其周身覆盖,铃形虚影之内的胡曼莎口吐鲜血,面容扭曲,眼光毒辣,死死的盯着对立自己的姜远,心中怒骂道:混蛋,若非师尊给的护体金铃,方才只怕凶多吉少,混蛋啊,逼我用出保命法宝,你 找 死!
此时的姜远,还在手掐指诀,站立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胡曼莎,大有不解之色。
不等姜远回神,胡曼莎抓住时机,踏地借力,凌空跃起,立于空中两丈之处,手中双钺交叉头顶,全身灵气灌筑其中,口中大喝道:“十字,雌雄斩!”杀招,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