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有些无奈,好几次问胖子的来历,他都是这般舞动的无赖,好像刻意回避,但除此之外,也确实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恶意,而且有好几次救过自己。
和杨想他可能有不能言说的苦衷吧,只是这山东,这山是哪处山啊。
“山东是山的东边的意思吗?哪处山啊?”和杨还是没忍住问出这个问题。
胖子刚要破口大骂,却控制住了,心中纳闷:“不对啊,山东的名字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吧,就是太行山东边嘛,和杨怎么会不知道。”
“不对,想起来了。”胖子摸着下巴小声嘀咕一句。
“灵台山仙人告诉过我,这人间现在受那颗妖星划破天空影响,有许多错乱,就像老陈头之前说过,唐朝这位当今玄帝之北还有个女帝,历史上哪有啊,再说了,玄帝?不是玄宗吗?”胖子小声自言自语。
和杨听见了他在哀哼些什么,微微抬了抬躺下的头,看了眼胖子,“嘀咕什么呢?”
“没事,你先等我想想。”胖子敷衍一句。
然后不知为何,胖子的脑海中突然传来自己的声音,“春秋时期,晋国居太行大山以西,故称作山的东边为山东,而唐朝以黄河为界,山东分属河南道和河北道,主要属于河南道。”
“谁?”
“谁?”
胖子大声喊叫,双手二指伸出,抬膝抵御姿态。
“谁在说话?”
胖子双眼滚圆,单腿在地上蹦跶,双手来回切换,滑稽至极,语气也稍显轻浮,看起来像个二半吊子。
“傻子!”和杨骂了一句,又躺下了。
“嘶,刚刚是我脑海中的知识作祟吗?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知识啊。”胖子得意的笑着纳闷,“这把用时倒是不恨少了。”
“河南道,我从河南道来的。”胖子朝着和杨扔出回复。
和杨只是摇了摇头,他在这极西之地根本没听说过,而且他也并不是特别在乎,因为早已认准了这个朋友,只是好奇罢了。
“我刚刚思考后,觉得你所说有理,但是这正是让我纳闷的地方。”和杨坐起身来,又皱起眉头。
“什么有理,纳闷什么?”胖子语气故作坚定的问道,故作深沉的脸朝和杨凑过去,距离过于暧昧。
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渣男。
和杨无奈又无语,不过越来越确定了胖子的真实性,除了他没有人会如此的“自取其辱”。
“你说的之前的那个晚上,就是我们看到有些美人儿妖怪冒充你我的那个晚上。”和杨看着胖子的眼睛说道。
“美人儿妖怪...”胖子嘀咕一句,眼睛朝上翻去,开始了回忆。
...
快要沉下的红阳,就要被变心无情的风赶走,天空上,只剩下了一轮淡淡空虚的圆圈。
夕阳,一抹红霞,像一个害羞女人的脸蛋,灵台山腰披上了晚霞的彩衣,遥看天边,朦朦胧胧残留的白云,为她增加了几分情调。
“啊,夕阳!我的梦!”一个胖子发出不着调的感叹。
一个威猛魁梧的男子走在这福寿村的小路上,为什么是威猛魁梧呢,因为他的身旁是一位曼妙身姿的妇人,前凸后翘小蛮腰,生的极为带劲,脸上胭脂香粉也是刚刚好,并不算太过妖艳,这可把胖子迷倒了。
他就这样跟着这位姐姐回了家。
夜里光线暗道,空气中莫名的湿意。
被女人骗着喝了一些酒的胖子,此刻感觉有些晕,但依旧是那狂妄威猛的姿态。
胖兄海量,但此刻的情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曼妙身姿的美艳妇人扶起胖子,狼狈的前行,经过如意圆桌时,好似女子自己绊了自己一脚,两人踉跄倒在桌上。
美艳妇人的一只大白玉腿正好把大高妞抵在桌面上,她泛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双和他对视了无数次的眼眸,此刻十分灼热。
她的唇色也很艳,好像是刚刚重新浓抹了一把,此时眷恋的落在了大高妞的头上,疯狂放肆的吸食着。
大高妞一副痴呆表情,脱去了那花颜柳如不符这个时代的衣服。
...
和杨眼前的胖子突然淌下口水,一副痴呆样子朝上看着。
“干啥呢?”和杨一脸不耐烦的蹬了他一脚。
“啊,啊!”胖子如梦初醒,抚摸着自己没穿上衣的躯体。
和杨直接无法直视眼前的猥琐之人...
“啊,啊!”胖子迅速整理身姿,一脸不好意思,“啧,想起美事了。”
“好在你把我叫醒了,到这算是美,再往后就吓人了。”胖子笑呵呵的说道。
一个瞬间,胖子立马领会了和杨刚刚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刚刚梦见有人又冒充你我了?所以你才会在醒来时让我证明我是我?”
和杨思考片刻,觉得还是不说实话对他好,照他所猜之说也不错,“嗯,又有冒充之人。”
“那些美人儿妖怪...啧...”胖子意犹未尽,妖怪那般变化成美艳妇人的样子还真是挺稀罕人的。
只是,后来变出爪子来吸食自己的时候就不那么稀罕人了,太他娘吓人了,那两爪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胖子摇头。
和杨此时也明白了胖子刚刚为何开口就问梦中有人冒充他的事,对啊,此前还有美人儿妖怪冒充过他们,所以胖子才会对“证明自己”如此敏感,一下就想起之前的那个夜晚了。
不过美人儿妖怪的那种伪装,是轻易就能撕开的伪装,不同于毫无伪装的红衣陈耳朵。
和杨又眯了眯眼,不对啊,真是这样?怎么总感觉是强行把这两件事凑到一块的呢?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和杨开始在心中梳理,之前做了“战场棋盘”的梦后被胖子喊醒,然后两人见识了善于变化模样的美人儿妖怪,也见到了天空之上多出来的那颗月亮,从那时候起,一直到前几天的快活楼大火,这期间一直在被背后无形的力量推着走,直到大火烧尽了阴谋又恢复了正常。
但是大火烧了三天后,我又做了那个梦,梦的入口完全一样,场景也一样,但是内容却改变了许多,这次梦里没有柳贤知、冠礼和那另一个自己,而是自己跟黄弈前辈谈论了许久。
不过,这前辈完全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就像梦里谈论之中所说对于“真假”的辩论,好像完全没有意义,但是,无论他是真是假,好想他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是有道理的,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和杨突然猛地摇头。
不对,不对,想错了,我现在应该想这两个梦之间有什么联系。
和杨微微睁大眼睛,有些纳闷。
如此来说,没有联系啊,是刚刚胖子的迅速反应误导了我,是他通过我让他证明自己想到了之前冒充我们的妖怪,啧,不对,不对。
是不是这样?
和杨有些捋不清,但他却实实在在感觉两件事情没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