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锋接着说道:“年少时,我常听村中长辈说起:世间有仙人,可不食五谷,少病多寿,身强体健,百岁如壮,不知这是否就是修士中的化神境界?”
温瑛听完,苦笑摇头,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凡夫俗子,不见真仙,口中所传,皆我道门皮毛,只需采我道门吐纳之法,配以食材互补,作息有律,便可延年益寿,百岁无碍,若气运佳者,入我道门,一旦到达筑基期,寿元更是直追三百,驻颜如旧,至于化神嘛,乾罡至今无人逾越。”
闻听此言,寒锋多有惊愕,没想到修士不仅术法高强,更能有这等长寿,如此一来,更加坚定向道决心。
行走言谈间,不知不觉到达沥水,三人一路前行至城门处,将欲进城,却被守城兵卒拦下。
“妖魔肆意屠戮,城主发下施令,非我沥水人氏,不可善入。”
时下,大齐灾祸并起,各地民众本就无暇应对,有偏安一隅者,为保当地百姓,只得与外界隔离,方守得乱世之中一丝太平。
“劳烦通禀,我三人乃蓬山上清门人,此次下山,正是奉掌教之命四处降妖,今等回山复命,路过贵地只稍作休整,便启程离去。”说完,温瑛自怀中掏出一块圆形玉牌,上书‘上清门’三字,递于兵卒。
兵卒接过玉牌,打眼一看,随即装入自己怀中:“我不管你什么门,城主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可入内。”说完双手持矛,与周围其他兵卒一同持矛驱赶。
温瑛转脸为怒,站立原地,冰冷的向一道兵卒说道:“好说不听,又要夺我玉牌,如此逞凶,休怪我不给你家城主留情面。”言罢,绕过长矛抽身上前,一巴掌扇向开头兵卒。
兵卒愣神之际,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只刹那间,被扇过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兵卒扔下长矛,一只手捂着肿胀的脸庞,一只手拔出腰间配剑,愤怒开口:“你找死。”
将要动手横劈之时,忽被门内清亮浑厚的呵斥声叫停:“住手。”
众兵卒转身望去,俱皆放下手中兵器,立刻躬身半跪。
此刻正在巡视全城的张琰,路过城门,见一位道门服饰的女子正在教训兵卒,立刻心想不妙,连忙呵停将要动手的守卫,急忙上前。
迎面走来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直挺挺七尺身躯,玄黑袍子上腾龙跃虎,浓眉大眼尽显英气,临至近前,冲温瑛起了一礼:“仙人息怒,都怪晚辈御下无方,冲撞仙人,万望仙人恕罪。”
温瑛站在原地,看向行礼的城主,抬手示意:“无妨,念在你家祖上与我派素有渊源,否则今日这番夺我玉牌之事,定有个追究。”
见温瑛怒气稍有缓和,立刻示意兵卒将玉牌双手呈递,又躬身一跪叩头行礼,这才得得以平息。
张琰于先前引路,请三人入城相叙,途中也是句句谨慎,处处小心的开口道:“眼下四方混乱,内有妖魔,外有贼寇,满城百姓安危系于一身,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仙人万望见谅!”
言谈间,余光看向温瑛,见其面色未有波动,方暗自长舒一气。
温瑛见城中沿途四方,景色甚是繁华,心下对张琰也是高看一眼,正值天下纷争之际,到处尽是一片破败,沥水城竟有如此盛平景色,可见张琰用心良苦。
“仙人在上,晚辈斗胆请仙人在府上多留几日,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仙人意下如何?”张琰恭敬的说道。
温瑛闻言,稍有迟疑便开口说道:“我知你意,是想留我等在此,帮你驱妖御敌,是也不是?”
张琰听之,连忙解释:“仙人多虑了,晚辈是想一睹仙人风采,不敢有其他念想。”
“并非不愿相助,而是我派外出亦有期限,恐延误复命,望城主谅解。”温瑛平静说道。
“既然如此,便不敢强留,稍时还请仙人赏脸,晚辈在府上略备薄酒,再作他说。”张琰毕恭毕敬。
言谈间,三人到得城主府,张琰抬手相邀自席间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琰又派人收拾出三间厢房供三人下榻。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三人洗漱完毕后,在张琰的相送中出城,往东而去。
“温瑛,那张琰在你面前,为何一直自称晚辈,看相貌,他倒是年长许多。”寒锋疑惑相问。
温瑛闻言,微笑开言:“你有所不知,一旦到达筑基期,面容相貌,衰老异常缓慢,我筑基以近十年,单凭容貌,自是看不出究竟年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如此恭敬。”寒锋似有所懂。
“温瑛,我听闻仙人能御剑凌空,腾云驾雾,你为何不动用术法,载我二人前往,岂不快些。”寒锋似有玩闹说道。
温瑛听之,扶额苦笑:“真当我是金丹仙人啊,我不过筑基,御剑凌空倒是可以,至于载人嘛,不行。”
寒锋听完,嘿嘿一笑,握着羽朗的小手,缓慢的在温瑛身后走着。
一路走来,三人熟络不少,温瑛对二人亦是多有庇佑,数日之后,三人总算临近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