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岩看着郑婉婉和陆诰走远的身影,感叹道:“都说商人逐利,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看来贪乃人之本性,本大人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对的。”
说罢,他又看向管家,吩咐着:“快把这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
管家闻言,立马便领着下人开始收拾。
从景府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两人走在路上,陆诰伸手拉住了郑婉婉的手,包在掌心里。
因为练兵的缘故,他穿着窄袖锦袍,乌发用冠束着,立于风中如劲松一般。
郑婉婉感受着他温热的掌心,脸颊带着粉嫩的红晕,两人步子迈的很慢。
“婉婉此计甚好。”陆诰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可能景岩永远也想不通,为什么你会真金白银的送给他,殊不知到最后,所有的都会落到婉婉你的手里。”
宅子、商铺、银子……景府的一切,都会是郑婉婉的。
她莞尔一笑,并没有否认。
不多时,两人便回到了醉今朝。
刚迈进大门,喻繁就跑了过来,跟在郑婉婉身侧。
她看向陆诰,说道:“大哥,你先回房间吧,我跟大嫂有事情要说。”
陆诰闻言,只好松开郑婉婉的手,他嘱咐喻繁:“别拖着你大嫂在外面久待,外头冷。”
喻繁点头道:“不久待的,就说几句体己话。”
陆诰眼眸看向郑婉婉,温声道:“我在房中等你。”
“嗯。”郑婉婉应了声,让他先走。
看他走远之后,喻繁这才开口,小声对郑婉婉说:“大嫂,你能不能把阿莫赏给我?”
“我物色来物色去,还是觉得阿莫好,就让他近身侍候我吧,我会待他很好的。”
“近身侍候?你打算让他怎么近身侍候?”郑婉婉细问着。
喻繁娇羞的低下头,只觉得脸都在发烫,“哎呀大嫂,自然是丫鬟们怎么侍候我,阿莫就怎么侍候我。”
“只不过,他可以做我的侍夫。”
大启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富绅权贵家的小姐们,可以选择不出嫁,而留在自家府上纳夫,同男子娶妻纳妾一样。
所以喻繁是想让颜莫给她做小。
可西域通婚有别于大启,贵族不与贱民通婚,男不入赘,女不留家。
喻繁想的倒是挺美,还挺会挑,一挑就挑个小王子。
郑婉婉听了她的话,都要笑出声。
喻繁见她不语,便怯生生的问着:“大嫂,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喻繁自认为,她要了阿莫,那是给全家做了贡献。
全家人都看的出来,阿莫对郑婉婉心思不纯,简直就是陆诰的头号威胁。
她这么做,是在给大哥消除隐患呢。
“不是我舍不得,男女婚嫁讲究你情我愿、公平对等。”郑婉婉委婉的说着。
喻繁听不明白这些,她说:“给我做侍夫,那也是高抬了阿莫,想当初我也是陆王府的四小姐。”
“任他当初何等风光,可如今不也就是大嫂你身边的一个家丁吗?既是高攀我,他有何不乐意的?”
郑婉婉听着这番个人色彩浓厚的发言,忽发现喻繁这个人,简直就是我行我素的性子。
“他不是家丁。”
“就算他真是个家丁,那你也不能不询问他的意见,直接就把人收入房中。
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也是整个大启的陋习,夫妻就该是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
“爱都分摊出去了,那还是爱吗?做人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坚定的选择了谁,就要一辈子认定这个人。”
“大嫂,你这想法是错误的。”喻繁撒娇道。
郑婉婉看她油盐不进,声音便也冷了下来,“怎么不对?你爹娘不就是这样?大伯母去世了,大伯有再娶吗?
老王爷走的早,娘有再嫁吗?就你偏要做陆王府的例外,你是不是还想开个妓楼,专收男子?”
喻繁闻言,又羞又臊,但又蛮激动的。
她似是听不懂郑婉婉已经生气了,反而顺着她的话问:“大嫂是准备给我开一个吗?”
郑婉婉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她交流,甩开了她挽着自己的手,加快了步子。
“大嫂,你等等我啊,还没商量好呢。”喻繁小跑追着。
可她哪里追得上郑婉婉?
郑婉婉到了四楼大厅,往太师椅上一躺,伸出左手烤着火,她正要同陆诰讲喻繁那些歪想法时,就见颜莫出现在了门口。
“婉姐。”颜莫见她抬起头刚好看向自己,便出声叫着。
郑婉婉看着身高一米八、肩宽腰窄、长相英俊的颜莫,也难怪会让喻繁五迷三道。
“进来吧。”郑婉婉开口道。
颜莫跨步进来,停在郑婉婉身侧,右手拿着信件,左手拎着蛇,一同交给了郑婉婉。
郑婉婉从他手里接过细鳞太攀蛇,手指轻轻的动了动小蛇宝宝的脑袋,它就乖巧的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像只镯子。
郑婉婉看完信件,扁扁嘴道:“真是欠收拾。”
她冲颜莫道:“我知道了,明天再好好教训他,辛苦你了颜莫。”
“是我该做的婉姐。”颜莫沙哑的声音,应着。
让颜莫去休息之后,郑婉婉和陆诰也回了五楼的卧房。
房间里亮着蜡烛,芹莲一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弄了满满一洗澡桶。
这洗澡桶足够大,容纳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芹莲还贴心的一左一右准备了两个衣服架子,分别搭着她和陆诰的亵衣。
陆诰的是纯白色一整套,她的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红色的、纱制,隐隐约约有些透明,再配合上满屋子的画,真是有些迤逦生香。
香炉里升起寥寥烟雾,将整个房间都熏的很香,屋子里温度很高,郑婉婉有些出汗。
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娇俏中透着妩媚。
“婉婉,你先洗澡。”陆诰说着。
郑婉婉看着他走向门口。
她还以为陆诰是要出去给她把门,却没想到,他是将房门关上,还给栓好。
所以呢?
她是要和陆诰隔着一个半透明的屏风,洗澡?
郑婉婉脸红了,她迈着步子走到床榻边,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无措的扯着褥子,说道:“我不洗。”
“那我可以洗吗?”陆诰请求着。
他的每句话,真的全都在郑婉婉的意料之外。
郑婉婉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开口。
等她再抬起眸子时,就见屏风后面,陆诰已经脱掉了外衣和亵衣,此时双手正放在小腹处,拉亵裤的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