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看着安排好的诱饵出去试探畸变体基本数据的时候，夏意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远处闻人曜正在对苏染嘘寒问暖。
也正是他打断了夏意的回答。
冥河修理完不服气的Alpha，一身煞气在回来看到夏意身边没人时柔和了下来：“九个Omega，五十Beta和五十Alpha。”
夏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只是看向苏染的目光多了一丝敬意：不愧是苏染啊，可以在晚他两年入学后，用一个星期成为他和申屠凌交友圈中的中心人物。
夏意轻声笑了笑：“其实很有能力。”
不用看冥河也知道他在说谁，撇撇嘴：“我也可以。”
只不过他靠的是压迫力。
聚集起来的小团体一百多人，躲在灌木林中紧张地探讨战术。不说别的，玩新纪元这么久，还没打过团呢！
恰好灌木林畸变方向是自卫和变大，且处于下风处，除了领主畸变体的气息时不时飘过来让Alpha们应激后努力压制信息素外，他们的时间看着还挺充裕。
“Omega去当诱饵，Alpha冲锋，Beta保护Omega，这么简单要讨论多久？”
“笑死，你们Alpha好厉害啊，怎么不包揽全部？分全让你们给吃了！”
“危机当前，什么分不分的，重要的不是杀死畸变体，收复危险区吗？我还等着新的地皮修房子低价买入等涨价呢！”
“……兄弟，奇才啊！”
人多口杂，很快战术讨论不出意外地偏到大西洋。
戴着同款止咬器的冥河和夏意站一块，小声说了几句话，朝苏染的方向走去。
苏染身边围着几个Omega。
说来也巧，三大家族对虚拟现实技术的讨论正好在昨天结束，到底是如何决策并未公布，可有点关系的人都叮嘱了自家小辈多在这游戏刷刷等级。
因而中州大学的一些小团体，今天便组团上了游戏。
人数众多，这局又太巧合，才能这么快集结这么多人。
夏意扫了眼警惕盯着他，眼神还有点复杂的其他Omega，微不可察歪了歪头，但还是温和朝他们颔首。
然后才对苏染说：“我们有一个计划，可能需要大家的配合，可以请你帮忙吗？”
苏染压住上翘的唇角，小声说：“当然可以。”
夏意笑了笑，低声说了几句话，在其他人匪夷所思到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和冥河对视一眼，朝畸变体大军的左侧走去。
苏染需要负责召集其他玩家布置，他兴致高昂地对身边的朋友说：“走吧，去告诉他们。”
一个染了粉色短发的Omega拽了拽苏染的衣摆，小声问：“染染，他不是你情敌吗？怎么还给他帮忙啊？”
另外几个Omega也有点不甘不愿：“对啊，听说还在直播，噫……”
苏染却沉了脸：“闭嘴。”
见几个Omega脸色煞白地闭嘴，苏染又是柔弱一笑：“阿凌已经和我结婚了，夏意哥哥和我不再是情敌关系，我已经在学校里说过了，以后不准再针对夏意哥哥的朋友。”
“苏杭交代过你们什么我不管，但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苏染白嫩的脸上满是讽刺：“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的‘帮助’很常见不是吗？夏意哥哥愿意让你们帮忙，还告诉你们八百年想不出来的攻略，是你们的荣幸。”
……
冥河抱着夏意，飞速掠过错综复杂的山石瀑布，直直往感应到的最强气息方向而去。
面前便是雪白柔软的短发，最近应该是没怎么出门，也没有剪，有些长了，柔柔的扑在他的唇边，让他压抑的精神力和信息素不断躁动。
夏意……
夏意……
是他的夏意……
但他却没有失控，久违的轻松感让逸散的海风也变成了温暖柔软的清风。
只除了心中不断发酵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让他恨不得把白发Beta塞进领口，谁也不让看。感谢游戏场到底是文明游戏，没有将易感期和发情期实装，否则冥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丢脸。
他过去的记忆一片空白，但他知道他不能吓到怀里的人。
这种隐忍和克制，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
夏意盯着地图上的标点，突然吸了吸鼻子：“地图滨海吗？记下记下，说不定领主会是海洋生物。”
冥河：“……”
少年抿唇，感到了一丝委屈。
领主畸变体是不是海洋生物，很快两人便得到了答案。
那是一只人立的巨型畸变黑猩猩。
畸变后形态更加肖似人类，但比人类长出些许的脸，比人类凹陷的鼻子，以及过长的手臂，让它的类人程度增添了几分诡异。
——恐怖谷效应。
浅淡的旷野气息飘过逐渐躁动的畸变体大军。
夏意收起合成的鼓风机，淡定潜伏。
接收自己精神力的类Omega信息素特性，是一个前·研究员预备役的基本素养。而利用这种特性，则是提高效率的最佳捷径。
听安淳说中州大学论坛里还有说闻人月出院之后精神力不降反增，一部分非安全区核心权力圈的人已经隐隐嗅到了《新纪元》在布一盘很大的棋。
所以Beta在游戏里多了信息素奇怪吗？完全不奇怪！
逻辑通顺后，夏意心情舒畅。
躁动的畸变体在旷野气息飘过的一瞬安静下来，很快又因为气息的消失而躁动，最后是位于畸变体大军后方，正在掰石头显得很狂躁的畸变黑猩猩。
婆娑的草木遮掩中，仍能看到他因此而闪现般奔出几公里，甚至隐隐接近气息传来的灌木丛。
但夏意早就和冥河换了方向，看着黑猩猩的表现思索片刻，凑近冥河：“走，开始吧——”
嘀。
半空中的全息投影被暂停，白发Beta的脸清晰映在其上，而另一块屏幕上则是申屠凌双目充血，正在与一只畸变蜘蛛搏斗的画面。
他又失控了。
申屠雅的扇子丢在一旁，烦躁地吸了口烟——这种自然烟草如今培育极难，也就奢侈的大家族人才能用得起。
“他对阿凌的影响还是太大了。”
“除掉他吗？”
“……”申屠雅眼睛半眯，看了几眼全息镜头捕捉不到正脸的，夏意身边的少年ALpha，自言自语，“超S级，不是终点，吗？”
末了，她将烟碾碎，轻描淡写道：“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