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在原地发呆,没有发现黄弈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当他抬头看去时,那是一个清晰的背影,一个无比真实的背影,再加上自己如此清醒的意识,他不禁自问了一句:“这怎么会是个梦?”
和杨心中很复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疑问让他不由自主的待在原地自言自语的捋出事情经过:
“这梦可真是有意思,先是与黄弈前辈谈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我不是我的问题。这可以解释,可能是因为饮酒过多又加上见识到了那另一个我引起来的万千思绪做了这个梦,然后在这个梦中终于说出来了这些年来的大胆猜测,为这强加给我的记忆做了一个说法。”
“再然后是“闹鬼”,这个梦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发生了‘陈耳朵杀人之事’,而且在我逆流时间救回三名死者后好像并没有更改什么,这件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用闹鬼来解释?”
和杨想到这,眉头紧皱,这个问题是刚刚问过没有得到解答的,也是从这个问题黄弈前辈开始发生变化,让自己意识到这好像只是在做梦。
和杨撅了噘嘴,“不对,不对,这事没这么简单。”
“因为再往后的事情便是我不曾想过的了,不曾想过的事情怎么会梦到呢,鬼界与六界?黄弈前辈所说的鬼界说法未免也太荒唐了?莫不成那是我的胡思乱想?以黄弈前辈的形象里说了出来?那其余五界呢,为什么没有做出解释?是我没敢继续胡思乱想还是黄弈前辈故意为之。”
“黄弈前辈?”和杨使劲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怎么分不清梦跟现实了。”
“到底是我梦到了他还是他来到了我的梦里......”
和杨再次抬头望去,他看见黄弈还在向前走,只能看见一个很小的身影了,如此说来,距离已经很远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杨小声嘀咕,低头叹气。
就在这时,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和杨一跳。
“什么怎么回事。”
和杨全身竖起鸡皮疙瘩,头发也如同雷电击中一般竖了起来,因为那正是黄弈的声音,他慢慢转头去看,果然是他。
“啊!”
和杨大惊,满脸不解。
尽管是梦,但是也会受到惊吓,而且是在产生巨大疑问后紧绷神经时最为容易受到惊吓。
和杨不信眼前之事,再次转头去看向那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
还在!
和杨顿时毛骨悚然,不对!
“那是谁!刚刚是谁!”和杨大声吼了出来。
黄弈见和杨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皱起眉头,“谁?什么是谁?不就是我们两个吗?”
“不,闹鬼了,刚刚闹鬼了!”和杨睁大双眼大声道。
黄弈此时意识到了出了问题,表情复杂,好像还在眨眼,“果然,鬼界名不虚传,他们能躲过我让你看到。”
而和杨好像并没领会到黄弈的眨眼表情。
“刚刚是冒充你的人在误导我?与冒充陈耳朵是一样的手法?是你的恶念所化?”和杨大声质问,他已情绪失控。
和杨此时所说的误导,黄弈并不能轻易理解,因为他不知道和杨刚刚见识了什么,他需慢慢捋一捋。
“他告诉了你什么?是什么说法?还是推翻了我之前跟你所说的鬼界?”黄弈小声问道,或许是他觉得平静的语气能让和杨平静下来。
“鬼界?对,鬼界。”和杨受到老人提示,声音逐渐减小,他刚刚糊涂了,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了,更别说哪些话是真人所说,哪些话是“鬼”捣乱了。
这点就突出了黄弈的老道,他用疑问的语气来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也便是提醒了和杨再捋一次事情经过。
和杨因为慌张,一时不知“谁是谁非”,现在有了黄弈的提示,回忆之后捋清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缓缓解释道:“是刚刚我提出了一个问题,您的模样突然变了,直接拒绝了我,这个变化太过突然,而且没有道理,就像是在七星镇的美梦里那般的荒唐,这种荒唐让我一下认为这只是一个梦了。”
黄弈听过之后,缓缓点头,“所以你所说的误导是指他——那个鬼想让你觉得这只是一个梦,从而推翻我之前的那些说法。”
黄弈说这句话的时候做了一些肢体动作,他故作慌张的抬了抬手,好像在表演给谁看似的。
换种说法,他刚刚所说也是说给别人听的,并不是他真的疑问。
此时他内心在想:这些人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居然闯的进来,那我只能说一些能够用来迷惑他们的了。
和杨点头,眼神过于坚毅,“对,他们想让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梦,梦里所见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他们的目的是想隐藏他们的存在,但事到如今,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彻底的暴露了!这正能说明您刚刚所说的那般扯淡解释是真的,不然他们不会想要如此抹去我的梦,鬼界,真的是由其余五界的戾气所化!”
这时的黄弈再一次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没有让和杨发现,之后平常表情,还稍稍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如此说来,当年我不经意间听过的扯淡说法竟然是真的。”
和杨又激动的大声道:“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好定夺呀。”黄弈拖了一口长气,好似又恢复了正常。
他的这口气叹的极具艺术探索价值,可被选入教材。
和杨认真说道:“我得问您刚刚那鬼没有解释于我的问题。”
“你说。”
“那天早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对,你为什么会来福寿村,你为什么会现在在我的梦里。”和杨虽没有问出“更改时间”的问题,但是其余的问题滔滔不绝,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这是一个对他来说算得上震撼的事情。
和杨的意识越发的清晰。
黄弈摊一摊手,脸上有些无奈,简单解释:“因为要闹鬼了啊。”
和杨并没有听他的解释,反而死死地盯着黄弈的脸。
“你那天是抹去了我的记忆还是更改了我的时间?还有上一次,在石头村的那春楼里,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好像失去了很多记忆。”
提出“抹除记忆”问题后的和杨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他的意识更加的清晰,而且他对眼前这个老人本来就太多疑问。
随着他刚刚问题反复提到的“记忆”二字,他又想起了最开始在这个梦里与老人谈论的那个问题——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