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看着复杂，也确实如此。
科长看着是自杀，但实则内藏隐情为他杀。这里面牵扯到了十年前的一个案子。
十年前，沈科长仅仅是一个巡逻的，却因为抓到了刽子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才当上了警员。
按照警察厅的人的说法。
民国初年，斩首被改为枪决，有个松江刽子手叫王一刀的因此失业，估计是心态不平衡，连着用斩首的方式杀了好几个人，后来被巡夜的沈科长拿下。
处决前，王一刀在刑场上放话，说将来还会还魂回来报仇，当时闹得特别厉害，还上了报纸。
看起来，这似乎是王一刀还魂来杀沈科长了。反正这警察厅的警员，好几个都这么觉得。
不过路垚作为高知识分子，当然是不信的。
三人分开继续调查，特别是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毕竟和沈科长的死很有关系。
白幼宁带着路垚去调查了卷宗，两人发现这个王一刀当年杀了四个人。
前三个分别是侥幸脱罪的杀人犯，刚刑满释放的惯偷，鸦片贩子，第四个却是一个教书先生。
前三个都有案底，看着很正常。第四个却没有，光看着就觉得有蹊跷。
路垚在看过卷宗行文后，发现了描述问题，猜测第四起杀人案很有可能是严刑逼供。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当年的教书先生被杀这个事里面，隐藏很多东西。
所以，路垚打算从教书先生方面细查。于是他找到乔楚生。
乔楚生正摸着在自己手心呼呼大睡的小蝙蝠呢，见他进来立马轻柔的放进口袋里，眼眸微微抬起，随意道：“怎么，查到什么线索了？”
路垚在椅子上坐下，随口道：“没有啊。”
听到这话，乔楚生更干脆，“那你出去吧。”
路垚一噎，转移话题，说道：“问你个事，十年前刽子手杀人案里面，那个被杀的教书先生，现在还有没有能联系上的亲戚朋友？”
“他跟这个案子有关？”
“这你就别管了，最好是被杀当天接触过他的。”
乔楚生无奈的叹口气，“行行行，我让人去查。”
看他爽快，路垚终于给了个线索，“看到这个了吗？”
“卷宗？”
“你没有发现这个卷宗用的纸有什么不同吗？”
乔楚生起了兴致，上手拿过一摸，就发现不对，“你是说，科长的卷宗是有人造的？”
“谁会给他这样一份十年前的卷宗？”
“凶手呗，不然还有谁？”
“所以，你怀疑和教书先生有关？”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赶紧查吧~”
他说着就潇洒离开。
看着人消失在门口，乔楚生低头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还隐瞒了什么？”
柳昔年依旧呼呼睡着呢，当然没办法回应他。
乔楚生也不在意，揉了揉眉宇，站起身去查案。
个把小时不到，乔楚生在警察厅附近的茶摊等人，没多久路垚过来坐下。
“查到了。”乔楚生放下茶杯，和他说道：“教书先生被杀当日跟同事说，要去长三堂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路垚奇怪，“一个教书先生这么有钱？”接着，笑容意味深长，“教哪科的？”
乔楚生无语看他，“人家省吃俭用不行啊？”继续道：“只不过还没到，就被王一刀给杀了。”
“那，那个妓女呢？”路垚询问。
“还在查呢”
“那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喊你一起去长三堂查案。”
“这种事找手下就行了吧？”路垚脸色奇怪的看他。
乔楚生敏锐的察觉到了里面的深意，只能解释道：“长三堂的女孩可不一般，那各个玲珑心，普通人问不出什么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呢。”
路垚立马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我告诉你，我可不卖身！”
“你瞎想什么呢？”乔楚生白他一眼，“你不是自诩聪明嘛，你去问话，再说了”他神情变的温柔又无奈，“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靠近其他女人的，不然家里那个得吃醋了。”
路垚听到这话撇了撇嘴，眼里却带着羡慕，最后还是答应了，并站起身喊道：“走了走了，去问话，赶紧的别磨蹭！”
两人很快来到长三堂。
第一时间由路垚出面问话，结果出现了滑铁卢，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到。
没办法，只能乔楚生出面了。
他可是混黑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几句话就让对方开口了。
走在路上，路垚没忍住好奇的问道：“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让她突然就这么坦率了？”
乔楚生瞥他一眼，警告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以后不许和年年提这个事！”
“这个嘛”
“嗯？”乔楚生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
路垚立马从心道：“没问题！”
“你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女子最需要什么吗？客人。我答应给她介绍客人，她自然愿意给我一分面子。”
“原来如此。”
“行了，说案子吧。”乔楚生快速转移这个话题。
“和教书先生相好的女子叫琬清，不过她认为人不是王一刀杀的，还去警局闹过几次，后来不了了之。但没过多久她就赎了身，据说现在混成了知名记者。”
“从妓女到记者，这跨度有些大啊？”
“青楼女子从小受到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很正常。”
“那在哪个报社？”
“不知道，不过三十多岁的女性知名记者，不难查。”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认识一个女性记者，可不正好能去问她。
餐厅内。
醒过来的柳昔年吃着乔楚生切好的牛排，听着三人谈话。
“三十多岁的知名记者，还是女性记者，还真没有。”白幼宁说的很肯定，不过又道：“但要说到女性撰稿人，还真有一个。”
路垚吃着晚餐头也不抬，完全一个尽职的干饭人。
乔楚生只能自己开口问道：“是谁？”
“申报的撰稿人，成蹊。”白幼宁喝了口果汁，回道。
听到这人，乔楚生面露疑惑，“成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路垚突然抬头，直接道：“第四个死者，梁文同，字成蹊。”
白幼宁记忆力惊人，闻言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在八年前开始写专栏的。”
“十年前从长三堂离开，读了两年书，八年前开始入行，又跟死者同名。”
“就是她了！”
乔楚生和路垚快速吃完晚餐就打算去报社调查，不过走前，乔楚生让人送两个女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