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楼的第四层做待客和处理事务用,第五层则是休息用的卧房区,最上面一层由郑婉婉自由安排。
四层的待客区,又有旋转式的楼梯通往上面两层,整个中间的待客区很大。
贾好人命人将这里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干净的一尘不染。
椅子上也是铺了坐垫,屋里生着炭火,很是暖和,三个人围着炭火坐着。
郑婉婉伸手烤火,问着郑扶风:“三哥哥,景府的粮仓在哪个位置?”
郑扶风开口回着:“在正中间那座方形的房子里。”
他问着:“你是有什么打算吗婉婉?”
“是想去看看的,但昨晚发生了丢粮的事情,想来应该增加了守卫。”
这一次毕竟不像之前,拿完就直接走,所以郑婉婉打算循序渐进,但东西摆在眼前,她总是心痒痒。
不能一次性全部拿完,了解了解情况也是好的。
她继续道:“其实找三哥哥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我想成立一个西域和鄂州往来贸易的骆驼商队。”
“上次在西天城,和耶律颜烈签订了盟约,我是打算在年前,送一批粮食过去的。
他们在西天城没捞到什么好处,不管是去别处继续抢,还是勒紧裤腰带过活,最后艰难的都是无辜百姓。”
“再者,总要有人先踏出一步履行盟约,否则这就是一张废纸,稳不住西域,我们也没办法安然度日。”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想要一年把鄂州打造成一个铜墙铁壁,根本不现实,友好的贸易往来,一方面是增强鄂州的经济,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
宇文少羽自有他的难处,西天城出手相帮,已是仁至义尽。
要安家落户,自然要让自己先强大起来。
郑婉婉深知一个道理:‘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而一支强大的军队,则是话语权、威慑力、是一堵无形且令人生畏的城墙。
“我去吧。”郑扶风说道。
他心想:难怪妹妹让自己查探粮仓,却又不去抢,原来用意在这里。
郑婉婉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陆诰,她问着:“康吉郝随意他们的训练如何了?”
“一言难尽,还不是能独立作战的一支队伍。”
“送粮的人我来安排,不过要中途才能和三哥汇合,鄂州到分叉口这段路,得靠三哥自己了。”
陆诰话毕,郑婉婉想到了之前在天缘国边境,那支锋芒毕露的千人近卫。
那肯定是陆诰的杀手锏,不到必要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召唤的。
西天城的时候,他宁可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也没动用这支千人近卫,足以见得,他们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
“这段路程还是没问题的,我主要担心的是到了西域地界,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
郑扶风也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郑婉婉思索片刻,果断道:“那我们就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再随时随地随机应变。”
“倘若因为心中的顾虑,就前怕狼后怕虎,一直原地踏步,那永远也做不成事儿。”
陆诰闻言,朝着郑婉婉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果然,不愧是他喜爱的女子,婉婉心中有大义、为人和善,做事儿果决、目光长远。
此生能和婉婉相伴,真是幸甚至哉。
郑扶风看向郑婉婉的目光,则是震惊。
西天城一战,让他看到了她的运筹帷幄和临危不乱的谋划。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妹妹能给大家的惊喜,远不止这些,经济、政治、民生……他有一种妹妹是全能的感觉。
“婉婉说得对。”郑扶风出声赞同道。
他忽地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未免行事也太小心了些,还不如妹妹大胆。
郑婉婉莞尔一笑,看向了郑扶风,她道:“时辰不早了三哥哥,你早点休息吧。”
郑扶风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便带上了慵懒之色,声音缱绻道:“是有些困了,你们二人也早些休息。”
陆诰和郑婉婉起身,一同将他送出了屋子。
两人回到五楼,循着炭火的暖气,来到了右手边的卧房。
里面亮着灯,郑婉婉只当这么大,应当是两间套在一起的卧房,推开门才发现,是一间。
一张大床靠墙放着,一面屏风挡在大床前,能隐约看见床上的帷幔,而在屏风前面,则是洗浴用的木桶,旁边连个搭衣服的架子都没有。
偌大的房间里,摆了好多稀奇的玩意。
画儿当窗帘在用,挂满了整个卧房,画儿上的人物,真可谓是活色生香。
“咯吱。”陆诰将房门关上,栓好了门闩。
看着满屋子亮着的大蜡烛,他蹑手蹑脚的停在郑婉婉身侧,问着:“亮着灯睡,还是灭了灯睡?”
陆诰早已经直视过这屋子里挂着的画儿了。
醉今朝不愧是妓楼,这些个形色各异的春图,实在是叫人眼花缭乱。
郑婉婉只瞥了一眼,便匆忙低下了头。
此时杵在原地,脸红到了耳朵根,全身发烫,浑身不自在。
她只觉得有些口渴,便下意识的手摸在了腰间,这才猛然发现,陆诰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她纤细柔软的腰上。
“额。”这下,郑婉婉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
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烧的冒烟了。
陆诰伸出右手,动作轻缓的伸到了她的胸前,骨节分明的泛白手指轻轻一勾,解开了她皮毛大衣的带子。
大衣从郑婉婉的香肩上滑落,垂到了脚边。
“婉婉,睡吗?”陆诰轻声问着,右手悬停在她的面前。
郑婉婉大脑一片混沌,她不清楚自己出声了没,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点头。
反正陆诰的手,就那么放在了她外衣的带子上,解开了。
他动作轻柔,目光温柔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外衣厚厚的领子,随着带子的松开外翻,露出她的天鹅颈。
皮肤白皙,肤如凝脂,在烛光的映照下,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如同绽放正盛的桃花。
陆诰挪动步子,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了她的面前,低头垂眸,看着眼前圣洁、娇羞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