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国库。
倒下的士兵们慢悠悠醒来,发现国库的门锁坏了,当即就去给太子汇报。
太子闻言,急匆匆的领着太监和亲卫赶了来。
“把门给孤打开。”太子站在门前,冷声命令着。
“是。”太监们应了一声,忙上前去。
几个太监合力,也没能将门推开。
其中一个太监,回头冲太子汇报着:“殿下,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把门给顶住了。”
“一群废物。”太子怒不可遏。
他出口的话,自然也就不好听了,“你们这群阉人,命根子没了,力气也全没了吗?”
“给孤让开。”
太监们闻言,纷纷让开,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太子冲上前去,用力一推,也没能将门推开。
他看向两边站着不动的官兵,“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孤把门推开。”
“是,殿下。”
士兵们应了声,上前去合力推门。
“哞……”
“哼哼。”
“嘎嘎。”
“咕咕咕。”
各种声音传来,臭味熏天。
还不待他们看清楚状况,便有牛羊猪先冲了出来。
蜂拥而至,无数头牲畜从门里挤出来。
“砰。”一头牛,撞在了太子的身上。
“殿下。”太监们惊呼出声,齐刷刷的抬眸看向被撞至空中的太子。
士兵们来不及拔刀,就被撞飞了。
掉在一头牛头上的太子,被公牛狠狠的顶起来,一头就顶飞了。
“啊!”太子大叫了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太监们赶忙将他从地上拖起来,躲到了一旁。
鸡鸭乱飞,猪牛羊乱跑,不多时,整个皇宫像牧场一样。
“快,快去里面看看,看都少了些什么。”
待国库里的家禽全都跑出来后,太子推着面前的太监,语气急切的说着。
太监闻言,不敢犹豫,便跑进了国库。
但里面实在是太臭了,无处下脚,没过多久,一个个的又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
转眼已是几日后,郑婉婉和冯乐他们,刚到一个镇子,准备歇一歇再出发时。
官兵便追了来,将小镇子团团围了起来,不管是村民还是难民,全都抓了起来。
骑着马的官兵头子,将手里的两幅画打开,厉声问着:“你们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画像上,分别是郑婉婉和陆诰。
冯乐抬眸看了一眼,顿时吓的瑟瑟发抖。
她看着满脸漆黑、蹲在自己旁边的郑婉婉,想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招惹了官兵。
但此时的情况,又不允许她多问。
郑婉婉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用行动在告诉她,让她不要害怕。
一路逃过来时,郑婉婉捡到了一张身契,她把自己弄成了一张黑炭脸,放在难民里,压根就认不出来。
“官爷,没见过。”
“没有,从来没见过画像上的人。”
领头官兵闻言,又换了两幅画,是郑麒雄和郑扶央,继续问着:“那有没有见过他们?”
“没有。”
“官爷,这些都是什么人?他们犯了什么罪?”
百姓们不解,其中有人开口问着。
“他们是反贼,若是有人包庇,罪同谋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要是谁见到过却隐瞒不报,可是要被杀头的。”
百姓们闻言,又看了几遍画像,的确是没见过。
冯乐抱着儿子,害怕的全身都在打颤。
百姓们一声接着一声的说,从来都没见过画像上的人。
官兵头子闻言,将画像合上,随手就丢给了身后的下属。
“行了,都散了吧,哪里来的往哪里去。”官兵头子说着。
他摆了摆手,拿着兵器的官兵,便都收起兵器,整齐的排成了队伍。
“大哥,我们这就撤走吗?”一个官兵,问着官兵头子。
“大人不是说了,朝廷下令,要将所有前往朝夕城和鄂州方向的难民,全部都抓起来吗?”
“抓起来?”官兵头子声音透着不耐烦,“我们这十里八乡,穷的连野菜都没得挖了,抓起来谁管他们吃喝?”
“难民带进城容易,要赶走可就难上加难了。”
“要是难民全都饿死在城中了,朝廷怪罪下来,大人升官无望,我等也要遭殃。”
“等他们到了下个州县,自然有人会把他们抓起来,我们已经象征性的抓过一些难民了。”
“撤兵。”
官兵头子说完,骑着马,领着两千名官兵,掉头走了。
政令的发布和实施,向来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郑婉婉他们能顺利到达此处,正是因为这些地方官员的相互推诿。
不多时,大家四下散开,郑婉婉也领着他们,到了个无人的破房子里。
大家围坐一团,郑婉婉从怀中掏出了早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鸡腿,一人两个。
“大姐姐,你真的要造反吗?”女孩儿大口咬着鸡腿,看向郑婉婉,小声问着。
“茹儿,你觉得姐姐像是要造反的人吗?”郑婉婉啃着鸡腿,反问着。
他们这一行人,都见过她本来的样貌,刚才一看画像,便认出是她。
此时开口问她的这个女孩儿,名叫朱茹儿,是第一个决定跟着她去鄂州的人。
朱茹儿摇了摇头,“大姐姐心地善良,不会是反贼。”
郑婉婉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驾。”忽地,一道男声传入了郑婉婉的耳朵。
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马蹄声。
郑婉婉隐约听着,像是宇文少羽的声音。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情况。”
郑婉婉咬了一口鸡腿,忙从地上站起来,朝着马蹄声追了去。
宇文少羽对原主有不一样的感情,最有可能带兵入京救人了。
万一和她错过了,他再义无反顾的跑去京城,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跑到没人的地方,郑婉婉意识一动,从空间里拿了一匹马出来。
她翻身上马,朝着尘土飞扬的方向追去。
“驾。”郑婉婉一扬鞭,呵了一声,娇小的身子低低的伏在马背上,仿佛与马融为了一体。
她身量轻,马儿跑的飞快,不多时便追上了马队。
“前方何人?停下来?”
就在郑婉婉已经要汇入前面的马队时,冷冽的声音从左右两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