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福寿村极其安静,一点也不受杀戮影响,甚至闻不到一丝血腥味,在这些人的眼里,那诡异如鬼叫的风声只算得上是个白噪音,若是让胖子那个没文化的形容一句,他肯定会说:正好与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相反。
“怎么回事,李和杨呢!”红衣陈耳朵坐在一张桌前大声说道。
在她身边的是晚饭时搞鬼的另一个和杨,他眉头紧皱,不解的说道:“不知道啊,他从梦中醒来后就消失了。”
“我们做这些不就是给他看的,现在他人不在,我们做这些还有何意义!”红衣陈耳朵紧紧握住了一盏茶杯,面目扭曲,语气咆躁。
假和杨摇摇头,双眼无神,发呆片刻后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谁搞的鬼,谁把他带走了?”假和杨盯着红衣陈耳朵,眼神坚定道:“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势力,这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
“还能有谁!肯定是黄弈,我早就怀疑他了!”红衣陈耳朵手上一用力便捏碎了那盏茶杯,愤恨面容。
假和杨再次摇头,红衣陈耳朵见他如此着急站起身来,说道:“魔族把黄弈借给我们就没憋好屁!”
假和杨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大声道;“这还不是在于你之前没憋好屁,魔族不过是将计就计!”
似在训斥。
“若是一开始你不去魔族故作暴露寻求联盟,他们怎么会趁机把人间的神来一手安排进来,不是你的自作聪明,黄弈怎么可能在入魔之后还能如此的接近那人间希望。”假和杨吹胡子瞪眼大声道。
红衣陈耳朵明显大惊,气势一下被压了下来,小声道:“暴露?你是说我暴露了真实身份?”
“哼!我看差不多了!”假和杨一声冷哼。
红衣陈耳朵失身面容后退了一步,“还有,黄弈接近人间希望?他在我们安排的梦里还告诉了他别的消息?”
“你心里没数?你以为那梦中断断续续的那些画面和那些黄弈始终不肯明说的话是因为什么,要不是我强行闯入阻止,他怕是直接告诉和杨我们真正的身份了!”
假和杨夸张的说道,其实黄弈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知道怎么会告知呢,他如此所说不过是让红衣陈耳朵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让和杨意识到做梦的另一个黄弈正是此时的这个假和杨所扮,当时因为他们看到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消失,加上黄弈好几次没按他们所说,起了疑心。他怕黄弈发现了什么端倪后告知和杨,二者说不准能猜出些什么,所以假和杨变成黄弈的模样闯进后影响了梦境。
不过,那些消失了的画面黄弈到底跟和杨说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还有不过,黄弈并不敢对自己凡人之躯太过信心,他并不知道哪些画面能够消失不让鬼界看到,所以他只好全程用晦涩的语言去暗示和杨,这也导致和杨并没有接收到正确信息。
说到底,黄弈还是没有适应自己入魔的身体,在此局梦中还是输了,因为和杨几乎已经信了鬼界的说法,而且也信了那些冒充的人是鬼的说法。
所以,此梦因为假和杨的及时闯入影响,最终达成了他们的目的,这是入魔后的人间下棋人黄弈第一次输棋,而且输的蹊跷,只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
对红衣陈耳朵与假和杨来说,这梦虽然过程坎坷,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达成了,不过,和杨突然的失踪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突发的事件,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发现了此地还有其他势力。
“没事,好在让我及时纠正了。”假和杨此时安慰了红衣陈耳朵一句。
红衣陈耳朵探过头,小声问道:“真的没事?”
假和杨摆了摆手。
虚空,老人。
正是黄弈,此时的他发呆而坐,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会输了呢,上次输棋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入魔之后仿佛重生一般,什么都是如此陌生,就像是个新生孩子似的,这可不行,这可不是我入魔的目的,若是一直如此,那我不是白白牺牲了。”黄弈声音干瘪,毫无气力。
“得尽快熟悉这魔界阴暗中的气息了,本来争取时间的手段就不高明,可不敢浪费。”
他指的是七星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局我是怎么输的,是因为和杨还是因为我。”黄弈坐着一动不动,唯有脸上皱起眉头。
“是这傻小子太犟?还是我真老了?”
“照七星镇之局来说,这孩子确实是一个不可控制的因素,他好像只信他自己?”
“不对,他的相信好像毫无理由,要么什么都信,要么什么都不信,丝毫没有规律可言,全凭心情?”黄弈的眉头越皱越深。
“把这片天地交到这样一个孩子手中?这不是胡闹这是什么?他们怎么敢的!”
片刻无声。
“不过,好像这正是他的优点,此次浩劫真不能用寻常办法来解决,或许还真只能靠着他那天才般的胡思乱想来拯救了,啧,靠胡思乱想来拯救浩劫,这可真有意思。”黄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逗笑了。
“再就是鬼界,我怎么都觉得鬼界是他们的一个幌子,他们的身份真的另有其他?”大笑之后的黄弈再次皱起眉头。
“只是通过和杨也确认了,在他撕碎所有伪装后还是那般模样,那是为何,除了神秘的鬼界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
“再者说,这鬼界真是由戾气所化?还是他们故意这样给我的说辞用来迷惑。”
“还有和杨所说揭穿假师兄的人,同样也是冒充的路子,揭穿的话没道理是一波人吧,真如和杨所说还有另一势力?又或许他们自己故弄玄虚演这么一出戏,故意揭穿自己,用来迷惑和杨?”黄弈老人安静坐着,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