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林佳佳正准备带着两个孩子继续离开。
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山崩地裂,一条百丈蛟龙飞上天际。
又见一个人影冲天而起,出拳直下。
林佳佳大惊失色。
喃喃道:“这不是他练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吗?难道,他在隐藏实力?”
林佳佳一手提着一个孩子,立刻往回跑。
边跑的过程中,边听见山河震动。
来到了一个小山头上,只见少年手持木剑,一剑劈下。
……
少年听了赵四的话,想到了那日在林家门前的事。
当时那贺洪章就说过,他抢到的扶桑树枝,也是假的。
原来,真正的扶桑树枝,在自己的手里。
少年心中无限感慨,那些人进入小城苦苦追求的两件至宝,竟然被他和赵俊拿了。
那条真龙泥鳅,在自己的手里,自己送给了赵俊。
这玄天灵剑,在赵俊的手里,赵俊送给了自己。
赵四问道:“为什么决心杀了她?”
少年冷笑道:“我不是烂好人,我分得清真的的好与坏。
我知道,很多都会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但是我不认同,在我的世界里,好就是好,不管怎么样都是好,坏就是坏,不管多可怜,都是坏。
这条蛟龙,她坏,她没有资格去毁掉一条造福一方数千年的江神蛟龙。
好的人,会为了做好事,造福他人而干些看起来不好的事,坏的人,只会为了自己的好处,去毁掉大部分人。”
赵四看着少年清澈见底的眸子,嘴角微微扬起。
“你的朋友们已经来了,我该走了,这里的事,很快会吸引很多炼气士过来,你们也要赶紧离开。
师父说了,不必躲躲藏藏了,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大路。”
少年看着憨厚男人的背影,问道:“赵叔,你还会继续护送我们吗?”
赵四笑笑,“我得去替你们清楚一些即将到来的危险。之后,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或许我会继续护送,不过也可能不再需要我护送了。”
说完,憨厚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少年迷茫自言自语,“选择?什么选择?”
少年闭上眼睛,躺在地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从赵四的出现,到木剑斩蛟龙,其实很短,只是一两分钟的事。
少年在脑海中回想赵四的那两拳。
虽然表面上拳风刚猛,拳招大气,但是真正让人胆寒的,是那滔天的拳意。
少年发现已经似乎走偏,太过于注重拳势和拳式,忽略了拳意。
这一拳打出,我的拳意,是什么?
刚才赵四出拳的时候,他的全身上下拳意流淌,宛如黄河之水,奔流不息。
又想了刚才的那一剑之威,杀力之大远超想象。
自己以武夫三境的内力,都能这般,若是将来以炼气上伍境的修为执剑,这天下,还有人能挡一剑之威吗?
曾经少年的内心深处,是痛恨过那座小城的,痛恨小城给他们母子带来的苦难。后来少年放弃了这种想法,随着自己慢慢长大,看到了很多人从贫穷变得富有,很多人从富有变成贫穷,少年逐渐明白,苦难无门,唯人自招。
他们的苦难,不是小城给的,是那个素未谋面,在他还未出生,就远走他乡,又客死他乡的父亲给的。
体弱多病的母亲,无法承担家庭的重任,未经人事的孩子只能挑起重担。
少年仰望满天白云过境,云卷云舒,春风拂面。
两张稚嫩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马秀秀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笑笑道:“小平哥哥,你没事吧?”
林苍稷满脸的愧疚,“陈小平,对不起,我不该怕死。”
少年长吐了一口浊气,体内的那条暖流回到了丹田气府中。
少年自己给这股暖流起了个名字,就是刚刚想到的,称他为游龙。
短短的离刻,游龙就已经让他的内力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少年心里再次惊叹,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
这条游龙的神奇,依然让人叹为观止。
少年清楚,这个可能是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是他不同于其他的炼气士的秘密,这也是自己的父亲留给自己的财富。
陈小平坐起来,双手搓着两个孩子的头。
“没事,我没事了。林苍稷,你没有什么错的,怕死是人之本能,我也怕死。”
接着起身拉着两个孩子往那辆久经考验的越野车走去。
林苍稷道:“你不怕死,你刚才为了让我们活,选择自己一个人死。”
陈小平笑道:“你们的命多值钱,我只要三十年的命了。”
四人上了车,陈小平道:“走进城,今晚在泸州城,我请你们吃牛肉火锅。”
两个孩子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一切,开心的跳了起来。
林佳佳看着陈小平,过了很久后,才问道:“那个男人,是杨老头的弟子,赵四?”
少年点点头,手上稳稳的打着方向盘。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赵叔这么强。”
林佳佳没有现地看到赵四出手,但是他看到那一拳黄河之水天上来,陈小平绝对打不了。
轻声道:“武夫八境。”
呲……!
一个急刹车。
后排的两个孩子撞得头昏眼花。
陈小平呆呆的看着林佳佳,“果然,我没有猜错,赵叔的实力,不在李妙真道长和贺洪章之下。”
林佳佳道:“和李妙真差不多,比贺洪章还差点。
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手里那把木剑。”
陈小平不打算瞒她,而且这事也瞒不住了,很快自己的这把剑的秘密,可能就会有很多人知道,而自己,也成了别人趋之若鹜的香饽饽。
“玄天灵剑。”陈小平淡淡道。
林佳佳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嘴里微微抖动了一下,但是眼神中的震惊,却无法掩饰。
一路的行程,越野车进入了泸州城。
夜晚的泸州城,大街上车水马龙,街边的店铺灯火阑珊,形形色色的人,怀着各自的目的或慢悠悠,或急冲冲。
廉价酒店的大堂内,挤满了年轻男女,路边的烧烤摊,都是谈天论地,忧国忧民之士。
泸州饭店的顶楼,漆黑一片,昏暗的视线中,一个黑衣男子,背剑而立,看着脚下道路上,缓缓行驶的越野车。